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二十二年叔冬月
北营归京,太子手中有了南北两营御军,再不必担心。一日上朝,太子询问道:“父皇重病缠身,群医束手无策,过去曾有一个张永被父皇定为大德天师,想必有些能力,把他请来为父皇医治,是否可以使父皇恢复?”
这一问,百官不知所措,一时间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的都有。太子看到百官这般摸样,心中又好笑又生气,但也不好发作。继续说道:“传说阴阳宗开派宗师,孙世道,孙真人精通命理堪舆之术,这张永是现任阴阳宗宗主,能力自然是有一些,我想把他请来,应该对父皇的病情有所帮助。”下面百官附和,自然少不了一些太子仁厚,监国圣明这样的马屁,于是召张永入宫为建元帝诊治。
在寿康宫中张让对待建元帝自然是十分的体贴,这建元帝之所以昏迷不醒,全是张让用阿松那所送的灵血咒的作用。自将建元帝移驾寿康宫之后,张让便施术让建元帝日间昏迷,夜间清醒。每夜都要折磨建元帝,哀嚎之声回荡在寿康宫中。而张让从中得到了莫大的快乐,建元帝只能咒骂,但是张让只是满脸微笑对建元帝说道:“陛下啊,知道我为什么只会笑么,笑的这么贱?因为在皇宫中,太监、宫女轻贱的如同蝼蚁一般,被你这种人随意践踏,我只能笑,遇到任何事只能笑,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是啊,你是皇帝,在这个国家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但是你可知道,我也是啊。本来我是南诏的王世子,南诏虽然弱小,但是终究是我的家,是一个能够给于我无上荣耀的家。我们南诏曾经协助太祖皇帝建国,太祖皇帝承诺过只要胤天王朝存在一天,就会保护南诏,对于这条承诺我们很感激,但是我们并不期望。可是你为了你的雄图霸业,竟然灭亡了我南诏国,我因为年幼被抓进皇宫成了太监。你这个混蛋,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恨你,在各自的国家我们都是至高无上的象征,但我竟然因为你的背信弃义,成了肢体残缺的奴才。”
张让流泪继续说道:“哈哈哈哈,所以我要报仇,在你身上,你妻子身上,你儿子身上,你整个国家,我的仇恨会将这一些全部吞没。现在你的妻子已经死了,你知道么,是你儿子做的。虽然你的儿子有心中兴国家,但是我设计了一个精巧的计谋,你的儿子会帮我报仇,然后我再杀了他。太子算得上聪明,但是太嫩了。”张让近乎疯狂的笑着。建元帝万念俱灰,只能更大声的咒骂。
张让冷笑道:“你这样咒骂只会让自己受到更多,更剧烈的痛苦,这样也好,这寿康宫内外都换上了我的人,都是那些对你极端痛恨的人,他们每天守在这里为得就是听到的哀嚎,这是他们最大的快乐,现在我要让他们快乐一下。”张让继续折磨建元帝。
张永接到诏书迅速赶到京城,入宫为建元帝诊治。张永看到建元帝情况自然明白这是灵血咒,但这厮别有打算,何况与张让已有协定。对于建元帝病情直说是尽力而为,这样白天在寿康宫中与张让商议谋反之事。而张让在于张永商议时,故意解除术法让建元帝听到,只为能够更加折磨建元帝。
具体事宜商议完成之后,张永拿出一瓶药送给张让,说道:“这是本门独门之药,虽不是什么灵丹,但是对于刀剑伤,可以瞬时治愈,我想这个东西对于你帮助很大。”
张让笑着拿过药瓶,随手抽出一柄短刀,在建元帝肩头削下一片肉来。马上施用灵血咒让建元帝昏迷,建元帝虽然痛苦但是来不及哀嚎就昏过去了。张让将药撒一些在建元帝肩头,伤势立时就好了。张让心中大喜,将方才那一片肉放到嘴里,细细咀嚼。张永在一旁看了,心中甚至有些后悔,心想这太监,真是疯的不轻了。
张让起身对张永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天师,这药正是我急需的。天师厚赐,张让自当报答,这次太子招你入宫诊治,可以说目的非在救人,而是要取缔阴阳宗。”
张永回答:“这点我心知肚明,不过以现在阴阳宗的实力,已经不是朝廷可以管辖的了。”
张让:“要想一举推翻胤天王朝,现在还不是时候,太子也算是一个聪明人。天师要想成功,现在要示弱。”
张永:“示弱?以现在的情势,若是示弱,我几十年的排布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张让:“信你的人,不会因为一道诏令而背叛你,但是只有阴阳宗,在太子看来已经威胁的时候,太子才会接受百官上书,继承皇位。你应当知道,以太子的排布,如果不快一点把他拱到前台,你我就没有机会了。”
张永:“那你的意思是?”
张让:“你只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即可,在朝堂上不妨说几句意味深长的话,然后逃走即可。至于阴阳宗他要取缔,就随他取缔,现在四境刚刚恢复和平,大量士兵解甲归乡,这正是混乱的时候。动作太多必然会生出许多是非,莫说他有意,就是他无意,也要逼他做。”
张永:“我明白了,既然此事要速行,那我马上准备,依你看什么时间合适?”
张让:“明天即可,天师的修为,我很了解,在朝堂上潇洒离开对于天师并非难事,这样下个月正合适新皇登基。”
第二天张永上朝面君,陈述建元帝病情,太子对此事十分关心,而张永言辞闪烁,也不说能治也不说不能治。太子愤怒要杀张永,张永只是轻轻一笑说道:“陛下的病情,或有法医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能送他入虎口。且让陛下就这样昏睡,不也是好事么。请问监国,董皇后现在何处。”此言一出再明白不过了,百官哗然,毕长风在一旁险些晕过去。董成、董幻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太子恼羞成怒,命令左右拿下张永。张永轻轻一笑,竟化作一团金光飞逝,在场之人无不惊愕,太子随即下令取缔阴阳宗。
退朝之后,太子一人在东宫思索此事,南宫勇面见太子说明张永化作金光之事。
南宫勇:“殿下,臣曾听说,儒道释三教高层,有一种名叫化影移行的功夫。本是出自道家,后来三教融通,这门功夫便成为三教高层的秘术。阴阳宗由孙世道所创,这孙世道原是道教掌教之一,所以张永会这一门武功不足为奇。不过此人既然习有这门武功,要想擒捉,只有依靠三教高层,或者有天下第一巧的宇文鹰所制造的灭灵箭。”听到南宫勇陈说,太子心中忧虑稍解,随即令南宫勇找寻三教高层,以擒捉张永,密令毕长风寻找宇文鹰打造灭灵箭。而太子也知道,现在已经是必须要继承皇位了,否则诸王就要发难了。翌日上朝时,太子下令,父皇病重,天下汹汹不宁,我准备继承大统,安宁天下,定于下月初一举行即位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