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里怎么这么多符啊?”我问道。
大妈叹了一口气,神秘兮兮地压低声说道:“嗨,小伙子,你不知道,我们这里不太平啊。”
“大妈,你是说闹鬼。”
大妈见我感兴趣,立马把我当成了同道中人,和我攀谈起来。本来这里一直都很平静,谁知道在半个月前突然开始闹鬼,而且还很严重。
我问大妈这些符是从哪里求来的,大妈说,是问一个法师求的。我连忙问大妈记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大妈一下子警惕起来,“小伙子你问这个干吗?”
我怕大妈怀疑,赶紧解释道:“大姐你不知道,我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看您说的这么神乎,我也想求这人给我赐几道符。”
大妈这才笑笑,“小伙子,你们这些受过教育的人也迷信。”
和大妈聊了一会,一起骂了一会黑心的开发商,又骂了一阵政府。最后又将话题引到那法师身上,大妈见我投缘也不瞒我,说法师是三楼一户人家介绍的。
问清了地址,装模作样的在记了一些东西,又用手机给受伤的大叔拍了几张照片,赶紧上楼找那户人家。
故技重施,借着记者的名头,再加上我穿着也不似外面那些混混流里流气,看上去挺安全,就放我进去了。
进来屋子,我感觉挺诧异的,家里的家具虽然很旧,但收拾的十分干净,而且这位阿姨穿着十分得体,整个人看起来觉得很有气质,倒是让我有些局促起来。
我坐下,阿姨给我倒了一杯水,笑着坐在了我对面。为了使自己显得放松一点,我端起水来喝,阿姨突然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
“你不像记者。”
“咳咳……”被看破了,我也不打算装,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姨您怎么看出来的?您别害怕,我没恶意,我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个神棍的下落,怕您不开门,所以……”
阿姨笑了笑,自顾说道:“像,很像。”眼前的人看我眼神就像一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
“阿姨,像什么啊?”
阿姨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自顾说道:“你是穆青吧。”
见我满脸疑惑,阿姨起身拿了一个相册过来,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我接过来一看,竟是我和师父的合影。
这下我知道,眼前的人一定认识我师父,我问道:“阿姨,您是?”
“我叫乔伊,你可以叫我乔姨。”
我想问乔伊和师父的关系,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唐突了就没问,而是说明了我的来意。我说完,乔姨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
我心中奇怪,跟着师父几十年,并没有见过师父与什么人交往特别密切啊,尤其是女人,这乔伊是怎么回事?
看到乔伊面带忧虑,我赶紧说道:“乔姨,你别担心,我师父那人喜欢四处游荡,或许是被什么事情给拖住了。”
乔姨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给我说起师父这几天做的事情,整个事情是从半个月前的拆迁纠纷开始的。
开发商看中了这块地方,但因为开发商开出的条件不能让住户满意,分歧很大,问题仍旧没有解决,再后来就这个地方就莫名其妙的开始闹鬼。
乔伊对灵异的事情了解一些,猜出应该是有人背后搞鬼,所以就想办法通知了师父。师父来了几天,发现确实是有人故意将不干净的东西引来这里。
不过,不管哪一行都有规矩。别人设局,你无缘无故的破局,是很犯忌讳的,几乎是不死不休。所以虽然师父能破了对方的局,但也不想鲁莽动手,无端与人结怨。只是给了一些道符暂且克制这些邪物,准备伺机找出背后的人。
等了几天不见动静,师父就只好出手惊动对方,就在师父作法的第二天,有一个小混混给师父带了话,让师父去见一个人,从这时候开始,师父就没了消息。
知道这些后,我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刚刚乔伊的表情我看在眼里,明显是关心师父的,但师父跟人走了再没消息,乔伊竟然什么也不做,让我怀疑她刚刚那表情是不是装的。
我心中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所有丝毫没有掩盖心中的厌恶,而且有些生气的质问道:“那你们就没有找过师父,或者报警。”
对我的放肆,乔伊并没有生气,安慰道:“穆青,你别着急,我也担心你师父。但你师父这一行不比其他的,遇到这种情况,按照规矩是要两方人斗法,输了的人就不得再插手这件事情。
这个村子有价值的就这块地,我想背后的人一定是受开发商指示,今天又有人闹事,想来是那边的斗法你师父占了上风。”
乔伊分析的有理,我不好再说什么。现在是晚上,乔伊虽然年龄上是我长辈,但毕竟不是很熟,我不好再待下去。
刚出去门,我就感觉几股冷飕飕的邪风在我四周飘荡,没有开阴阳眼,我看不到这些东西,不过凭感觉,这些都只是简单的阴魂,并没有厉鬼,只要不是你自己吓的晕过去,他们是奈何不了你的。
因为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阴魂的存在,我并不是太害怕。刚准备走,乔伊从里面跑出来了,手里拿着一道灵符。
道符一拿到手里,阴魂顿时四散逃开,我道声谢就离开了。
回到住的地方,我心中还是不太放心。虽然我心中对师父还是有怨的,而且和师父在嘴上谁也不饶谁,但我心中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将师父当成了唯一的亲人。
如果没有深仇大恨,一般的斗法比试都不会伤及彼此的性命,毕竟这种技艺都是师徒相传,都有个门户,谁知道对方身后站着什么人,就怕打了孩子,牵出老子。
但例外总会有的,施一鬼就是例子,那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事讲究的斩草除根,赶尽杀绝。约定俗成的规矩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报警是报不成,而且就算报了也没有。
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当下还真没什么办法。
思索了半夜,我决定从那几个嚣张无限的混混入手,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