终于走出了幽暗、曲折的地下墓道,这一男一女都已累得满头大汗。
“妈的,已经十点半了,我们在里面耗了一个多钟头!”把包裹在黑呢绒里的孩子放到一辆跑车的后车座上,小伙子终于腾出手来,瞄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
“你把地下墓道里的监控装置都黑掉了,又替换了早前的录像,可设定的时间应该没多长吧?”他的女伴一边坐上驾驶座,系上安全带,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那小伙子。
“最多还有半小时,总裁的那些反黑客高手一定会发现系统的漏洞。”小伙子也已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关上车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被伪装成一个废弃矿道的地下墓道的入口。
那里躺着几个已经死去的特种兵,如果离得够近,还能看到他们脸上异常痛苦的表情和紧紧抓着喉咙的双手。
在他们的晚饭里,小伙子掺入了定时发作的烈性毒药,一瞬间的窒息令他的这些战友首先失去了呼喊和说话的能力,之后,仅需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心脏就会骤停。
“只剩下这么点儿时间了?天哪,我们根本赶不到码头!”那女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火冒三丈地叫嚷道。
“别跟我来这套,杜丽,你可是亚洲屈一指的赛车手,这辆跑车又被你精心改装过,性能强大到都能当战斗机来开,半小时,你开着它还赶不到码头?”小伙子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道。他往椅背上一靠,系上安全带,随后就从座位底下抽出了一台超薄的笔记本电脑。
“那你呢?全球臭名昭著的黑客‘断指’,多次窃取国家的绝密情报,出卖给敌国的恐怖组织。你既然这么神通广大,黑一次孤儿院的安全防御系统,就只能维持不到两个小时!你是成心把我当傻子唬吧?”
杜丽将油门一踩到底,跑车呼啸着冲上了不远处的一条主干道。她看也不看坐在旁边的“断指”,却把嘴里的牙咬得“咯咯”响。
“瞧你,又来劲了,我这不是在抓紧时间修补漏洞嘛!哎呀,安全防御系统的密码是五十秒自动更换一次的,而且每次新换的密码都异常复杂。想要摸清规律,换算成功,顺利进入系统内部,偷换信息,你知道要经过多么漫长的计算?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搞定了这两个小时所需更换的密码,这已经让我绞尽脑汁了,好不好!”
小伙子满腹委屈地抱怨着,杜丽却一句也没听懂,反倒被惹恼了似的,满脸通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烦老娘!”说着,她一巴掌甩过去,“叭”地一声打在小伙子的面门上。
“断指”一下子被打蒙了,他在座位上摇晃着脑袋,只觉得眼冒金星,两耳灌风。接着,脖子一歪,就倒在了一旁。
“啊!”
杜丽立刻发出了一声杀猪似的尖叫,跑车两边的玻璃窗差点儿被震碎了。
原来那倒霉的“断指”倒下时,不偏不倚,脑袋正好砸在了杜丽高高隆起的前胸上,那一瞬间的绵柔触感让他惬意又陶醉,脸上顿时显出了犹如置身天堂般的表情。
“你个挨千刀的,老娘的胸是上个礼拜才隆的,你想干嘛?”杜丽狂叫着,抓起“断指”的头发,就把他的脸摔到了副驾驶那边的车窗上。
“咣”的一声,“断指”只觉得头盖骨都被撞裂了,“靠,你灌的又不是盐水袋,怕什么?”
“现在还没过恢复期,好不好!还没定型呢,好不好!你他妈这么一砸,差点儿把老娘的十几万都砸没了,好不好!我去韩国隆的呀,家底儿都搭进去了!你******有没有良心啊!”杜丽冲“断指”挥着拳头,一声拔得比一声高,简直已是声嘶力竭。
“你他妈人都不是原装的了,弄两个假奶一头,也不知道想坑哪个冤大头,居然还有脸来问我有没有良心!”“断指”抓起笔记本电脑,挡在他跟杜丽之间,把自个儿的脑袋死死藏在后面。
等他喘过一口气来,突然感到胸中一股无名火猛然蹿起,怒发冲冠的他隔着笔记本电脑,用SH小男人特有的软不拉几的嗓音回骂道,“妈的,我的脑袋也是投了上千万保险的,好不好!你刚才那一下差点儿把它报废了,好不好!你要是真把它废废了,我他妈跟你玩儿命,好不好!”
不等他骂完,杜丽猛地一打方向盘,跑车的轮胎擦着地面,冒起一片火花,突然调转方向的车头把“断指”的脑袋再一次甩到车窗上,又是“咣”的一声,撞得比之前更狠。
“你这个没人要的女汉子,等到了地方,老子要把你的假奶一头一脚踹飞了!”他的整张脸贴在车窗上,就像个被压扁的面团,失去了轮廓的五官看上去滑稽极了。
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都忘了后车座上的那个孩子,刚才突然调转车头的那一下,让裹在厚厚的黑呢绒里的那个小脑袋也重重地撞在了后车门上。
一时间,就像终于破壳而出了一般,“狼灵”头脑里的意识又猛然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