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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开除火系

伊哲不在的三天里,校内的人已经全然的将伊哲之前说的话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全方位的搜寻着小洛,喊着闹着要把她赶出12系魔法高校!还要求将火系开除!而且火系的教室也已经被各系的学生有组织的破坏掉了,只剩下一堆废墟,因为轩小洛的关系,整个火系的学生就像过街老鼠的到处窜。

耐不住寂寞和无聊的小洛偷偷地溜出住宿到小丛林透气。

接近冬天的气息弥漫着,树上的叶子开始向树妈妈做出告别,簌簌的落下,满地的落叶陨黄,风轻卷起地上一席落叶,清凉的在风中旋转、飞舞、落地。

春天不会有梅花,夏天不会有冰雪,秋天不会有候鸟,冬天更不会有炙热的阳光。

那么,是否相爱的人就一定能在一起?跨越不可跨越的鸿沟?像开在春天里的梅花?只要不放弃?

天空的鱼肚白显露着几丝死寂。

没有了细雨滋润大地,没有了嫩绿的叶子点缀风景,没有了和煦的阳光,没有了飘扬的柳絮,没有了柔情万种的风……

大地像在这一切中失去了生机。

掠过心间的是几丝惆怅,几丝凄凉。

小洛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几丝冰凉的气流顺着鼻腔流过喉咙进入肺里,于是,展开了舒心的笑容,贪婪的允吸着自然的气息。

冥冥中的相遇本身就是种缘分,不需强求,只要相信,努力过,就不算失败,因为曾经拥有过……

但是,轩小洛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那份执着的,因为……由喜欢变为爱这过程太深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铭在了心底,最深处的,抹不去,忘不了……

如果可以,能用一生来守护这爱情吗?

天使般的笑容在小洛脸上绽开,没错呢,只有打不死的小强才是最棒的,小洛也一样!

一阵阵喧杂的声音连接不断的传入耳畔,小洛回过身,12系的同学们已经朝着她的方向将她包围。

“轩小洛,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

“是不是去和黑絮学院的人联合?”

“没想到你看起来像天使,内心却是恶魔!”

“……”

……

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咒骂着轩小洛,女生围住她左推右推,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想要将她一口吞掉的大白鲨。

“你们吵够了没有!”小洛突然大吼,周身猛然的上升起火焰,红色的火焰在她的身边浮游,没有人再敢靠近她半步,“为什么一定要说我是奸细,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为什么!”

一名穿着工作服装的阿姨突然从人群后面站出来,颤颤巍巍的指着小洛,说那天是她亲眼看到轩小洛往糖水里下毒的!

水系的学生开始动乱,纷纷使用水攻击小洛。

被水冲击撞到身后大树上的小洛面无表情,身上湿漉漉的滴落着水珠,发丝上的水珠不断的往脸颊流落,在下巴凝聚,滴落在干枯的土地上,伴随而下的,是小洛的眼泪。

为什么,整个世界都遗弃了自己……

“住手,不能伤害她,总系长吩咐过的!”楠梓从不远处跑来,挡在了小洛的面前,紫色的碎发在风中轻轻的颤动,身上依旧是淡淡的香水味,“伊哲说过,要等他回来再做定夺,你们不能擅自……”

楠梓的话没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其他系的人攻击,并被强行按在了地上,不允许他再插手!

“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小洛看着被攻击的楠梓,心里触动,蓦然的抬起头,双眸透露着火一样的愤怒。

小丛林在一瞬间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像火绳一样的将众多学生包围成一个圆,按住楠梓的学生们已经被火点燃,慌忙的在地上打滚。

这就是人性的懦弱,随波逐流,宁可相信别人的流言蜚语,也不愿意相信事情的真相。

既然是这样,那就,全部,一把火给我烧掉——

“小洛,你在干什么?”

伊哲、若宇、凌韵及时赶回了12系,在闻到了火的味道之后,顺着气息找到了这里。

也看到了小洛周身被火萦绕着。

身后的小丛林,还是逃脱不了被烧毁的厄运。

所有游动着的火焰在伊哲呼唤小洛的那一刻消失,浓烟弥散在风中,让人感到窒息。

小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伊哲,脸上落下的早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水,但那都已经不重要了,伊哲是不会再相信自己的了,因为他亲眼看到了,自己在伤害12系的同学,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了。

12系所有的学生趁势站到了校长和总系长的身后,讲述着小洛多么多么的坏,讲述着所有所有一切都与小洛有关,全体学生都纷纷喊着口号,要求校长和总系长把小洛这个叛徒驱赶出去!

眼泪汹涌的从小洛眼眶中夺落。

小洛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伊哲不再爱自己了,那么,小洛会选择忘记,忘记……

小洛流着泪望着伊哲,内心剧烈的疼痛。

忘记你好吗?忘记你?忘记曾经爱着你……

看着他和凌韵那般配的身影,自己,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没有地位……

伊哲,如果小洛离开你,你就不会那么难选择了对吗?

伊哲,如果小洛离开你,你一定会幸福对吗?

