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你开心个鬼啊,你既然开心,干嘛还三番五次害我,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挂掉了。
我不想再就崔静的事情和他说下去,干脆直接了当地问道:“这次来,我主要是想知道被施一鬼夺走的那块黑色的东西是什么?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能突然变得那么厉害都是它的功劳?”
“是,你猜的没错。死后,我所有一切都是它给的。没有什么事不需要代价的,它将我带出了冰冷、暗无天日的地狱,我将灵魂出卖给了它。
我死后不久就遇到了它,每隔一段时间,我脑海里都会出现它的声音,让我将灵魂交给它,它可以给我无尽的好处。
开始的时候,虽然经常受到其余水鬼的折磨,但我一直没有答应它,它的声音有股魅惑力,那让我感到害怕。
可是那一天,崔静又来看我,她说了很多话。她说她高三了,她遵照我们的约定,一直都很努力,一定会考上大学,那时候,她就不能经常来看我了。她说她知道我听不见,但她还要说,还要告诉我,她一直都在完成着两人的梦想。
你们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明明听得见,可就是不能告诉她。更可恨的是,那些可恶的水鬼竟然想将她拖下水。
我不能看着她死在我面前,可我又没有办法。我只得答应了它的要求,在它的指点下,我吞噬了河底所有的冤魂,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
一直,我都没想过害人,我只想陪着小静。我以为上岸以后,只要我将它扔了就没事了。是我太小看了它,无论我将它丢在什么地方,它都会找到我。
更可怕的是,它带在我身边时间长了,我感觉自己在变,变得可怕。每当有男生接近小静的时候,我就会感到愤怒,有一种想杀死那男生的冲动。
时间久了,我渐渐抵抗不住它的诱惑,开始不断的吞噬鬼魂。每当我吞噬一个鬼魂后,我发现它都在变的强大。
我知道这样下去,我和小静早晚都会被它害死,所以后来,我就很少害人了。直到你的出现,杀你不成功,让我迫切的想要获得更多的力量。……”
邱海说到这里,很多事情我都明白了。之所以害死医院那么多人,是因为邱海想要获取力量。医院是‘来去’者最多的地方,那里每天都会有大量的魂体脱离身体,这也解释了那天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厉鬼。
连同骷髅战士的事情我也清楚了,邱海说,他跟随崔静来到这座城市,白天一般都躲在后山,时间久了他感觉到一处地方阴气很重。后来他吞噬一个野鬼的时候,得知那里在侵略者占领时期是被用来掩埋杀死的反抗者的。
而用厉鬼控制骷髅战斗的事情,也是它交给邱海的。
至于施一鬼的出现就更不奇怪了,因为之前施一鬼就发现了邱海的存在,并多次想要抢夺邱海手里的法器,但最终都没有成功。
离开特别监狱的时候,我心情很沉重。可以肯定,邱海在河底带出的东西,具有很强的蛊惑和控制人的能力。更可怕的是,他是通过持有者吞噬魂体也增强自己的。
施一鬼本来就是邪派人士,别人在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被他得到那东西,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还有一点,施一鬼在夺取那东西的时候,他身上似乎也带着一件。
后山之战后,施一鬼整个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警察、特别调查局、还有师父他们这些人,连着搜寻了一个月都没有丝毫的结果。
本来是想为张玲寻找他男朋友的下落,没想到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将事情耽搁了下来。
不过,将关于田晟亮的所有资料整理了一遍,我发现事情又绕回了原点,失去了线索,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头绪。
一天下午回来,正碰到几个小区里的老太太坐在一起唠嗑,无意中,我听到有一个老太太说道:“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又见那个小伙子。”
“哪个小伙子啊,你说清楚点吗?”
“还有哪个啊,就那个每年都会在小区里烧纸钱的人,今天我又见到他了,身上脏兮兮的,看上去怪吓人的。大晚上的一个人偷偷烧纸,怪邪性的,晚上,咱们可得把孙子孙女的照看好,小心撞到不干净的东西。”
“真有这回事啊,不会是你们瞎传的吧。”
“哎,我说你还不行,我可没骗你,要是不信,你晚上瞧瞧就知道了。”
几个唠嗑的老太太注意到不远处偷听的我,看向我的眼神有些不对,我听到有个老太太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看那小伙子,我听说他都进了好几次医院了,该不会是被鬼缠的了吧?”
“是啊,早就听说他那屋闹鬼,还是个吊死的女鬼。我看他那精神不大好,八成是被女鬼吸了精气。”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赶紧走开,一会不定这些老太太们能白话出什么东西来。听前面的话,我还以为真有那事,再听后面,料定八成是这群老太太们闲得无聊胡诌的。
晚上睡不着,看书到很晚。突然想起白天几个老太太的话,抱着无所谓地心态打开窗子朝楼下看去。
没想到,楼下还真有人在烧纸。大晚上的看不太清,大概看出是两个人,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另一个人跪在地上烧纸。
正看着,不远处有几个人打着手电朝着烧纸的方向过去了。我租房的小区很破旧,保安什么的几乎没有,那几个人应该是小区里的住户。
几个人似乎是在驱赶烧纸的两人,两人就准备离开。
我重新回去躺在床上看书,可老感觉遗忘了什么东西,想了老半天,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崔静每年都会回去祭奠邱海,如果田晟亮活着,会不会也来祭奠自己的女友。
“该死,我怎么忘了这茬。”
胡乱穿了件衣服,我赶紧下楼追去。好在这个点,路上的人并不多,老远我就看到离开的两人。
冲着两人的背景,我试着喊了一句,“田晟亮。”
前面的两个人转过了头,一旁年轻的那个疑惑地问道:“施主在叫贫僧吗?”
我一愣,心凉了半截,怎么会是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