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慢慢地享受着闲适的午餐,忘记了时间,等到吃完了,闹完了,一看表才知道已经一点了。
······
“那,我走了。”任豪拉着我的手,磨磨蹭蹭不松开。五分钟了,不知道这已经是我听到他说的第几次“我要走了”。
“快点吧,一点零五了,再不走你又要迟到了。”其实我也不想和他分开,也觉得就这样结束属于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很不舍得,可一段青涩的感情里,总要有一个人保持理智吧。
“真的不要我送你到校门口吗?”
“不!用!”
“啧······”我坚决的语气让任豪有些微愠。
“你在这坐车比较方便,再绕到我们学校门口,你是真的想迟到吗?”
况且我可不想在新学校里一天就出名······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我知道,我不应该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而去想要刻意地在别人面前掩饰这段珍贵的感情。但是现在的我暂且还不能够做到,我需要时间。
“好好好,那你回去慢点。”
“嗯,认真学习,听到没!”我再一次叮嘱他。
“哎呀,我知道了。”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的宠溺。
“嗯,那······我走啦。”我和他挥挥手,准备原路返回。刚走没两步,就被拽了回来,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就传来湿软的感觉。
“拜拜。”亲了人之后,马上转头就走的男生,应该只有他了吧······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上了公交车,抬手摸了摸那片温热的脸颊,心底就好似开出了一朵花,一朵弥漫着甜蜜香气的花······
一点四十,我是踩着点进的校门。
下午第一节是物理课,今天讲起了电学,老师不知道怎么回事,讲着讲着就跑偏到了每个高中共有的三条“高压线”。
打架,作弊,早恋。
都说早恋有各种各样的危害,可为什么我反而觉得上天恩赐给我的这段感情让我更加的对生活,对学习有了信心,有了激情,有了向往。就如同在我寂寞颓败的生活里注入了新的力量。
往后的一个月里,虽然我一直在强调,上学的时候要踏心,周末再约会。可任豪却偏偏不听话,所以每一天,每一个中午,我们都在和时间赛跑。
······
“明天陪你去划船。”
“好。”
“姜沫儿······”
“怎么了?”
“喜欢你。”
“嗯。”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周末,睡个好觉,下午去找你。”
“嗯,晚安。”
“晚安。”
睡前一通电话已然成为了彼此的习惯,这种两个人的生活渐渐交融的过程,让我很陶醉。将手机放在床头,打开了小夜灯,我就闭上眼睛,期待明天了。
······
“默默······默默······”
“谁?谁在那里!”
“他太过分了,太过份了!”
“妈妈?”
“默默······”
“妈妈,你受伤了!”
“默默······”
“爸爸!你快帮帮我,妈妈受伤了。”
“我不再是你爸爸了,看,我女儿在那边。”
顺着爸爸的手指,我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和一位我不认识的阿姨吹着泡泡······
“那我呢,我和妈妈呢?我们怎么办!”
爸爸没说话,无情地转身离开了,走向那边的母女。
而当我转过身,妈妈也不见了。一瞬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我,和莫名的压迫感······
“啊!”
我突然惊醒,可情绪依旧沉浸在其中走不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心也在痛着。看了下表才凌晨两点,漆黑狭小的卧室让我感到局促不安,即刻踉跄地跑下床打开了灯。以为会没事了,可另一种焦虑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我急切地走到母亲的房门前,轻轻地打开门,冷静下来,认真地听着床上的人均匀的呼吸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是梦······
再次躺回床上的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到父亲······
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见他一面。
他过得好吗?结婚了吗?真的又有女儿了吗?有想我吗?
······
一整晚,每当我闭上眼睛刚刚睡着的时候,外面的风声,表针的声音,窗户因为老旧而发出的声响,都能让我一下子清醒。这样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