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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宿敌(一)

武当,人族八大派之一,武林中炼丹一途的鼻祖,更是道家最大的道统,并与少林、玄教共称为武林三大内家大帮。内家三大帮各有所长,互进互补,在内家一途走的截然不同的路线,但是实力却不相伯仲。

内家功法将就修身养性,明镜淡泊,不似外家功法那般花骚繁乱,大有另辟捷径直通武学大道之意。

在道远的带领下,两个小道童装扮的孩子紧随其后。

“你俩就暂住在这里了,你俩是我引荐进门,日后武学一途有疑问自然可以来找我。道家门人没有太多的规矩束缚,你二人刚入门派,为新人暂且住与此处。等过些时日招新完毕,自然会有师兄传授你们武当入门武学,随后安心修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们武当会有新人大比,尽力拿一个好名次,不要给我丢人。”说罢也不多言,带二人到房门后,放下武当分给二人的一些日常用品便径直离去。

“沐阳哥哥,我们这就进了武当了?”凌风现在还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前一秒还是被追杀,差点就死在淮安城门口,后一秒这就进了武当当上了正式弟子。

“你小子。”沐阳笑了笑,他哪里不知道凌风的感觉,就连他自己都感觉一切太巧合,真是命运弄人。“你小子别高兴的太早,我们现在还不算正是进入武当。”

“啊?”凌风大脑短路了,不知道沐阳这样说所谓何意,不过和沐阳在一起久了,他倒是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想不通的东西就不在去想。凌风索性呆呆的看着沐阳,反正沐阳会给他解释一切。

“刚才道远师兄说的很明白,武当如今还在招人当中,我们如今最多算得上是第一批走后门进来的武当预备弟子。”

“预备子弟?”凌风糊涂了,这武当弟子就武当弟子,怎么还有预备一说。

“你真是笨,真不知道你武学上面的天赋是怎么来的。”沐阳抬腿就是一脚踢去,被凌风笑嘿嘿的躲了过去,“刚才师兄说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师兄刚才话很明显,入门一个月后有考核,考核成绩越好,我们的排名越高,对我们和师兄都有好处。有比试就有胜负,那么输的人自然就是离开武当。你说我们现在不是预备弟子是什么,你小子还不给我好好努力,别到时候给我丢人,看你这小武徒我都觉得丢人。”

凌风看着沐阳后面甚至有些怒吼的倾向,傻笑望着沐阳,“沐阳哥哥,武徒又怎么了,之前不是那个老黄的儿子都没打过我么。”

沐阳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凌风的天赋虽然他没有测试,但是通过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自己也看得出一些,凌风的偷师学习能力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还有那一手恐怖的身法和对时机的把握,这都是凌风远超别人的地方。可是人在江湖中谁能保护一直无敌,就凌风这种态度迟早阴沟里吃亏。

沐阳冷哼一声,看着目中无人的凌风顿时来了兴趣。

“好啊,来随我出来,我们这就比试比试。”说着拿起房屋角落的两把木剑,扔给凌风一把,直奔房外。

凌风莫名其妙的看着沐阳,这怎么说着说着就气成这样,真是不知所谓,我还怕你不成,提剑就走了出去。

“我是六阶武士,你不过区区武……”沐阳愣住了,“你突破到武者?”这才多久啊,这小子又突破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难道这小子就没有瓶颈么,这练的什么邪门功法。沐阳看着一脸骄傲傻笑的凌风,愕然道这真是傻子么,若他是傻子我们是什么,这天下人又是什么,怪不得之前他师傅说他注定是旋窝的中心,这份天赋就算不是旋窝的中心,也定要做守护天下的大侠。

想着青年给他留下的暗示,想着自己面对的可是江湖中未来数一数二的大侠,忽然一种战意涌上心头。

看着意料骄傲的凌风,沐阳忽然心中一凛。不对,这凌风如今才十一岁,便不把比他高一级的武者放在眼里,若长期这样肯定要吃大亏,今天我必须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让他收敛收敛,不能枉费了青年和小石头的一份苦心。

“今日我们比剑术,我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现学现用的本事,剑法我只会一套沐家剑法,我先在这边把沐家剑法耍一遍,然后我用沐家剑法和你对决,我要让你看看武士和武者的差距不是靠天分可以补平的,沐家剑法第一式沐浴含光。”说着提剑就在凌风面前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的舞起来。

