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凑够1万元,老憨没少作难,家里的粮食基本卖净,只留下一点口粮,卖粮食凑了300元,把家中的牲畜,唯一的一头黄牛也卖了,凑了600元,还有一些日用百货也都便宜处理了,憨娃东找西借凑了1000元,一共凑了3000元钱,可是还有7000元缺口没有着落。这几年,几个孩子上学的学费和其它开支,犹如座座大山把他老两口已经压得出不出气来,日子就像杀猪刀在他脸上划出道道沟壑,他就像一根甘蔗,香甜的汁水已经被无情的岁月吸干榨净,剩下的还只有一些碎屑。土里刨食的庄稼人难啊,好在还有几个懂事的孩子,这些孩子门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们就像点点烛光,照亮着老憨希望之路。
但曾继梅这等“丑事”又不能声张,她以后还需要结婚生子,还需要生活,所以老憨这事谁都没有说,村子里,包括自己的亲戚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可现在急需要钱啊,他知道村子里有几个关系不错的人可以借点钱,可不说明原因,一下子借那么多钱,谁敢借你啊。他左右徘徊拿不定主意。
5分钱一盒的“沙河”烟老憨足足吸了2盒,还是没有找到借钱的理由,咋想理由都不充分,咋想编瞎话都不好,咋想说实话都不好.。他好像老鼠掉到风箱里,又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有人愿意帮忙了,可是却没有钱,没有钱一切等于0,王有法律师费都不要了,帮你忙了,不能再让他为钱上操心了,可是,钱是硬头货,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何况自己是草民一个呢,老憨越想越伤心,瞬间,浑浊的泪水像大豆一样啪啪落下,砸的尘土四处冒烟..
为了凑够1万元,能救出自己的女儿,老憨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连襟兄弟,几年没有走动过小孩的姨夫苏世民,她有二个孩子,一男一女,都还小,苏世民在泉河镇天桥集上卖猪肉,收入颇丰,家庭负担比较轻,拿个几千元应该没有啥事。说起苏世民,还和老憨因为土地争议有一场官司呢。
天桥集位于泉河镇的西北角,争议的土地位于天桥集沟南路西侧,约为0。5亩。1978年,当时的泉河公社(后改为泉河镇)在天桥开办一良种场,所用120亩土地由天桥临近的曾家庄、何家庄、张王庄、小李庄四个大队各兑30亩土地组成。农村土地实行家庭承包后,良种场停办、土地闲置。1978年后,临近的几个行政村利用良种场闲置土地在天桥开办贸易市场,并分别办起了牲口行,形成牲畜交易市场。1984年左右,泉河镇政府为活跃市场经济,鼓励乡镇各部门以及个人在天桥营业设点,并提供土地等便利条件。即使这样,也没有人想往天桥居住。那时候的天桥是个鬼不饭蛋的地方,南北长3里的公路两边,没有村庄和人烟,几大片乱坟遍地,有两间房子是牲畜交易市场临时趴趴屋,泥巴为墙,麦秸为顶。每当太阳稍稍落山,天桥这个地方便会觅不到不到一个人影。
方圆十多里的老百姓都说天桥有“鬼”,有鬼这事后来被一个乡村医生验证破解了。曾家庄村的曾伟(老憨二哥的孩子)由于粗通些许医学,便被公社抽派到何家庄村卫生室去当医生。曾伟住宿的地方被村长临时安排在牲畜交易市场临时趴趴屋(村内暂时没有住房),趴趴屋紧挨着一片乱坟茔。据说这屋主人是个孤老太太,半年前因生活所迫,外出讨饭,一直未归。曾伟对村长满脸歉意地为给他安排了这样两间活人伴死人的住所,虽心有不悦,却也无可奈何。村长临走时还特意在屋子里给他找出了一盏积满灰尘的煤油灯,放在桌上,算是晚上照明时用。曾伟那时的工作极轻松,每天多半是闲着。好在他来时从家里带了不少医书,每每伴着那盏昏灯看至深夜,方才沉沉入睡。如此过了一个多月。一天上午,他突然意外地发现:那盏伴我一直亮了一个多月的煤油灯里,居然还保持着满满的一灯油!而这期间,他不曾买过煤油,更谈不上往里倒过油。那么这些天了,灯油为何总不见少呢?莫非这屋里……
尽管他是一名医生,可他还是真真实实地相信这房里肯定是闹鬼了!一想到每天夜里它们都站在他的床前,面目狰狞地看着他熟睡的情景,禁不住一阵惊悸,一阵恐怖!下午,他将这事说给了村长听。村长也是一阵颤栗,连说:“肯定是闹鬼了,肯定是!以前,那个老太婆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总是只见灯亮,不见她打油……”
最后,他和村长一致商定:冒一次险,来个午夜捉鬼!他们将桌子连同那盏“鬼灯”一起搬到了外间,并在中间的墙上凿了个孔,以便躲在里间能够窥探。还准备了菜刀、棍子和麻绳。待一切就绪,天也黑了。他们点亮了那盏灯。为了能在夜间更清楚地目睹鬼的全形,还特意调大了灯头。最后,两人合衣躺下,佯装入睡。就在等到快有点儿支撑不住的后半夜时,忽然从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咯啷咯啷”的怪声。不好!鬼来了!他们的神经一下子都绷紧了,并在小孔前窥探的同时,仍发出睡着时的那种鼾声。这工夫,从破门洞外塞进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显然是个装油的瓶子。油瓶滚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闪着双绿森森眼睛的像狗一样的动物扭钻了进来。由于灯在高处,照在地上的光被桌面挡住,他们并不能看清地面上那个怪物的真实面目。这时,怪物扶起了油瓶,并将瓶系套在脖子上,一步一步朝书桌靠近。与此同时,那“咯啷咯啷”的怪声也随之响了起来,很显然,这是因油瓶磕地而发出来的声音。那怪物径直来到书桌下,头一缩便退下了油瓶系,然后直站起来,居然像人用手一样把油瓶从地上举放到了书桌上。跟着,它轻轻一跳,上了书桌。这时,曾伟借着灯光仔细一瞧,天哪!那原来竟是一只老花猫!只见它如人一样坐在桌上,先用两只后脚掌稳住瓶底部,接着又用两只前掌熟练地搓拧着瓶盖。最后,它又用同样的方法去拧灯盖。可灯盖太热,几次都把它烫得龇牙咧嘴地直甩爪。看到它这种滑稽相,他和村长实在忍俊不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花猫一听有人笑,吓得慌忙丢下油瓶,“忽”地一声,从破门洞内蹿了出去。第二天,那只油瓶被邻村的一个老头儿跑来认了去。老头儿说,两年前他曾打伤过一只花猫,昨晚的那花猫很可能就是两年前被他打伤的那一只吧!老头儿还说,难怪他的煤油没用多少天就又要买,原来是老花猫在报复他呢!10天以后,屋子的主人——那个外出讨饭的老太太也回来了。而她对此事的说法则更令曾伟惊讶不已!她说她两年前曾救过一只受了伤的花猫,并将它收留下来。老太太还说,由于自己太穷,以致连灯油都买不起,所以一到夜晚,行动就十分不便。不过,自那只花猫在她屋里住下后,她放在桌上的灯里就突然有了油,而且从未干过。而她因害怕每晚摸黑,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向任何人泄露过……
这就是“花猫”报恩的故事。
老憨走着想着,想起了自己的连襟兄弟苏世明为了争天桥的半亩烂地,背信弃义,竟然和自己上演了现实版“农夫和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