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三月三了,阳光很明媚,暖风很醉人。
谷雨至,折柳诉相思。李星火在阳台上站立着。最近他的哥哥与爸爸老是问她男朋友的问题,她总是回避,心理却在埋怨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她想在过年这段时间忘记这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但是每当黄昏的时候,她又想到了挽着手逛街的男人。她今年大四了,学校里追求者各式各样的都有。在她的印象中,不是吃喝玩乐的虚荣二代就是老老实实的好学生。其中也有几个勉强能入眼的,但是又浮躁而骄纵。
偶尔也跟宿舍的同学出去唱歌跳舞,也没见到过顺眼的。她除了书本基本没什么特别的生活,她觉得电视里面的大侠拔剑、用剑的样子很独特。
因此,她报了剑术学习。想不到两个月不到就遇到了她心中的剑,面对那独特的眼神与躯体,尽力控制的左腿,坚毅的表情,刚强的步伐.
她怦然心动,甚至有些窒息。她大胆坦率的说话。就是为了从侧面故意拉近他们的距离。
后面,他无缘无故消失了一段时间。等他出现以后,右腿好像变成了左腿。
但是,变得更加沉静与坚韧。她喜欢挽着他的手逛街,她拿着紫色文胸晃在他眼前,他脸红得像小猴子屁股,她每个星期要去休闲雅居,就是为了缅怀他们的相遇,更想遇到他。她总会翻阅他的书,他用过的东西。
有一天他带了两个女孩子进去,她骂他,她哭了.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回忆起这些往事,时而格格的笑,时而忧郁的看着远方,时而静默,时而顿足.
原本春光明媚,暖风徐徐的天突然飘起了绵绵细雨,一滴滴,就像情人的思念,暖风已凉,暖风亦清,轻轻的送入李星火耳边,就如情人诉说着情话。她又想起了更多的往事,不知不觉她精美的脸颊湿润了,不知是多情的春雨还是思忆的泪滴。任由它流淌在脸颊延伸至标致的下颌.
春雨停了,就像一场梦。她胡乱的猜疑着,“难道我跟他就像这场春雨?”她心中总是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你知不知道,我想挽着你的手走过木桥,溪水,大街.
你知不知道,我想抱着你倾诉衷肠.她的呐喊已无力,已气竭。她就像一盏被抽了心的灯,样子死寂而沉静。
她的样子被正在看电视的妈妈看到,起身询问:“星火,怎么了?不舒服还是.”
她强忍着:“妈,我没事,刚才风大,被雨洒到了,我想休息一下。”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话不是说出来的,是用喉咙抖出来的。王慧欣摇了摇头,年轻人的事她也帮不了。她长大了,有自己的私生活。她并不想干涉。她看到女儿在阳台上发呆,时而笑语嫣然,时而忧郁如墨,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垂足顿胸.
她已看出是怎么回事。因此,她也无能为力。李星火步履蹒跚的走进房间,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想起高翔和另一个女孩牵手走过天桥,哪种亲密的动作,她的心一阵阵抽动,她一直强忍着不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信息。就这样默默的隐藏心中的情怀。一动不动。
少女的情,充满憧憬而神秘。
高翔今天独自来到明月路,公司进入装修最后阶段了,上广告牌。几个装修人员准备着广告牌。固定在他指定的地方,他满意的点点头。
他给连连东打了个电话,下一步他准备把招人的事宜交给连连东,他则厚着脸皮去拜访陆云盛,他正在思考着什么。就听到后面有个女孩的声音在叫他。
他怀着疑虑转过身去,就看到两个女孩,两个都是职业装,一个长发飘逸,身着浅色衬衫,清新而自然。一个发际及肩,身着白色衬衫,端庄而大方。黑色的短裙舒适且贴身,完美的勾勒出她们年轻丰富的身体的流畅线条.
尽管她们的装束干练且完美,但还是藏不住一股稚嫩的少女气息。她们的样子很热情,不过高翔已想不起在哪里遇到过她们。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俩看着茫然所措的高翔,其中长发飘逸的女孩含着清新的笑容:“高大哥,也许你不记得我们了,但是我们永远忘不了你的。”
“哦?”
