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场,袁社拿着相机对着凌乱的白骨还有周围的草丛“咔嚓、咔嚓“地拍着照片,而杜恪仁则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端详着每一块骨头,刑侦大队的其他人在警戒线内努力寻找着有价值的线索。周围有一些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他们听说在这里发现了一具白骨,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赶来看热闹。
“又不是发现了恐龙化石,不过是一具白骨罢了,好奇什么!”袁社对这种闹哄哄的场面很是不满,因为这种“热闹”打扰到了他的工作。
袁社一边往后倒退一边拍着照片,突然脚下一滑,他一个趔趄几乎摔倒。他重新站稳之后,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眼那个使他出糗的东西,原来是一小块骨头。
“老杜,这儿也有骨头。”袁社兴奋地对前面分析测量的杜恪仁喊道。袁社觉得杜恪仁亲切,有时就会称他为“老杜”。
杜恪仁被袁社这么一叫急忙赶过来,他拿起袁社脚下的那根白骨看了看,又往前走了几步,拨开草丛仔细搜寻着。
“你们过来看看。”杜恪仁对正在忙碌的其他同事说道。于是,大家都向袁社这里走来,在袁社差点摔倒的那个地方,杜恪仁发现了更多的白骨,但经过初步鉴定这些白骨可不是人骨而是一堆羊骨。
袁社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那些白森森的羊骨头,心想自己差点还以为是又死了几个人呢。这堆羊骨大约是十几只羊的,散落骨头的数量自然是要比那具人骨的骨头数要多。警察们自然是不会对一些死羊感兴趣的,他们要破的是命案,不是死羊案。
回到警局,杜恪仁紧皱着眉头,看着那些七零八落的骨头,他问旁边的法医从尸骨上有什么收获吗?法医的表情同样很凝重,他告诉杜恪仁除了颅骨上有一处钝器的击伤外没有别的重大收获。另外,这具男性尸骨的主人大约死了两年以上,骨头分散系自然原因,排除人为肢解的可能性。杜恪仁看着那个颅骨上的凹陷处,他大致可以断定,这正是这具尸骨主人死亡的原因,因为从骨头的碎裂程度来看,这个伤口足以致命。面对白骨化如此严重的尸体,要想破这个案子并不容易,杜恪仁心想。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确定死者的身份,杜恪仁先让袁社调取两年前邢城失踪人口的信息。经过搜寻邢城两年前失踪至今未归有一百零三人,排除年龄与性别不符合的人,剩下的就只有二十七人。二十七个人,也许死者就是这二十七个人当中的一个,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至少杜恪仁不能百分百确定这具无名尸骨的主人就是刑城本地人,现在流动人口这么多,说不定死者是流动到刑城的外来人口。
杜恪仁走访了这失踪的二十七个人的家人,并采集了这二十七个人的直系亲属的DNA与那具尸骨的DNA进行比对,但比对的结果是没有一个人的DNA和那具无名尸骨有直系血缘关系。
刚刚加入到刑侦工作的袁社面对这样的结果不免有些失望。杜恪仁拍拍这个二十八岁年轻人的肩膀,告诉他这种事情在他多年刑警生涯中,不过是极平常的一件事情罢了,且不说走访这二十七人的家属,有时破案的方向不正确,几个月的辛苦付之东流也是有的。
杜恪仁又让袁社查找两年中所有来公安局报案的流动人口失踪的信息。袁社连续找了几天,总算梳理出十多个符合条件的人,那具无名尸骨是不是属于这十多个人呢?袁社心里重新又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