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戈上完早朝后,便急匆匆地再次私下请见帝王。
在大廉,帝王祁渐离甚是忌讳后宫干政,是以,所有的大臣若是要见后妃或公主必须向帝王请示,而一般请示帝王的,一般皆是外戚,而今日,离丞相竟然请求见安冉公主祁苼,这便有些不同寻常了。
祁渐离细细的眉眼紧紧盯着缪戈不放,缪戈如今在大廉可谓是掌控朝廷一半的权势,若是,他对祁苼上了心,成为驸马,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在大廉,驸马不可以有任何实权。只不过,如今还有一个令他头疼的人——苏城,这个前朝旧将之子,当初不得已,才勉为其难封他为将,收买人心,可如今,他军权却越做越大,令他,不得不防。而这两人,一文一武,却也换得实力均衡,若是缪戈,成了驸马,那苏城岂不是一时间,风光无限,无人可匹敌?
祁渐离心中百转千回,被缪戈看在眼里,急忙澄清,“不怕被陛下笑话,微臣是因为看上了一位民女,那女子甚爱弹琴,又听闻公主有忘忧琴,想一瞻名琴风采,这才斗胆请求见公主,向公主讨要‘忘忧’。”
祁渐离收起狐疑的眼,“倒是哪家民女,这般讨得爱卿欢心。”
缪戈连连摆手,“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子罢了,只是臣下觉得她性格有些有趣,这才想讨得她的欢心。”
“也罢,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朕也不欲多管,只是,爱卿,要记得与朕的协定。”
“是,微臣必将谨记于心!”
缪戈俯身行了个跪拜礼,祁渐离这才连连摆手让他退下,让魏公公带路让缪戈去见祁苼。
原本,见祁苼的方式还有很多种方法,这种方法是最麻烦的,但却也是最稳妥的。
魏公公领着缪戈走过蜿蜒的长廊,绕过奇形怪状的假山,这来到御花园的一个凉亭上,凉亭上掩着层层叠叠的薄纱,随风飘扬,隐约可见里面一女子正襟危坐,应是安冉公主祁苼无疑。
缪戈低头行礼,“微臣拜见公主,公主金安。”
祁苼亦是回礼,后缓缓道,“相爷此番前来,祁苼已有所耳闻,可是为‘忘忧’而来?”
“公主兰质蕙心,不知此番微臣斗胆前来讨要‘忘忧’,可有为难之处?”
“丞相客气,不过是一把琴罢了,祁苼并无任何难处,只是……”
“公主请说。”
“只是送琴寓意有些令人难为情,传出去也不甚好听,因此‘忘忧’只卖不送,相爷觉得这样可好?”
“公主思虑周到,所言甚是。”
“祁苼金银不缺,珍宝亦数之不尽,因而,这把忘忧琴,本公主只卖你承我一个人情。离丞相,你要一直记得,你欠本公主一个人情。”
“公主若有需要,别说是一个要求,就算是令微臣粉身碎骨,微臣亦在所不惜。”
“相爷严重了,祁苼不需要离相夜粉身碎骨,只要相爷承我一个人情便好了,愿他日,祁苼有事相求时,还望相爷莫拒我于门外才好!”
“微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