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兮摇摇头,看着玉墨隐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前方。她刚要走,苏邪从车里出来,叫住了她。
“兮儿,就算你要嫁给她,也得和他保持距离。”苏邪淡淡道:“玉墨隐这个人,野心很大。”
“知道了。”表面上答应着,苏言兮心里却在腹诽:野心大?就算他得到再多东西,他那病样,估计也享受不了几年了。何必呢?
“知道就好。”苏邪看着苏言兮,又好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良久,他才收回目光,道:“你变了,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苏言兮眨眨眼睛,有么?
“变得让人喜欢,可是,更让人厌恶。”苏邪说完,迈开步子往前走。他的神色清冷,让人琢磨不透他话里的意思。
撇撇嘴,苏言兮最烦这种话说到一半就没有下文的人。她连她娘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娘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叹了口气,苏言兮跟在苏邪身后,往比赛的会场里走。
“爹!”刺耳的声音传进耳朵,苏言兮只看见一对黑白无常走过来。
苏锦荷今天穿了一身白裙,添了几分空灵,而在苏言兮眼里,却是更加凸显她白莲花的气质。她身旁,是一个黑衣男子,看样子,应该是个皇子。
“爹,我漂亮吗?”苏锦荷转了一个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苏邪。
苏邪淡淡的点点头,朝那个黑衣男子施了一个礼,“四王爷好。”
四王爷?苏言兮眉头一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货曾经和自己悔婚来着。怎么?竟然和苏锦荷勾搭到一起了?
“你看什么看。”玉楚寒不悦地皱了皱眉,脸上写满了厌恶。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苏言兮冷冷道。
“你……”玉楚寒一时语塞,看了苏言兮两眼,甩甩袖子走人。
“王爷……”苏锦荷连忙跟了过去,还不忘回头,狠狠剜了苏言兮一眼。
苏言兮耸耸肩,真没劲,让她说一句就给气走了,小肚鸡肠的男人。
苏邪仍是淡淡的站着,直到苏锦荷和玉楚寒走远,才继续往前走。
到了会场,几乎所有官员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苏言兮,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皇帝玉烈坐在最显眼的地方,他的目光落到苏言兮身上,顿了顿,渐渐飘忽起来。
苏锦荷最先上台,她表演的才艺是弹琴。对于今天的比赛,她是很有自信的。往年眉染黛在的时候,她一直排第二,今年眉染黛不参加比赛,那么第一,自然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素手拨动琴弦,空灵的曲子自她指间缓缓流泻出来,给人一种清净平和的感觉。
连苏言兮也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本事的。
一曲毕,裁判连连拍手叫好,“苏相之女,果然不同凡响。现在,请苏二小姐指定挑战的对手。”
“我,”苏锦荷高傲地抬起头,“挑战苏言兮。”
“嗯?”裁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言兮?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一窍不通,这……完全就没有悬念嘛!
“……”苏言兮很想无力扶额,这苏锦荷究竟闹哪样?一天不挑事会死么?
故作镇定地上了台子,目光在所有比赛用的道具上扫了一遍,尼玛,她好像一样也不会啊……
她在那里站着,在场的人都在好奇她接下来会怎么做,玉烈更是伸长了脖子,眼里写满期待之色。
怎么办呢?在这种危难的时刻,苏言兮想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玉墨隐,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看向玉墨隐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玉墨隐尴尬地咳了咳,他想过苏言兮无才无艺,却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地一窍不通。
恍惚间,一只蝴蝶飞过,苏言兮眨了眨眼,突然就有了主意。她拼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表演御灵术。”苏言兮从乐器里挑出一根长长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笛子还是箫,该横着吹还是竖着吹。她对着玉墨隐使了个眼色,玉墨隐比了一横的手势,她立刻会意。
一阵鬼哭似的乐音倾泻而出,苏言兮自己也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同时,她的手心升起常人看不到的光芒,慢慢飘远。
“……”玉墨隐嘴角微微一抽,心里直叹息,这丫头,脸丢大了。
“……”玉烈眼里的期待全没了,皱起眉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苏锦荷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让苏言兮丢脸,是最开心不过的事了。
“……”台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这对他们的耳朵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折磨啊。
突然,天空阴暗了几分,人们抬头看,都瞪大了眼睛。成百上千的红蝴蝶从远方飞来,落到苏言兮的身旁,加上她本就是一身火红的衣裳,刺眼得不敢让人直视。
蝴蝶像是有计划似的,不约而同地落到地面上,竟摆出了五个大字:苏言兮第一。
人们完全忘记了苏言兮吹的曲子有多难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红蝴蝶身上。这样血红的蝴蝶,他们是第一次见到,更别提,蝴蝶还摆出了这样的形状。
现场爆发出一片掌声,苏言兮丢下乐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看着玉烈,道:“不好意思啊,因为御灵术的曲子就是这样的,害皇上的耳朵受折磨了。”
别看苏言兮正正经经一个人,扯起谎来也是一套一套滴。
“怎么会怪你。”玉烈拍手,眼底的欣赏不言而喻,“这次第一美人的头衔,苏大小姐当之无愧!”
额……貌似她只是第二个表演的吧?苏言兮往下看了看,一大波贵小姐看她的眼神都十分地不友善。
“隐儿,你也该庆幸,你有个这么好的未婚妻。”玉烈把目光移向玉墨隐,不着痕迹地说道。
玉墨隐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鬼哭狼嚎般的曲子中回过神来,听到玉烈叫他,才木讷地点点头。
见苏言兮还在台子上傻傻地站着,而玉烈也没有再搭理她的样子,玉墨隐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而是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往下面走。
“干嘛?”苏言兮感觉到了玉墨隐手心的微凉,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一句话:手冷的人,心也是冷的。那么,玉墨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