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２篇开水开水解白马
关羽有了可千里一日见兄长的宝马后，心情好了很多，每天都亲自给赤兔喂草料，梳毛发，恨不得天天搂着一起睡觉就好。
过了两天，张辽找上门来了，客套几句后，张辽吞吞吐吐地问了句：“二哥觉得曹公对你好么？”
“好，很好，非常好！”关羽可不说违心话，“兄弟以后也要代我多向曹公致谢才好。”
“那──”张辽那了几那轻声问：“二哥愿意跟随曹公么？”
“这──”关羽把那漂亮的美髯捋了好几遍，对张辽说：“我想兄弟应该是曹公派来问口风的吧？关二也不让兄弟为难，兄弟可直说，我关二生是刘大的人，死是刘大的鬼。”
张辽一脸尴尬：“真要说得这么死么？就不能拐点弯说点好听的？”
关羽叹气道：“就是怕曹公误会，所以才不能说拐弯的话。我知道曹公对我特别好，以他的地位来说，我简直是受之有愧，然而我和大哥三弟早已誓同生死，如有违背，天人共戮。”
张辽听说得这么死，也不敢像当初劝关羽投降时提什么老乡情谊了，只说一句：“那曹公待二哥的厚恩就真的一文不值么？”
关羽拍拍张辽肩膀：“放心，我关二不是白眼狼，我一定会找机会报答了曹公的礼遇之恩才走，我发誓！”
张辽终于抓住了一点可以向曹操回报的好话，稍稍松了口气。
曹操听了张辽带回的答复，也稍稍找回点安慰：“这家伙，终于对老曹说了句人话。”接着又求证：“他是说一定要立功报答我以后才走？”
张辽连忙点头再次证实。
“那就好办了，他既然是说一不二坚守诚信的人，那我就不给他立功的机会，拖住他。嗯，就这样。”
这时，前方传来战报，说袁绍已经开始大举进攻了，请曹公亲自前去指挥迎敌。
曹操连忙开始调兵遣将，对张辽说：“就让云长在许都休息吧，不给他立功机会。”
袁绍这时已经派大将颜良、淳于琼和郭图带领前锋精锐攻打白马刘延部，自己带着大部进驻黎阳随后接应。
荀攸向曹操建议先做出要从延津渡河袭击的样子诱使袁绍将兵力分散，然后再突然袭击颜良部队。曹操听从建议，分派之后，问颜良部有多少人马。
左右告诉他有两万精税，而且骑兵很多。曹操听了觉得有些悬：“两万精锐，我们人少，万一突击不能一鼓作气拿下来，对耗长久，只怕反过来会被袁绍合围了。”
荀攸正担心这个呢，马上对曹操说：“所以我们也必顺派出最精锐的快速部队一击而溃才行，听说关云长武艺高强，带兵有方，和猛将张辽又是老乡好朋友，应该派他们一起去攻打颜良，这是我们对袁绍军的第一回大规模对乱，首战务必保证胜利以鼓舞士气。”
曹操虽然不想让关羽立功，但毕竟是军事家，知道自己现在实力和袁绍比起来差得太远，这第一仗真的必须打好，以便挫动袁绍的锐气，以后才能和袁绍长期战斗下去，仔细想想后还是叫张辽去请关羽出战。
关羽接到曹操命令，也是兴奋得很，早盼着为曹操立个功还了人情，到时一有刘备消息也好立马走人，如今听到要自己出战，而且还是打前锋，打首战，那这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等到关羽赶到曹操前方大营时，曹操那边都已经早妥当了，所有人都已精精装待发。一见关羽到来，立即连夜奔救白马。
关羽精神抖擞，一马当先。赤兔马快，眨眼间就把大部队给丢在了后面。曹操急得大喊：“云长慢点，等等我们！”
关羽隐隐听到后面呼声，才发现自己走得太快，忙勒马停步，与张辽一起跟随在曹操马后。
曹操怪怪地说了句：“云长立功心切，其志可嘉啊。”
那边颜良带着人马正在攻打白马城，突然听报曹操亲率前锋前来解围，已在十里之外，忙将攻城人马稍稍撤下些，连着后续部队排好阵势，让八千骑兵立在阵前，准备痛击曹操。
曹操带人匆匆赶来，远远就看见河北人马列阵整齐，刀枪林立，犹如铜枪铁壁，又人山人海，望不到边，不禁心里有些发毛，自己这里可才一万人而已，袁绍这家伙就是人多势众。
既然奇袭效果不咋地，那就硬扛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曹操手中剑一挥：杀！
张辽一马当先，带着对伍就向颜良军猛冲猛打！
不曾想关羽这急着立功的家伙却反而没冲出去，只是在原地马上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可惜虽然马高大人高大，但前方旌旗林立，什么都看不清啊。
好，这边有个小土丘，到那上面去看看。
关羽纵马上了土丘，在河北军阵里四处搜寻，不一会儿就看到阵中有一顶麾盖，旁边有一面令旗在不时挥动──此处定是颜良无疑！
关羽心里明白，自己只是寄居在曹操旗下，没有兵力可供自己指挥，想要立功只能完全凭个人超常发挥才行。
曹操看着关羽莫名其妙的举动，怎么也搞不懂他要干什么，人家张辽都已经和颜良军干得热火朝天了，你却在这看风景咋地？
