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雪化了,伴随着的是寒冷。
阳光普照的雪天通常让人难以捉摸,阳光让人温暖的同时四周却让人寒冷。高翔一件合身的黑色皮外套,一件黑色衬衫。
稍微宽松的休闲裤与鞋子。下车后,一步一步的朝着租房走去,脚步看起来那么敏捷正常,但是脚印却让人怀疑,左脚稍歪且水印浅,右脚正且水印深。
他想,今天应该不会遇到那个他曾经计划接近的女孩吧!现在想起来那么可笑,可悲.
打开房门,屋里还是那么干净整洁,但是少了人的气息。他走过每一个房间,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他那本常看的《沉思录》自己跑到李星火的枕头。
书它自己会跑吗?当然不会。
书已翻了一半,证明李星火在这件房子里住的时间不少,但是也不多。他把书放下,收拾了一些东西基本的东西。
然后端坐在那张常坐的椅子上。细细的回味着当初的一切。跟李星火逛街进来,李星火让他痛苦的那个晚上,等李星火换衣服.
种种的画面,随着双眼的睁开,瞬间烟消云散,就像做了一个梦。
他站起来,拎着东西步伐坚定的往外走。走的很慢,很坚决。刚刚等到电梯打开,准备进去,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那么深刻,卓尔不群。
还是扎个马尾,长长的睫毛,下面幽潭似的瞳孔,小巧的羽绒服,把她哪高耸的胸脯掩盖得若隐若现,手里抱着帽子。
紧身裤紧紧箍着她哪修长而圆润有力的大腿。只是眉黛间有了少许的忧郁。一个站在电梯里面,一个站在外面,彷佛一会儿,又彷佛一个世纪。
彼此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
终于高翔先开口,稍带调侃:“小丫头,但见蹙蛾眉,不知心恨谁。”
李星火已有笑意,眼波似湖,涟漪四扩。顿时就笑了起来,又露出两颗洁白而可爱的小虎牙.
笑完了,表情严肃的拉着高翔回去。
此刻,他像个待宰的羔羊。李星火关上门并反锁。把高翔的东西抢过来放下。
故意板着脸质问:“这么久跑哪里去了,一次都没回来,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这句话浑然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对她爱人撒娇。
高翔苦笑,讪讪答道:“最近有点其他事耽误,一直没过来。你怎么还不搬走?”
李星火像被火烧一样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让我搬走,你要赶我走?”
高翔不说话了。无话可说。每个男人在这样情况下面对这种女孩都会无话可说。
说什么呢?无论是让你走?留下你?都不忍心。左右都是个麻烦的事。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见高翔一句话也不说,李星火平静下来,像个小狐狸一样露出伪善的笑意:“当初是谁说过就算我要嫁给他,他也没什么怨言?”
高翔摸了摸下巴:“是我,一点都不错。”
李星火继而笑意更浓:“我要嫁给你,我要跟你走,是谁答应的?”
一个男人说过的话,当然要承认了。特别是在女人面前,青春而靓丽的女人。不承认岂不太没面子。他此刻只觉得自己像只进入猎人陷的阱兔子,又是之前那一套。
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还是我。”
李星火反而不笑了,突然凑进脸问道:“你叫高什么。”
虽然相识那么久李星火还不知道高翔叫什么名字,因为她一直没问名字。只知道姓氏。直到现在她才问起。
高翔也觉得并不奇怪,只是老实回答:“高翔。”
她狐狸般的狡猾:“那么.高翔说的话算不算数”?
高翔几乎哭丧着脸:“算数。”
她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既然算数,那么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李星火是因为没有住的地方吗?当然不是。
现在的社会一个人身躯所居住的地方已经不重要了,心的栖息地才是最主要的。也许,这就是李星火觉得这里比其他地方舒服的原因吧!
古今有一句话,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吃错饭,也许就肚子不适啊,全身乏力啊.但是说错话就不一样了,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说错话而造成的整个结局无可挽回的事例是非常多的,年轻男孩对女朋友说错话会分开。
对家里人说错话导致家庭不和睦。对陌生人说错话会大打出手.
