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被鬼上身了？”
在跟着潘晓瓷的那个女生被苏凉以凌厉的眼神劝退了之后，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大致向她说了一下情况，但是很明显，潘晓瓷并不相信，相信如果不是顾忌苏凉在这里，她早就开始直接嘲讽或者飘然离去了吧。
苏凉跟我一起还真是太好了，顺便一提，刚才她瞪那个女生的眼神还真是可怕啊，就算我现在是作为跟班的存在，也不免心有惴惴。
“呃，虽然是苏凉学姐这么说，但是……”
她看上去有些局促，说的很隐晦，但是意思很清楚，就是再说，就算你是老大，也没有必要说这种无稽的话吧？现在什么社会了？牛鬼蛇神早就被打倒了。老大就了不起啊？说什么我都信？
说起来，她不相信也对，如果我没有遇到莲华的，估计我也不信，就算遇到她之前就遇到了小暖，但是没看到也就什么都不能算。虽然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看不到的也不一定是虚假，不过，人最终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双眼。
“我理解你的意思。”不愧是全校第一的苏凉，智商果然不在我之下，“不过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不信的。虽然说是信之则有，不信则无。但是鬼神是真的存在的。另外，旁边那个处男，一个人想一些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就算了，不要露出恶心的笑容啊。”
心中一惊，我的脸瞬间变成了扑克。喂喂，猜得到我心里的想法，假的吧？你是从阿妹瑞啃过来的吧？代号叫做凤凰还是X师婆？
不过我还是勉强让自己看上去很和善的样子，向潘晓瓷解释道：“我姓楚，单名一个南方的南字，名字是楚南。”
我把自己的名字咬的很重。太有必要解释了，不然被误会了怎么办？虽然的确如此，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保密的好，没有绝对的证据，谁也不能否认我不是楚南的可能性。
看吧看吧，果然她看我的眼神微妙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不都是应该谁说的看谁吗？话说，苏凉大小姐，您的家教呢？
“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你叫我出来，真是就单单是为了这个吗？”
她疑惑地回答着我，话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办公室我可没记得有说出名字来的。
“暂且先不要管这个处男了。正事要紧，关于班长，你能提供什么线索吗？”
“是楚南。”
虽然正事要紧，但是我的名声也同样要紧。不过，被苏凉狠狠瞪了一眼之后，我乖乖地住口了，显然潘晓瓷也没有搭理我的意思。
她的心情莫名急躁了，声音虽然还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听得出来有点无耐。
“确实，我和他是一个村子出来的，不过，并不代表我和他关系很好，相反，我和他的关心很差，差到没准儿哪一天我就会找人去蹲他的程度。可能真的帮不上忙。至于说的鬼上身，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吧？”
说的很委婉，但是很明确地表示了，自己并不相信鬼神之类的。只是，话语中丝毫不掩饰的恨意，丝毫不掩饰的狠话让人害怕。
现在的女生都怎么了？就不能学一下小暖吗？委婉可爱……呃，楚楚可怜……呃，好像都不对啊。
但是沉默寡言肯定是对的，至少真的很安静，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倒是很有古代小家碧玉的感觉，不过还真是给那双飒爽的眉毛丢脸啊。
听到了潘晓瓷的解释，苏凉以你这家伙是不是谎报军情的眼神看着我，大有来人啊，给我推出去斩的气势。
我连忙向前走了一步，装模作样地清着嗓子。
“那个，潘晓瓷，呃，我还是叫你晓瓷吧？就是，我之前有听你说过，不让班长再角色扮演了，我就想问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出现一丝红晕的潘晓瓷的脸，刷的白了，惨败的样子，就像是鬼一样，不，比鬼还要白。看得我瘆的慌，这个故事怕不是什么好故事吧。
我突然有一种不想听下去的想法，不过苏凉还是站了出来，给了我一个哪两块，哪待着的眼神，真是好伤人啊。不过，我也懂得，看眼色行事的技能，我也有点满，所以，我打了个呵呵。
“啊，中午就没吃饭，好饿，我先去吃饭了。”
这并不只是为了苏凉和她说悄悄话，而是，我真的好饿，再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全部都交给苏凉来做也无所谓了。
虽然把工作交给女生这种行为我十分不耻，不过见识过武神附体天下无敌般的苏凉之后，我已经不把她当作女生了。