沐家剑法,相传乃是沐家高人所创。一日清晨,沐家祖上和自己的妻子在山间踏青,二人看山间如此美景武性大发,两人合力在这美景之中忘乎所以的舞刀弄剑,兴致大齐的二人集合毕生所学整理出一套返璞归真的剑法,沐家剑法。沐家剑法共分五式,分别是沐浴含光、沐雨经霜、土龙沐猴、沐日浴月、沐仁浴义这五招,其中大开大合却又步步为营,根据使用者对招式的理解却又可以千变万化,是一套实打实的悟道级剑法,但这套剑法品级不高,久而久之沦为沐家子弟必学的一套入门剑法,也是大多数沐家人的启蒙剑法。

凌风看沐阳舞着这套平平无奇的剑法,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沐阳和甄瓶儿交手的那两下剑法又快又狠,再加上沐阳虽然爱用耍聪明,但是仔细算来却很少说谎,所以即便无聊却也一丝不苟的盯着这套沐家剑法。

沐阳看着凌风认真的样子,生怕凌风领悟不到沐家剑法的真谛,手中的速度又慢了一些。这一套沐家剑法生生舞了三遍,直到凌风看到打哈欠才停了下来。

“你可看的真切?”

凌风点了点头。

“那这套沐家剑法你可学会几分?”沐家剑法,绝不外传,这是沐家祖祖辈辈定下的规矩。虽然沐家剑法彻头彻尾的是一套黄级剑法,但是其中对道和义的领悟,和招式的进化让这套剑法有着神奇的不稳定性,是沐家货真价实的一套宝贝。可这沐阳竟然为了打压凌风瞧不起天下人的自负性格,把这套沐家剑法传授给了凌风。

凌风看沐阳如此怀疑的看着自己,也不解释,持剑就回忆这沐阳刚才的动作舞了起来,沐浴含光、沐雨经霜、土龙沐猴、沐日浴月、沐仁浴义一式不差,就连抬腿挥剑也不差分毫。

沐阳看着天赋如此过人的凌风,暗道我这弟弟如若半路不折腰,恐怕这天下之大都不够他去闯一闯。

“看剑。”沐阳直接纵身挥剑,起手就是沐家剑法第一式沐浴含光。含光者,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有,其所触也,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凌风正在沉寂在自己的回忆中,正在体验沐家剑法的凌风忽然感觉一阵含光刺来,身体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身退剑不止,凝气与剑身,沐日浴月下意识的砍出。

祝融司方发其英,沐日浴月百宝生。一阵柔和的剑芒在凌风面前凝而不散,挡下了沐阳这必杀的一剑。

沐阳看凌风在下意识中竟然能发挥出沐日浴月的真意,当下叫好。

手中剑锋一转,沐雨经霜快速刺出,沐阳手中的剑如雨点一遍的刺向凌风,这一式竟然封锁了凌风所有躲避格挡的路线。

凌风双眼顿时爆出精光,一股书生大儒的气势冲天而起,大开大合的剑法和刚才似乎换了一个人。这是……

沐阳愣住了,这是沐仁浴义?沐仁浴义,罔非沐仁浴义,暗然为心性之谋,何其盛也。

沐仁浴义乃是沐家剑法最高超的一招,这一招不单单有招式武学上的要求,更多的更是心理上的大仁大义,只有饱受仁义熏陶的人才可以发挥这一招的真正威力。初学者能展现出饱受仁义熏陶的江湖侠客或者书生就已经极其不易,更何况像凌风这般生出大儒之意。沐阳倒吸一口凉气,嘶!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凌风不清楚沐仁浴义的威力,沐阳可是清楚的。在实力相差不不大的时候,这一招沐仁浴义可是会借着一身大仁大义反弹所有受到的伤害,当时沐阳在学这招沐仁浴义的时候,脑中立刻想到的一句话就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狂任它狂,明月照大江。

可以说凌风这一手彻彻底底让沐阳陷入了被动,不管是凌风能抗住这招,还是用沐仁浴义反弹自己的攻击,结局都已经不是沐阳想看到的结局。沐阳强提一口真气,撤回此招,漫天剑影瞬间消散,沐阳此时的头上竟有了丝丝汗珠,这一下对他的消耗可不小。

凌风看着大汗淋淋的凌风嘿嘿一笑,反手沐浴含光直接刺出,这架势竟然和沐阳刚才起手的样子不差毫分。

沐阳看着直接换招的凌风,心中一惊。使用沐仁浴义就必须调动自身大儒之气,一招不出,轻易不得中途断招。若要强行终端,自己反而会受到这大儒之气的反制。沐阳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凌风和一剑西来的沐浴含光,心中无限的好奇,凌风这一剑沐浴含光虽然犀利,但是毕竟是初学者,实力也低沐阳好多,这一剑沐阳并不放在眼中,但这天地间还隐隐残留的儒气,他非常好奇凌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在凌风手中如此神奇的沐家剑法,想这自己刚说的话,一丝尴尬和无奈涌上心头,实力的差距真的不是天赋可以弥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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