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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卑鄙小人

我越来越迷茫,常常颓丧地想,活着到底为了什么?这样活下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王晓蓉成了我寂寞生活中唯一的期盼,因为她那开朗无邪的笑容不但给我快乐,更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还生活在这个有哭有笑的世界里。

无论如何我还活着,我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勇气,所以我努力地打起精神。没课的时间,我常常去土埠山上,那里满布凸起的坟yin,安静的仿若另一个世界,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看书,或者沿着土埠河不停地走下去,一直走到完全陌生的地方才慢慢地回来。星期六是我到码头上做搬运工的时间,星期日则是我的大扫除时间,我会把所有的被套,脏衣服全部洗晒出去,把一个人小小的窝打扫干净。

当然做这一切时,我的身边总是会跟着个沉默的女鬼思飘,自从上次聊天后,她再次恢复冷漠寡言,看上去倒像是一个美丽的僵尸,不过也只有我才能瞧见她,而在我的眼里,她绝对是鲜活生动的。

一人一鬼就这么沉默地存在土埠镇。在一个阴雨天,王晓蓉喊我吃饭,在这一年里,我曾数次光临她的宿舍,品尝她的手艺。

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带我去她的宿舍,我奇怪地问她。

她神秘一笑:“小凡,给你介绍一个人,我可是求了很久的,你底子本来就好,再加上他帮忙,我们就可以进同一所本科学校。”

王晓蓉竟然领着我来到校园内的教师住宿区。

当瞧见开门人时,我立马愣住了,连忙回头看向思飘,因为没有太阳,所以今天思飘一直跟着我。

思飘出现我们初次见面的状况,眼睛变得血红,整齐的头发全部披散。我惊慌失措:“别这样,思飘,思飘,忍住啊!”

可是她已经听不见任何的语言,因为她见到了哪个欺骗她感情的男人,李高山!

王晓蓉在一旁介绍:“”舅舅,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我初中同学。小凡,我们的李大主任,你该认识把。”

然而我眼中只有思飘,假若她失去理智,不但王晓蓉有危险,连思飘恐怕也难逃灰飞烟灭的结果。

我无法之下,一把紧紧地抱住思飘,她的身体冰冷刺骨,仿佛抱着一坨冰雕。纵使被冻的瑟瑟发抖,我的手一点也未放松,我只能用尽那一点微薄的蛮力来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思飘长长的指甲一次又一次掐住我的脖子,却又一次次地松开。

在李高山眼里,我正一个人对着空气,严肃地做着各种滑稽动作。

腆着啤酒肚的他满脸不屑,傲慢地说:“晓蓉,这就是你所说的头脑聪明的学生,看上去,他头脑更像有问题啊。”

看着道貌岸然的李高山,我怒火冲天,伸脚重重地踹在他的啤酒肚上。

“小凡,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王晓蓉的话音里竟然带着哭腔:“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从小就最尊重的舅舅,为了求他给你想办法,你不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劲。”

王晓蓉说完转身一个人跑开,李高山冷冷地看着我,说要报警。

我满肚子的火气,更加为思飘因这么一个人失去生命感到不值得:“你还记得思飘吗?李大主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赶快离开。”李高山说完转身进屋,并且重重地推上门。

我低头发现,思飘不知何时,又一次地恢复了正常。

她一双毫无色彩的眼睛真紧盯着我:“对不起,小凡,害你跟女友闹意见了。”

“别这样,不要什么事都去想着别人的感受,好吗?思飘,你看看你都弄到今天这步田地了。都是那个混账李高山的错。”我心痛地说。

“不,小凡,我已经不再痛恨他了,所以也别让这份仇恨梗在你心里。李高山他不值得我爱,更加不值得我去仇恨。”思飘说道。

这个世界有多少比思飘更加善良的人,可是偏偏她香消玉殒,化作孤魂野鬼。想到这里,我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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