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连连东办公室,高翔低着头坐在旁边喝茶,人事部经理把叶学成的详细情况叙述了一遍,连连东说;“好了,此事你暂且不管,我自会处理。”
接着对高翔说;“我去看看他,怎么回事,无论如何不能影响项目的设计进程。”
李星火在上课,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就跟连连东一起去了,当视察员工情况。来到设计部,了解情况以后,他们开车赶往叶学成住处。
叶学成在园林建筑设计方面也算是学有所成,此时,他瘫坐在自己租住的地方,满地废稿子,几个酒瓶,还有一包只抽过一两根的香烟,眼镜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他是个稍微内向的男人,当年的学妹因为他的才学喜欢上他,他们在一起三年,在研究生泛滥的年代,他的才学在他内向性格的掩盖下,并没有及时得到正常的发挥。
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日子总是为了未来而惶惶不安,当初单纯的女朋友经过社会几年的耳濡目染,还是耐不住那份寂寞,终于在一个夜晚跟他提出分开。
他内心炽热,却不善表达,原本内向的性格更加沉默,离开了毕业之地在本市小公司晃悠了一段时间才真正进入民亦乐。
他从对设计上的失败想到了分手的女朋友,心中痛苦万分,从不喝酒抽烟的他,买了几瓶酒,一包香烟。越想越心痛,越想越失败。
他就像只土狗,邋遢着耳朵,身着一条短裤与背心,靠着门。“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留不住一个女人,挣不到更多的钱,不能出人头地。”他一顾极端的暗忖。
气愤至极的他,突然跳起来,跑到房间箱子里,拿出那本二十多年才换来的本本,撕扯着,打火机点燃了这个许多学生都想拿到的本子。
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你不能帮我留住女人,你也不能帮我赚到很多的钱,你更不能让我出人头地,至今,你连一条不起眼的小道都设计不出来。要你还有什么用?”暗忖的话已被他发泄出来。
他已没有勇气面对失败的自己,他已没有勇气正确的看待身边事态的发展。失败是成功之母,这么简单的意思他还没有读懂。
女朋友的离开与一个人能不能出人头地这是一种事态的发展,一个人想要强大,必须要理性面对事态的发展。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勇气,就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倘若干什么都没有勇气,活着也就仅仅只是活着。
你也许可以失去美貌,失去金钱,甚至失去生命,但是,千万不能失去勇气。失去勇气即将失去一切。或许,当初的他就是因为没有勇气给女朋友一句保证的话才会离开他的吧!
高翔与连连东到他门口的时候,屋里已经有大量的烟往外窜了,连连东敲门并大叫,引来了周围的邻居,众人也只是看了看,就关上了自家的门。
良久,叶学成光着脚走出来,门开了,烟味更浓,叶学成低着头,沙哑着叫了声;“连总。”
高翔一点也不奇怪自己的员工居然不认识自己,民亦乐除了大决策与大方向,其他都是连连东在掌舵,虽然连连东常常对员工说老板很少在公司,但是很多员工已当他是民亦乐最高领导人。
叶学成随便看了一眼高翔,这个整天只顾着工作的狂人,他却小视了眼前的真正大老板。
一般和高翔在一起的时候连连东很自觉的不说话,烟雾消散,高翔先走进去,屋里乱七八糟,桌面一片狼藉,高翔随意捡起一份纸团,打开看了看,从建筑学的角度来看设计很合理,既美观又方便.
高翔把纸团扔过去;“你的设计还可以,但是,这个主题公园不同于一般的休闲游荡性的公园,他是一个另类的人文性公园,你这点才学设计不出来也是应该的。”
一旁的连连东从来都不知道大老板的学历,以为这是一句安慰叶学成的话。那曾想却激起了叶学成脾气,一般有点才学的人都会有个脾气,他吼道;“你谁啊,我的设计稿是你能评论的吗?”