高翔不知道说什么。另一个发际及肩的女孩接着:“你忘记那晚是你救的我们了。”说完,她们的脸红得像樱桃。
高翔恍然大悟,触了触下巴。“哦!你们在找工作吗?”他已看出来她们的装扮,稚嫩且天真。忽然想到自己正在招人。
不等女孩们回答:“我们在前面喝一杯!”他指了指哪个西式糕点的小店。女孩们分别要了红茶与绿茶,他则要了一杯让人为难的开水。她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年轻的女孩总是有很多的话题与好奇心。
长发飘逸的女孩先说话:“高大哥,谢谢你救我们。”高翔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微笑着:“每个有正义感的男人都不会任由两个女孩受到伤害。”
她们像似有默契,一个说完,另一个女孩接着说话:“我叫夕阳,夕阳的夕,夕阳的阳。”
她介绍完自己以后,清清嗓子,很慎重的道;“她叫娄兰,捅了娄子的娄,兰花的兰。”那个叫娄兰的女孩,啐骂着夕阳:“你这个近黄昏夕阳,回去看我不打死你。”
高翔差点笑出来,强忍着笑意调侃她们:“难怪一接触你们,就捅了娄子。”
此时,周围的坐客已忍俊不禁。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居然被调侃成捅娄子的名字。你说好笑不好笑?她把自己的名字介绍得很平常,却把别人的名字介绍得那么慎重与独特。
高翔恢复着微笑:“你们工作了?”
娄兰正经的回答道:“没有呢。我们毕业了,不想去其他地方,想在这个熟悉的城市找工作。”
他并没有问她们那个学校毕业的,只是问她们的专业,夕阳接过话:“我学的是经济管理,她学的是服装设计。”
娄兰很默契的延续着话:“原本想继续考的,但是条件不允许,干脆就出来工作,还能帮家里分担些压力。”
也许是一个善意的无意之举,也许是心里的正义使然。高翔就这样招到了两个员工。他把连连东的号码给了她们,让连连东安排内部的一切。两个女孩看着他哪坚毅而稳健的步伐,清瘦的背影,左右腿的偶尔不协调。娄兰拿出手机给李星火发了条信息,相互看了一眼,消失在茫茫人海。
她一直坐在房间,直到傍晚。李若水难得回来一次,回来就问他妈妈;“妹妹在哪里。”
王慧欣在厨房忙碌:“在房间,你去看看,从中午一直到现在没出来。”李若水敲门声惊动了静思的李星火,整齐的马尾,光洁的额头,但是,眼角若有若无的泪痕,衣襟片乱,手机无规则的在床头,表情忧愁。
她看到李若水进来,也没有刻意去隐藏,在疼爱她的哥哥面前她没什么可以隐藏的。李若水心理顿时羞愧难当,他突然觉得利用妹妹的拉拢高翔的计划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妹妹能幸福快乐。
他看着妹妹的表情,暗忖;“如果用亲人的幸福去换取哪不确定的权利。是否值得?”他在这种矛盾中苦苦的思量着。
最终,他决定跟他的爸爸商量改变这个简单的计划。是什么导致他的想法改变呢?是幸福。
一边是妹妹幸福的压力,一边是长远计划的压力。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最近的。
由此看来,一个人的态度与行为之间并不是保持一致的,李若水之前的态度与李燕季一致,就是想经过这个计划拉拢高翔这样的人才,但是,此刻他却面对着李星火这边心理愧疚的压力。
大概他只是向最近的压力妥协吧!
大概人只不过是一群向任何离我们最近的各种社会压力屈服的生灵而已。
因此,一个人的行为虽然也受到态度的影响,但是当面对最近压力的时候,它绝不会和最初的态度一致。此刻的李若水就是如此。
他尽量安抚着妹妹:“他叫什么名字,哥哥派人把他请过来。”李星火此时的情绪根本没注意‘派人,请’这几个字,她不想做出这样鲁莽而出格的事情,她喜欢顺其自然的去接近一个人。
但是现在她却很讨厌顺其自然的自己。她紧张着:“不要,我自己会去找他,只不过他现在没空而已。他叫高翔。”
既然如此,李若水还有什么好说的。陪同家人吃过晚饭他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