然而，潘晓瓷好像完全没有想要放我走的意思，在我离开的瞬间，就拉住了我的手。
“没关系的，如果你们能把他的事情摆平的话，我就告诉你们。前提是，你们能做到吗？”
一下子变得强势了起来，看来她也不是个甘于人下的角色。我和苏凉对视了一眼，还是点了点头。有苏凉做前排，还有事情搞不定的？不过，总觉得心里堵堵的，好像有什么事情我忘记了。
虽然我的点头可能完全没作用，但是苏凉还是很有分量的，所以她牵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么，我就告诉你们，为什么会说他是在角色扮演。和他从小长到大的我，所知道的他并不是这种性格，这种性格的所有者，是我的哥哥，六年死去的哥哥。”
本来很明朗的事件，因为她的话，变得再一次朦胧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咦”了一声，但是立刻遭到了，苏凉堪比直死之魔眼的瞳术的攻击。
闭口不言，好在并没有打乱潘晓瓷的节奏。
“呐，你们知道吗？现在是收获柿子的季节。”
知道，虽然没有见过真的柿子树，但是市场上总见过柿子，这个时候正是大批上市的季节，我也就记住了柿子这个时候收获的。生怕苏凉的瞳术的我在心里回答着。
“嗯，知道。”
然而苏凉回答了啊，说好的不要打乱节奏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忍住没有发出来。
潘晓瓷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古怪，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楚南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从大城市转学过来的。”
喂喂，我不回答，不代表我不知道啊，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从城市里转学过来的，貌似我们第一天见面吧？好可怕的女人。
我的心里突然警惕了起来。
“虽然说大城市肯定比我们乡下地方好得多，但是你小时候玩的东西肯定不如我们多，尤其是收获的时候，无论田里种的是什么，只要收获的时候，我们这些孩子肯定是都要跟着家里大人一起去的。
“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是总会拿着庄稼来玩又或者去草里面抓蝈蝈、蚂蚱之类的虫子。还可以学着，电视里面那种很美的画面，躺在满是庄稼的车上，看着天的样子。”
虽然很想反驳，因为不管我在哪长大都肯定是个宅男，一辈子不出门的那种，想我跟着大人去田里，想多了。但是也不得不否认，农村的孩子可以玩耍的确实比城市里多得多，尤其是当今这个电脑普及的年代。
“就算自己家里没有农活，但是只要到了有什么果实成熟的时候，孩子们也会三五成群跑到地里面，自己去偷偷地摘。就连我小时候也曾经和他们一起去偷过玉米，摘过核桃。
“我还记得，核桃的青皮没有掉，要用小刀别开，把核桃仁挑出来才能吃得到。我因为不敢用小刀，害怕割了手，都是哥哥帮我把核桃弄好，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我自己再吃，哥哥都是在一边帮我别核桃。真的很好吃。
“在我的记忆中，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无论是什么人来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所以就算是很小的年纪，但是在村子里面也很有威望。但是他来了。”
潘晓瓷的声音一下子变冷了。这个他，应该就是班长吧。
“也正是因为哥哥这种无论是谁来求助，都会答应的性格，所以，那一天，他来找哥哥一起去摘柿子的时候，哥哥也没有拒绝。但是，和以往不同的，哥哥这一次没有平平安安兴高采烈地回来。回来的只有哥哥尸体。
“怎么会？”
出声的是苏凉，看上去她有些悲伤，女生大概都是这样一种敏感的动物。我就不会，虽然是个不幸的故事，但是貌似和我无关啊，该说我是太理性，还是天性薄凉呢？难不成我也被小右寄生了？那，变出刀刃来吧，我的右手。
“很可笑的原因。摘柿子的时候，他所在的那根树枝断裂了，嘎吱嘎吱，随时会折断的样子，他吓得动都不敢动，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向我哥哥求救，就算他不求救，按照我哥哥的性格也会去救他的，于是悲剧发生了，树枝并没有坚持住，还是断掉了，但是，断掉之前，我哥哥的手已经抓住他的手了，被坠落的他牵连着，一起摔了下去。
“结果是，我哥哥摔在了石头上，头部大出血而死，他掉在了土上，只是摔了个屁股蹲。这难道就是命吗？”
潘晓瓷眼眶红红的，只是泪水还没有掉下来，但是鼻子已经开始抽搐了。
“那天之后，他就变了，带上了熟悉但是让人生厌的面具。你们不是要问我为什么会说他在角色扮演吗？那是因为，那阳光，尽自己所能帮助别人的性格的人是我的哥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