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2章孤独的背影
烈日如火,干旱成灾,民不聊生。一颗枯萎的大树下,一对母子相拥而眠。小家伙突然醒了过来,看着还在熟睡的母亲,便挣脱了怀抱,向妇女的胸口探去。那个曾经解决他饿肚子问题的地方却也是再也吸不出一点甘霖了。“呜呜呜呜。。”男孩大声哭了起来,很凄凉,很渺小。
母亲被吵醒,看着怀里的孩子也“呜呜”的哭了出来。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野兽的尸体也很久没发现了,这一切好像命中注定,她的运气从孩子降生的那一刻就已经用光了。孩子降世,却也难逃饿死的危机。妇女已经无泪可流,小家伙也好似哭累了般趴在母亲的怀抱里吃着手指睡着,很安详,很可爱。
人在绝境,无所不为,没有对错,能活命就是正确的。
妇女无所不用其极,既然活着的村民不能给自己帮助,那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死的村民身上。
一座矮坟前,站着一个拿着长柄斧的女人。这是座新坟,女人打听到的村民埋死人的地方。孩子被她留在破庙里,他不想自己的孩子目睹这一切,孩子是要成为英雄的,怎么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干过这种有违人性的事情。下定决心后,拿起长柄斧头一下一下的抛开矮坟。每刨一下她的心就刺痛一下,她在心里默念着“我不是这种人,我是大家闺秀,我不可能干这种事情的。”。
月光静好,星星璀璨。
破庙里,女人烤着腐肉,月光照在小家伙熟睡的面庞上,一切显得那么静谧。女人一口一口吃着劳动成果,身体逐渐恢复了活力,但是心上的伤却无药可医。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为了活不择手段的疯子。这种生活折磨的不仅是身体,而且还有心灵。她想过死了一了百了,但是怀中的小宝贝却不允许她那样去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她在的每一天,她的孩子就不会死去。
清晨,孩子吮吸的母亲的**,十分自在。女人每天都在寻找野兽尸体,也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村子里有人死去。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但是活下去的欲望支持着她的行动,为了活下去她早就身不由己。
一年后。。
女人不知道这一年她和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小男孩已经会走路,也许他出生就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一年时间,他学会了叫妈妈,学会了走路,比平常小孩子发育的快了很多。天妒英才,苦难造英雄。当小男孩叫女人妈妈的时候,女人心都要融化了,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每天女人领着小男孩寻找野兽的尸体,小家伙跟在她后面,扛着那把长柄斧头。当苦难有人和你分担,你就会觉得苦难也许并没有那么可怕,女人觉得这是她遇难后最幸福的时光。女人从来不让自己的孩子吃那些从坟里刨出来的东西,她不允许孩子有一点污点,孩子是纯洁的,他不应该沾染这是世界的污秽。
没有月光的夜漆黑无比,女人和小男孩围坐在火堆前,看着自己的孩子吃着兽肉,心里一阵苦涩。“呜呜。。”一阵狼嚎从破庙门口传来。女人定睛一看是一头消瘦无比的狼,女人听说过狼群每年都会从这经过,她自己就经常吃狼尸。这头狼一定是掉队了,并且被破庙的烤肉味道引到了这里,它一定很多天没吃东西了。小男孩好奇的看着这从没见过的生物,仿佛感觉到母亲的不安,小男孩手臂不停的挥动着,好似要赶走这头不速之客。
饿狼一动不动的盯着母子俩,寻找进攻的机会。女人知道掉队的狼战斗力一定不会很高,于是壮起胆量拿起那把长柄斧,颤颤巍巍的指向饿狼。饿狼仿佛怕了一般,后退了一步,但却没有要撤走的意思。女人把那兽肉扔了过去,希望饿狼吃饱了就走。狼性贪婪,吃饱后只是让它有力气去捕食新的猎物。
饿狼体能补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干掉庙中的母子。狼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扑向了那躲在女人后的孩子,女人大惊失色,忙用斧头回击饿狼,饿狼并不着急,它已经体能充足,和女人游斗,消耗女人的体力,那是狼最爱干的事情,戏弄敌人到精疲力尽,然后慢慢的折磨死敌人。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女人吃了那么多狼肉,没想到今天会葬身狼腹。她是不怕死的,她怕的是自己的孩子也会丧命。饿狼不死,他们就得死,女人看了看小男孩,突然眼神里透出了一阵坚定,这种坚定在她的丈夫眼中也出现过。“这头狼一定要死,哪怕和它同归于尽。”女人想道。女人不再害怕,挥起斧头朝着饿狼冲去,饿狼好像也看出女人萌生出的死志,便不再保留余力,争取一击必杀。
人和狼的大战都印在了小男孩的脑子中,他看着自己母亲一点一点被狼咬伤,看着身上的肉一点一点被狼撕掉,看着地上满是鲜血,有狼的,但大多数是母亲的,母亲用斧柄支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看着狼。小男孩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但是他好想能看到母亲眼中的痛苦。女人看了看小男孩“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小傻瓜,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要死了吗,不过这样也好,妈妈死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就让妈妈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孩子,你的命不好,希望你能活下去。”女人心里想道。
女人用尽全力向饿狼扑了过去,像一只野兽般用力的咬住饿狼的脖子,她从来没那么疯狂过,但是她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再疯狂一次,最后一次。狼和女人同时断气,男孩亲眼目睹着这一切,两行清泪从他的眼中流了出来,他觉得胸腔中有东西被刺痛了,他只是个孩子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道惊雷照亮了天空,也照亮女人和男孩的脸。男孩这次没有被吓哭,他只是趴在早已死去的母亲怀里不停这叫着“妈妈,妈妈”。
八年后的一个傍晚,大树下有一个扛着长柄斧头的小男孩,小男孩穿着破旧的上好丝绸,虽然已经九岁,但是身形却像三四岁的孩子般矮小。粗壮的手臂藏在宽大的衣袍中,紧紧地握着那把长柄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