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白一下子被这样的话给震住了,但无论他怎么样说,都逃不开拒绝两个字。但辛白又觉得不忍心,扔下手机,一头扎进被窝里。
不多久段红梅就回来了,辛白一直都没有再次入睡。
段红梅放下菜,一转身,发现辛白直挺挺地坐在床上,急切地关心道:“臭小子,小心感冒了。”
辛白顺手从旁边拉过外套披在身上,然后再次拿起手机,又看一遍,反而觉得越看越想看,越看越无法定夺了。过了一会儿,辛白终于还是发过去一条消息:
“北肖,你是个好女孩,而且你也知道我和白描的事,所以,我们还是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辛白用这种陈词滥调回复给北肖,却发觉自己竟如此虚伪,原来一个人想要变得虚伪是不需要练习的。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再好的朋友也比不过女朋友,而我喜欢你也不是为了去做你的好朋友的。”
辛白觉得被北肖说得无言以对,便放下手机,穿好衣服,刚离开床,手机又振了一下,辛白打开一看:
“辛白,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好像有点冷落你了。”
辛白惊喜万分,白描的头像终于不再是灰色了,辛白马上回复:
“白描,干嘛说这种话,我能理解你,你在工作嘛,忙,以后长大,你还是要这样工作的,我要是现在就习惯了,到那时候就不用再伤心了。”
“嘿嘿,就知道你最好了,抱抱。”
辛白好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温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白描的面前去给她一个又大又深的拥抱,他更痛恨自己不是克里斯安吉尔:
“抱抱哪里够啊,要亲亲。”
辛白幻想着白描看到这句话时的反应,不由得竟在心里笑了起来。
恋爱的感觉本是如此。
当你想起他,会不经意的笑起来,或许你身边的朋友会问你:“嘿,笑啥呢?”而你一定会如此回答他:“我笑了吗?我没笑啊!”
“好的,亲亲就亲亲,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辛白:
“这是我本来要问你的。”
“嗨呀,好吧,是你问我的,我最近挺好的,苏楠在这里陪着我,也算是有个熟人,不会觉得无聊了。”
“哦哦,我嘛,一天很无聊的,吃完睡,睡完吃。”
“我看你啊,真是一头猪。”
“哼,猪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别和猪说话啊。”
“真是,越哼越像。”
“呃,你……”
“好了,好了,我跟你讲个事。”
“什么,你说,你记得张力吧?”
“嗯,记得,怎么了?”
“那个张力,昨天把我们家苏楠给抛弃了。”
“啊?怎么回事?”
“昨天早晨苏楠就让我给老板代假,中午,下午,甚至晚上要下班了,一直都不见她回来,我有点担心,就给她打电话,电话里面我听她哭得很厉害,她告诉了我她在哪,我下了班就立马去找她,我在饭店里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喝了好几瓶啤酒了,我就问她吃过饭没,她说不清,脸上挂着眼泪,却朝着我一个劲地笑,嘴里嘟哝着:‘白描,你来了。’我问老板得知她点过饭了,我替她结了账,扶着她去了她在学校附近租的房间,刚进房间,她就开始吐,吐完了我把她扶到床边,她就倒了下去,我打扫了她吐出来的东西,觉得她晚上可能需要人照顾,就留了下来。今天早上,她醒得比我早,她叫醒我,还问我:‘白描,你怎么在这?’我瞪着她,说:‘你好好想想。’她想了一会儿,揉了揉头,一下就扑到了我怀里,我问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拉着哭腔说:‘昨天,不对,前天晚上,张力打电话对我说昨天要来见我,我很高兴,昨天早上就让你帮我请假,他说他在人民公园等我,我就去了,去的时候看见他在门口,他的旁边还有两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女孩,他搂着那两个女孩走到我面前,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他见我就是为了和我分手,还给我介绍旁边的两个女孩分别叫什么,我把卖给他的东西甩到了他的脸上,骂了句呸,不要脸,就离开了,回来之后我就直接到了那家饭店,之后的你都知道了。’我听完她说的,就马上安慰她,现在她好点了,我就抽空和你聊天了。”
辛白很费力的看懂了:
“哦哦,是有点过分了,你告诉苏楠,我给她介绍更好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辛白分明又觉得自己虚伪,所以才敢说“有点”。
“什么有点过分啊,是太过分了,竟敢这么对我们家苏楠。”
两个人的关系好到一定的程度,就想成为亲情。
“哎呀,你这么生气的干嘛啊?”
“我是替她难过。”
辛白不明白,天下的女人为何总喜欢替别人难过,难怪把媳妇和母亲这种重任交付到同一个女人手里。
“好好好,那你不会哭吧?”
“我才不会,就是你要离开我,我也不会哭的。”
“那是因为我不会离开你。”
辛白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对着全世界喊“我喜欢白描”一样的兴奋和害羞。
“说真的哦,谅你也不敢。”
“是是是,我哪敢。”
“好了好了,我该去上班了,拜拜。”
“拜拜。”
正巧这时,段红梅也做好了饭。辛白放下手机,像饿狼一样扑到桌子面前,“哇”一声,拿起碗筷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惹得段红梅咯吱咯吱笑。
辛白吃饭的速度没有昨天的猛烈,段红梅立刻察觉到,问道:“辛白,怎么了,不好吃啊?”
“没有啊,挺好的啊。”辛白一边朝嘴里夹着菜,一边说。
段红梅追问:“是吗?那你怎么没有昨天吃得香了?”
辛白夹一块鱼堵住了段红梅的嘴,说道:“昨天的好吃,今天的比昨天的差那么一点点。”
“哎,好小子啊你,跟谁学会的你。”段红梅三两下就吃尽了,补充道。
“吃饭吃饭,吃完了快去给我买衣服。”辛白岔开话题。
段红梅被辛白一语中的,说:“是哦是哦,我差点都给忘了,好小子,记自己的事记得比谁都清楚。”
“哎,不是啊,我还记得你的生日呢。”辛白为自己辩白。
段红梅一脸的不相信,说:“那你倒是说说。”
“阴历5月6日,阳历6月25日,对不对?”辛白说道。
段红梅显然彻底被惊住了,她记得自己从没告诉过辛白这样的事,问道:“不错,不过妈可是只过阴历的,跟妈说说,你从哪知道的?”
“不告诉你。”辛白回答。
段红梅看着辛白抵在饭碗上的头,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了,还不问你了。”
辛白默不作声,段红梅也只好把自己的头低下,把饭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