连连东在一边搭腔道;“他不是谁,只不过是民亦乐的真正老板而已。”
叶学成不说话了,看着淡定自如的高翔,脸上平静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读再多的书,此刻,在此人面前,修为立见分晓。
他做了个很恭敬的动作,高翔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立刻制止了他,并且很真诚的说;“你的设计是成功的,明天之前,把你觉得最合理的三种设计方案给我。”
高翔看着他笑,眼神像在散发着异彩,什么也没说,看了很久,笑了很久。眼神仿佛在鼓励,在安慰……
良久,才转身离开。连连东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我们对你有信心。”
虽然高翔没有说什么重要的话,但是对叶学成来说,他的眼神与笑容,无疑是最好的激励猛药。
笑,通常只是个面部的表情,假如你应用得好就不单单是个表情那么简单了。情人给的笑,家人给的笑,朋友给的笑,夫妻间给的笑,给失意人的笑,给痛苦的人的笑.
有的笑能成就一份爱,有的笑能成就一个人,有的笑能激励一颗心,有的笑能温暖人.
种种的笑,应用得当,就会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反之亦然。
——在多年以后,叶学成对自己创业失意的孩子说;“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个笑容,也许爸爸不会有今天,也就不会有你。”
他的儿子很有兴致的问:“那是个什么样的笑呢?笑的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魔力?”
他慈祥的笑着说;“在当时,这个人也只不过比我小四五岁。笑很平常,平淡,只不过,他眼睛也在笑。同时,眼神里面的真诚、鼓励与安慰让我顿觉新生。”
他的儿子还是不懂;“一个笑容有这么丰富吗?那么这个人一定也不一般吧?”
他扶了扶眼镜,眼睛像在看着天,又像在看着他种植在自家花园的植物。
缓缓道;“他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但是所做的事却很不平凡。所有的人给我的只是语言上的安慰的鼓励,但是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给的是精神上的。看到他的眼神你就会感觉,他随时与你同在,就算有天大的困难他也会与你共同度过。”
他反问他的儿子;“你说,这种心灵上的同在感与语言上的表达有什么区别?”
他儿子想了想;“语言上是表达,你不知道那是不是真心的,对于一个真正失意的人来说基本没有什么作用,心灵上的同在感却能让你感觉有人与你同心,从你内心深处帮助你。”
他点头说;“嗯,虽然说得不全面,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因此,有时候语言的表达远远没有一个笑容来得实在。”
他顿了顿;“今后,如果你遇到同样失意的人,你一定要用最真诚的心去帮助他,去协同他。千万不要只是用表面的语言说完就算了。既然要帮助别人,就要慷慨自己最真诚的情感。”
他的儿子坚定的点这头;“爸爸,我知道了,我这点失意跟你那时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曹云峰这个老头子带着他的儿子曹树根来到约好的地方——‘危香楼’。
危香楼是一个设立在南名路一栋大楼第20层的高楼层餐馆,地方是好地方,包厢是好包厢,紧密而安全,在这里说什么,谈什么事绝对不会让别人听到。
菜也是这一片区味道数一数二的。来此之人非富即贵,也有一般能吃得起的人来,但是通常都只能坐在大厅。
最让男人垂涎的不是菜香得让人感到危险,也不是包厢的安全,而是这里的老板。
据说老板是个优雅的女人,背景雄厚。每一个月她会以拍卖的方式与来客共进晚餐,拍到的人当然只能在最高贵的包厢,危香阁进餐。
危香阁的包厢费也不贵,大概也只要88888元人民币,加上老板共进晚餐的费用至少要超过三四十万,每个月都是这么热闹。
危香楼的服务亦很不错,服务员的标准也很高,身高,相貌,身材是危香楼的第一个标准,像老板一样优雅的服务员要懂得诗歌茶音,每一个包厢有两个专职服务员,清一色的旗袍,偶尔绸缎加以修饰。
整个楼分为四层,一搂是大厅,二楼是一般的包厢,三楼才是最好的包厢,至于四楼,一般的人没有去过,除了老板亲自带人上去外,根本没有人能私自进去。
在昨晚曹云峰给他打电话预约的时候,他已经着手了解这个地方了。
他对于这种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也有点期待与向往,曹云峰已经和树根坐下了。
门外两个高挑而俏丽的服务员一身浅蓝修身旗袍,即典雅又时尚,略施粉黛,让你感觉多一点俗,少一点缺。旗袍把她们年轻而富有活力的身体勾勒得丰润而曲诱,可以看出,每一个都是精心打扮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