关羽回到曹操身，向他一拱手：“请曹公给我分派一百名部下。”
曹操说：“现在前锋部队都在冲锋啊，都是你和张辽的部下啊。”
关羽道：“现在人多打成一团了，我只是想请一百名军士为我助助威。”
曹操将后备队分了一百人给关羽，心想难不成你想当军乐队，在旁边喊喊加油就了事还咋地？
关羽将自己随身的十个老部下叫到面前，对新分的一百军士说：“等下请大家跟着我这些老部下一起喊口号就行了，不需要你们出战，但口号一定要喊得整齐，响亮！要让所有的河北军都能听到！”
随即关羽掉转马头，记准刚才看到的颜良所在方位，大喊一声：“开──水开──水！”双腿一夹，赤兔马如箭一般飞射而出。
身后十个亲随连忙指挥那一百人扯着喉咙拼命喊：“开──水开──水！”顿时整个战场上空都是一片开水开水的喊叫声在回响。曹操虽然看得云里雾里，却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喊了起来。
正在前面猛打猛冲的张辽和部下猛然听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开水声，都条件反射地急忙往两边闪开，生怕被开水烫着了。
颜良军也不能例外，谁不怕开水烫？条件反射嘛，看到一个大汉大喊着开水开水冲过来时，都好像已经被开水烫着了一样跳着往两边躲。瞬间让出一条星光大道来。
曹操看呆了，一个“开”字喊出口，“水”却跑不出来了，只开着大嘴看到两边簇拥的人墙，关羽一骑如被万众恭迎，呼啸而去。
颜良还正准备指挥军队变阵要把曹操包围起来呢，突然听到惊天动地的开水声，手下将士都呼地一下往两边闪，刚想问怎么回事，就看见一道红光迎面冲来，接着刀光一闪，喉咙一凉，已被关羽刀尖刺穿。
关羽一勒缰绳，人未有丝毫停顿，翻身下马来割了颜良首级，随即纵身一跃上了马背，打马就回。
而此时无论曹军还是颜良军，都惊愕地张着大嘴，眼睁睁地看着关羽来去如风，如被施法一般呆立当场，只有一双双惊恐的眼睛随着关羽的身影转动。
“嗵！”的一声，关羽快马而回，将颜良首级扔在曹操马前，兴奋地禀告了一声：“曹公，搞掂！”
“嗵！”的一声，曹操从马上掉了下来，趴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的，良久才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颜良首级，哭着喊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哎呀，好痛，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真的！快来人啊，快把我扶起来，哎哟，痛死我了。”
关羽赶紧下马把曹操扶起来。曹操万分崇拜地看着关羽，感叹道：“将军真天神也，就这么不可思议地斩了颜良。”
曹操不愧是伟大的军事家，反应比一般人快一些，掉头就冲张辽、徐晃等人喊起来：“你们这些家伙，还在发什么呆！还不趁机赶紧去把敌军给灭了！”
众曹军将士这才如梦方醒，高声喊着“开──水开──水！”冲杀过去。而敌军也这时才意识到完蛋了，赶紧四散而逃。
曹操紧紧拉住关羽的手：“云长真不愧为万人敌啊！”关羽却谦虚地笑了笑：“我三弟张飞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我这算不了什么。”
曹操连忙松开手到一边去：“你，你不要老是吓唬我。”想了想，叫随从拿过笔墨来，在袖子里写下“不可轻视张飞”六个字，还对随身谋士们吩咐道：“要记得随时提醒我！”
看着自己的人马将颜良余部人民军队杀得埋头没命地跑，曹操知道这一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打完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想着又到关羽身边来，对关羽说：“将军斩将真如切菜一般容易，能让我看看你这把菜刀么？”
关羽忙将大刀奉上。这大刀太沉，曹操将刀立在当场，对着阳光仔细看了半天，只觉得刀锋逼人，真是把好刀，可惜自己使不了，感叹良久，手一动，准备将刀还给关羽。
就在这一动间，刀上反光晃动了一下，反复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跳动，曹操连忙揉揉眼，换了几个角度重新他细打量起大刀来，终于发现在阳光下移动刀面变幻反光角度时，隐隐可见刀面上有一道暗纹晃动，如一条青龙在云中穿行。
曹操不由得再次发出惊呼：“青龙菜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