这些例子层出不穷。今天高翔说错话的代价不算大,就是整个下午都要支配李星火。
还是一味的逛街、李星火每一步都走的很细心,正如吃饭一样。她仿佛很怀念这种走路的感觉,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脚步却跟高翔的几乎一致。
偶尔她还模仿高翔的左腿的迅速。高翔并不在意她的模仿。一个人心理的痛与秘密就像一个装满水的水池,只要漏过一些水,它就不会在乎再漏一些。
一个男人心中的卑与痛只要有一个女人怜惜与同享.他就不会再感到疼痛。他们不知不觉已拉着手,走过街道的每一处,中途在‘黛安芬’内衣店里稍作停留,挑选了一件浪漫而多情的紫色文胸。
高翔从来没跟女孩逛街买过这种东西,他甚至很排斥去这样的场合,走在门口就站着:“我在这里等你,买好我来给钱。”李星火听到这话,实在好笑。
她尽量抿着嘴:“好了,你进来坐着等我吧”!他低着头红着脸犟牛似的走进去。至少半个小时,李星火拎着文胸在他眼前晃了晃:“好不好看啊?”
他表情生硬,迅速看来一眼:“好,好看”。
所有的店员都笑了。他迅速掏出一张卡到收银台,动作麻利的签完字。拿卡转身就走出去。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笨拙又滑稽,就像舞台上的卓别林一样,让店员的笑意更加浓厚。
作为一个21世纪青年,居然会因为一只文胸而不好意思,真是无法理解。接着他们走过小木桥,李星火偶尔会拍照,然后拥抱.
她像只无忧无虑的小鸟,开心极了。
黄昏,又是黄昏,偶尔还能见到星星点点的白雪,静静的躺在没有阳光的角落。那么卑微,渺小。
车水马龙的路上,拥挤着,喇叭刺耳的呼叫着,小贩逐渐增多,饭馆也越来越热闹。
不知不觉两个人都饥饿了。李星火经过一条街的挑选,终于在一家川菜馆停下。里面装修精细,干净整洁.人好像来得还不多,他们还是要了包厢。刚准备进去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李星火幸灾乐祸的抱着手,往后退了退。高翔早就注意到,对面走来的四个人,韦平川带着他哪三个小马仔。“李星火,今天你跑不掉了吧!”
韦平川自傲而得意。看着李星火身边的高翔,身体清瘦且腿看起来不正常,但是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他并不想输于眼前的瘸子,因此他摆出得意的态度与傲慢的表情。
高翔暗忖;“麻烦又来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你好,有什么事?”
韦平川还是那种口气:“滚,没你的事”。
高翔那个尴尬啊!抓了抓头,拉着李星火就想绕过去,:“再见!”
韦平川刚想让三个跟班去拦,就看到王奎阳进来了,老远他就对着王奎阳笑:“王哥,你来了,快进去。”
王奎阳刚刚也看着这一幕,走进对韦平川小声说:“兄弟,他是我们宏盛董事长助理。”
韦平川还在强装面子,“管他是谁,阻挡我喜欢女孩子我就得把他踢开。”王奎阳很开心的样子:“算了,就当给王哥一个面子。”
“既然王哥这么说,哪我暂且不找他麻烦。”
韦平川就坡下驴。而高翔则不关心他们的谈话,他看到了王奎阳,没打招呼拉着李星火走进了包厢。
李星火也没在意,貌似她能看清高翔的心一样,从他哪自信而坚定的眼神里面能看出,他就算死也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女人这种动物很奇怪,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想让喜欢的人表现。表现什么呢?表现对她不予余力的爱护,表现在她心中的威武.
高翔与李星火各自吃着,一口一口的吃,两个人吃饭的节奏跟走路一样一致。饭后,他们徜徉在街边,小径,傍晚的风很快吹干了街道的每一个地方。
高翔在想着王奎阳的事,王奎阳怎么会来这里,见面的人的谁?几个疑问。李星火看他发呆的样子也没有说话,一直走,直到路灯初上,万家灯火照亮了这个城市。
高翔才提出:“我们回去吧!”李星火很懂事的点点头问:“回哪儿去,你去哪儿?我又去哪儿?”
高翔试探性的说:“你去哪里,我送你。”
李星火咬着唇带着黯然而失望的口气:“去休闲雅居。”
李星火好像睡着了。甜蜜的表情,眉头忧怨。高翔还是离开了。他转身的一刹那,李星火眼角彷佛有颗晶莹的珠子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