伊哲,如果小洛离开,你和凌韵就不用被我拆散了……

伊哲,小洛要忘记你……

忘记你……

就像从来没有遇见过你一样……

将你从记忆的最深处抹去……

不再留下一点痕迹……

“伊哲,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干的,开除我吧!没错,大家说的没错,我就是学校里的奸细,你不需要犹豫什么。”小洛镇静的朝伊哲的方向走去,不再正视他的双眼,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停顿了一下,“我说喜欢你,爱你,都是假的,我只是为了接近你得到12系的内部消息,但是,在你的心里,始终住着一个人,她是凌韵,不是我,所以,我是没有机会下手的了,从此,12系里面,也不会再有轩小洛这个人的存在了!”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在下巴滴落,小洛沿着校门的方向走去,制服上的校徽被她当场在伊哲面前撕毁,一把火燃尽,遗弃在地上,灰烬被风吹散。

当可以爱的时候,用心的去爱;当不能在爱的时候,那就放手吧……

伊哲,知道吗?小强也有被打死的时候……

小洛沿路落下的泪渗入泥土……

伊哲,小洛走了,你和凌韵,一定要幸福……

所有的人目睹着小洛的离开,没人发现的是,伊哲落下的泪不比小洛少……

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心里满满的装着的全是轩小洛那纯真的笑容;已经忘记了多久没有那样的开心过;已经忘记了过去的悲伤,心里只有轩小洛……

对于轩小洛的感觉,或许早已经超越了喜欢变为了爱……

那样的爱在心里却不知如何开口……

当心里面真正住下一个人时,原来那种感觉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的;当心里面装下一个人时,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无论如何也想要留住他;当心里面刻上了一个人的名字时,原来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因那名字的存在……

伊哲转过身想要追上小洛的步伐将她留住,但他停住了……

45°角的向右偏过头,凌韵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

“她已经亲口承认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去追她回来!”凌韵含着泪的双眼凝视着伊哲,轩小洛的自动退出是她想要的结果,而现在,看到伊哲为了小洛的离开而难过,她的心彻底的碎了,为何几十年的感情比不上几个月的相处,“之前你是为了找出攻击她的人才当她的男朋友,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你还执着什么!”

伊哲沉默的看着凌韵,还有正等待着回复的12系全体学生。

伊哲轻轻的挥开凌韵的手,仰起头望了望天空,那一片白茫茫的天空铭刻着死寂和悲哀,像阴霾一样的迷惘。

“不管她是不是奸细,我也不再承认我只是单纯的为了保护她才当她的男朋友。”伊哲望向凌韵和所有的人,“因为,我真的爱她,我爱轩小洛!”

所有的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愣住了,包括再也止不住眼泪的凌韵。

回来他身边是一个错吗?

明明还爱着却又不得不难过……

他不再爱自己,而是爱上了另一个只相处了几个月的女生……

这样的痛,完全的将心撕开,零零碎碎的撒了一地,再也无法愈合……

凌韵望着伊哲,问着他还爱不爱自己,而伊哲却淡淡的笑着。

他明确的告诉了凌韵,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跨越过爱情的线,从小到大,从过去到现在,他们只是喜欢依赖着彼此,相信着依赖一个人就是喜欢就是爱,依赖着一个人就一定要在一起,但是……直到轩小洛的出现,伊哲才走出了这个错误的观点,依赖并不是喜欢和爱,因为,是小洛让伊哲明白,什么叫喜欢,什么才算爱,对于凌韵,那样的感情,是无法比拟的,但那样的感情始终没有建立在爱情的线上,而是依赖,两个孤儿之间的依赖,建立在了亲情的基础上。

对于凌韵,如果她离开了,伊哲不会去寻找她,因为他知道,总会有一天她会回来,就像久不归家的人一样,始终会有一天会回来;而对于小洛,伊哲放不开,她一旦离开,伊哲一定会将她找回来,因为……小洛的离开会让伊哲的心随之死去……

伊哲不顾众人的反应,朝校外追去……

凌韵紧握着的拳越来越用力,甚至连指甲深陷入了掌心也不知道疼痛。

“轩小洛,是你让伊哲变心的,我不会放过你!”

……

湖面平静如画,偶尔清风吹拂而过,漾起一层层波纹,倒影在水中的云色如烟影,迷失在那微微的风中。

最难过的事情不是离别,而是回忆,回忆越是美丽越是难过,不管再怎么美好,也一样如烟雾,总会有被驱散的一天。

小洛静静的坐在湖边,珍珠一样的泪落入水中,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如果世界停止了运转,那么这一刻,自己在干什么?……

几片枯黄的落叶突然如刀片一般的飞向小洛……

小洛一个左滚翻避开,长碎的发丝扬起,落叶飞过处,几根发丝轻盈的落地。

“谁?到底有什么目的?”小洛朝落叶飞出的方向吼着,“我已经离开了12系,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还要攻击我?”

