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黄毛丫头能填补那颗poor心灵。”
“可我不知道,他的家人能否接收一个平民家的女儿。”
“放心吧。我老早就跟我妈说过你的事情,给她看过你的照片。再加上刘佳媛,杨伯伯的游说,我老妈老爸逼我带你回家已经逼了2年,今年是deadline。要不,就随便给我娶个进门!”
习桁再也不和她打哑谜了,半真半假的胁迫着。
卜乙乙抬头,她虽然得到了答案,却因满怀内疚,怕不能达到他父亲母亲期望的那样,便更加忐忑。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复?不仅仅是因为担心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有这么迂腐的想法!”习桁打断。
“你听我说完,可好?”
习桁不作声。
“门当户对自有它的道理。有相同成长背景的人,会有比较小的差距,比较容易沟通。这是一方面。而彼此联姻,更有利于家族利益。
作为一个豪门太太,必须懂得上层社会的社交礼仪,能圆滑老道的处理人际问题,变相的支持丈夫的事业;这样地角色,同时又是一个全职太太,相夫教子便是她生活的另一重心。
我以为,能得你青睐,已是福分。如今,你也不在‘恐女’,为何不尝试接受其他人。我之于你,可能只是因为愈难求才愈要求。或许你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又何必把不真切的情感浪费在我身上呢?”
听完她的表述,习桁目瞪口呆。
她,怎么能有这么有悖现代女性,有悖她高层知识分子的守旧想法!他不禁破口大骂:
“卜乙乙!你以为自己有多崇高多伟大?事实上不过是个薄情寡义,冷酷无情,迂腐腐朽不可救药的死木头!简直有辱博士称号!我习桁,不需要靠没有感情的婚姻来巩固自己的商业地位;不需要一个交际花老婆帮我打点人际;我习桁,更瞧不起只会相夫教子的老婆!
三年来,难道你以为我一边花天酒地,一边给你发着邮件?为了等到你一个电话,我宁愿接受骚扰也不改号码。你知道每天我要收到多少次骚扰?一年365日,三年1000多个日子,每天我都在无数个骚扰电话中失望着。我失望了数万次,数十万次!当我千辛万苦的找到你,向你表白之后,居然还敢说我心意不明?好,我就不怕告诉你——
从前,你逃回家,我追到你家;现在,你躲在丹麦,我也追到丹麦;今后,不管你到天涯海角,不管三年五载,我这辈子跟定你这个烂木头了!
你把我从一个黄花小伙子熬成半老小老头,你必须对我负责!”
习桁越说越气,还不停戳戳卜乙乙的脑门。结果力道过大,卜乙乙一个趔趄,就跌到凳子上。而口不择言,精疲力竭的习桁,骂完之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也瘫软在椅子上。
卜乙乙一直自以为的伟大,忍让,原来都是那么幼稚迂腐的想法。
感情是不可以谦让的。
她设身处地的想到,如果习桁要给她安排一个对象,她也绝对不会接受的。
就像现在,虽然三年来,一直说,为习桁着想,把他“让”给某位名媛,而她自己,却未曾有丝毫疑惑的死守着那封信,实际上,也就是守着习桁。
习桁再直白不过的话语打消了她所有的疑虑,让她感动,感动,再感动。他今天是专程跑来感动自己,吼自己的吗?
眼睛早就承载不了太多的泪水。卜乙乙甚至忍不住轻微的抽泣起来。
习桁虽然气结,却不忍心看她伤心难过。他想揽过她的肩头,却被推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