丛林内一阵骚动后,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小洛的面前。

女子有着如蛇般修长的身材,齐眉的刘海如潺潺流水般倾泻,及腰的乌发随风后飘,颇有光泽的银色耳坠焕发着妖娆,女子美艳的容颜宛若不应人间有。

小洛讶异的直视着妩媚的女子,风中的气息弥漫着硝烟,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已逐渐的拉开了帷幕。

“凌韵?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但是……伊哲就未必会知道!”凌韵带着火焰的双瞳敌视着小洛,四周围的空气被一片阴霾覆盖,氤氲着可怕的气息,如光的传播一样快速的凌韵冲过小洛身边,直达她身后,留下一抹光影。

血的气味散在风中,袭鼻而来。

瞳孔突然由松弛至紧缩,紧蹙起眉,长长的碎发因身子的颤动而前倾,披泻在前胸,腰间的白色礼服已经裂开了一道口,猩红的鲜血渗出肌肤,染在白色的布上,像妖艳的盛开着的红玫瑰。

凌韵掌心升腾着寒气,湖面由四边沿中心的结起了冰,那样的气氛令人毛骨悚然。

所有所有的一切就如这火焰,总会有燃尽的时候,因为,真相是有一个!

……

森林内,在一片雾的萦绕下令人分不清方向,伊哲四处寻找着小洛,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小洛干的,他知道……

楠梓已经彻底的调查清楚了,真正的奸细是……凌韵!

攻击小洛,下毒,污蔑小洛,栽赃嫁祸,偷窃名单……所有的一切都是凌韵一手制造出来的……因为……凌韵是黑絮学院的高等教师!

但伊哲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凌韵亲手安排的,他不愿意相信和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人会背叛自己,他认识的凌韵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不是那种恶毒的人,不是……

火的气息开始扩散,凌韵燃起的火将自己和小洛包围在了中央,湖面的冰减弱着凌韵那边的温度,而小洛的位置,热量不断的上升……

像几个世纪般的漫长。

火,吞噬着一切,周围的热度已上升到了几百摄氏度,额前的汗早已将刘海沾湿,汗水进入伤口,炙热的疼痛,仿佛被火焚烧着,热辣辣的痛,双眼在这火的艳红下开始模糊,炽热的痛……

凌韵掌心上凝结成了一块冰锥,火焰缭绕在冰锥的四周围。

“从舞会那天开始,已经注定了你今天的结局,如果不是你,伊哲根本就不会变心,是你,逼我杀你的!”凌韵纷扬的长发在风中乱舞,长裙像浪一样浮动着,“一直在暗地里攻击你的人就是我,下毒的人是我,为了让所有人误会你,我还亲自给你吃了解药,就连指正你的阿姨也是我指使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干的,那都是因为你的存在!”

四周围萦绕的火焰突然在一瞬间熄灭,像是有人在外界使用了魔法抑制着内部的魔法……

悲伤如阴霾的笼罩着伊哲,垂低的头看不清脸上复杂的表情,栗色的碎发在火的气息中拂动。

泪落入泥土……

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凌韵曾经说过的话,为什么她可以变得那样的作姿,为什么她可以变得那样的可怕,可怕到就像自己从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为什么……真的……是你!”凝聚成珠的眼泪再次从下巴滴落,这一刻的心痛,是无论如何也要接受的。

凌韵愕然,掌心上的冰锥和火焰在见到伊哲的那一刻消失,时间像被下了咒的冢,在那一刻死亡。

心里汩汩的淌着血,永远是看不到的痛。

凌韵的身后,一棵被火烧得发红的大树朝凌韵的方向倒去——

“小心——”

一声吼叫下,凌韵被推倒在了结冰的湖面上。

炙热的灼烧从肉体传入心脏,鲜血溢入胃里,通过喉咙汩汩的从口内流出,大脑在那一刻剧烈的震动着,所有的回忆像黑白电影剪辑一样,在脑海里剪辑着,双眼再也睁不开……

“小洛——”伊哲紧缩的瞳孔目睹着小洛冲过去推开凌韵用自己的身抵挡住倒下来的大树,眼泪不受控的冲出眼眶,飞奔上前用冰系的魔法将焦炭似的大树推开,紧紧地将柔弱的小洛搂在怀里,失控的大吼着。

从小洛口内吐出的鲜血染红了伊哲的白衬衫,身体的温度炙热,后背的礼服已经焦了一片……

凌韵愕然的坐在冰封的湖面上看着这一幕,小洛,她居然……

将自己推开……

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一个要杀她的人?……

为什么那么的傻……

凌韵忍不住掉下眼泪,在那一刻,或许已经明白了。

真的爱一个人的话,不需要不择手段;真的爱一个人,是希望能看到他开心和幸福;真的爱一个人的话,就会爱惜他身边的一切,包括他珍惜的人;真的爱一个人……是不想看到他掉眼泪……

而这些……轩小洛做到的……凌韵都没有做到……

纷纷赶过来的若宇和12系的学生看到了这一幕……

“快,快送去医院!”若宇大喊着,所有的学生愕然的不知所措,慌乱成一片。

伊哲横抱起死睡过去的小洛和若宇一起奔着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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