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小子,就这点功夫也想杀本王,当年狗屁皇帝若不是下毒,他手下那些人也杀不了本王。”施一鬼身体里那个自称本王的家伙伸出双指很轻松地夹住了刀尖。
刀尖距离施一鬼的脖子不足半寸,只要再进一步,我就可以刺穿施一鬼的脖子。可惜任由我如何发力,冷锋都纹丝不动,对方双指的力气超出我的认知。
趁着这家伙臭屁的时候,我冲席晓梦示意。席晓梦默念离魂咒,欲将施一鬼身体里的鬼王给逼出来。
在席晓梦施法的时候,施一鬼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小鬼差,别白费力气了,就乖乖等着本王收拾了这小子,当本王的小妾吧。”
“穆青当心,这家伙已经和施一鬼合为一体了。”
我与冷锋心意相通,在我产生退意的时候。冷锋铮的一声,刀尖震动,弹开了施一鬼的双指,让我有机会扯开。
“人类小子你很不错,竟然能与刀产生共鸣,本王决定,若你愿意效忠本王,本王愿意让你做本王的贴身侍卫,等本王一统天下,本王封你为大将军。”
“你个蠢货,快杀了他。拿不到冥王令和残片看你如何回去跟主上交代。”又传出了施一鬼的声音。
“你给我闭嘴,本王是王,本王决定是事还轮不到你插嘴。”一张嘴,两个声音吵得不亦乐乎。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不敢贸然动手,施一鬼身体里的鬼东西太厉害了,根本不是我能抗衡的。扫视了一眼战场,守墓老人与徐明早已不见了身影,天空之上敖璇显出真身与围着他的八个金甲巨灵神战的难分难解,院子里显出真身的苏眉和小瞳狼狈不堪。
整个战场,我们这边处处不占优势。如果不是施一鬼身体里有个傻缺,我早就死在施一鬼手里了。一直厌恶自己的无力感,可每到关键时候我总是掉链子的那一个。
“人类小子,你想好了没有,臣服于本王,还是继续与本王作对。”看‘施一鬼’的表情,明显是吃定我了。
“好啊,你去杀了那只讨厌的火狐,再拧断那几个披着丧服家伙的脑袋,然后一头撞死在我面前,我就答应做你的臣子。”
我豁出去了,横竖一死。人啊,就怕你害怕,一旦怕了,就什么都没有。要真的心一横,什么都不管不顾,或许还有点活头。
“小子,你敢耍我。”
‘施一鬼’怒了,一拳朝着我砸了过来。
面对着预料之中的攻击,我咬着牙不管不顾,施一鬼的拳风刮到我脸上的时候,我一刀劈了出去。施一鬼下意识地一偏头,刀从他脸上划过。
而我在他那一拳之下,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施一鬼的俩上被割开了一刀口子,白森森的肉露在外面,很快鲜血渗了出来,显得十分狰狞可怕。
我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嘴里的血吐出来,靠在墙体,让自己勉强可以站着。
两道身影冲到了我面前,是苏眉和小瞳。
“七长老快走,我们拦住他一会。”
“穆青,走吧,带着残片和冥王令快走。”
席晓梦身影一闪挡在了施一鬼面前,背对着我说道。
我突然想笑,十多年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孤独的,一直将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黑暗的房间里,假想着自己像卑微的小草一样,无声的死在霜雪的秋天,滚滚而过的车轮下。
如今,生死关头,看着天空拼死想冲出包围救我的敖璇,挡在我面前的苏眉、小瞳和敖璇,心中突然觉得很满足,既然这一刻我死了,我也不后悔。
张嘴一笑,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你们都逃吧,我这个样子走不掉了。晓梦你是鬼差,带着东西走,你还要拯救世界,我只是一个小市民,这个世上多我不多少我不少。眉姨你带着小瞳上山,替我给狐尊大人带句话,小子我说话不算数,长老令你还是带回去吧。”
三人背影对着我,没有说话,没有挪开半步。
有他们这样,我已经知足了,今天的局面已经注定,在战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走啊,再不走,难道都死在这里吗?”我喊了一声。
“人类小子,没想到你还挺义气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好活着来偿还你冒犯本王的罪过。小鬼差,你拦不住我的,让开吧,我可舍不得打伤你,我的爱妾。”
‘施一鬼’动了真格,手中冒着团团黑气,将席晓梦拘住。在他手里,席晓梦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在‘施一鬼’准备对苏眉和小瞳动手的时候,那只火狐巨大的躯体挡住了施一鬼。
“刘安,这两个小丫头是上好的炉鼎,尤其是那丫头,竟然是天和血脉者,有了他们俩,我就有可能冲击八尾了。她们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哼,青眼,她们本王就让给你了。”施一鬼很大方的大手一挥。
就在我以为自己已是砧板上的鱼肉时,一声喵叫很突兀的想起。我看着大黑很潇洒地从楼顶上跳下来,稳稳地站在我面前,小身躯竟然在不断增大。
“臭猫妖,别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块杀了。”
大黑身躯变得比火狐还大的时候,扑向了火狐。没了那青眼,眼前还有施一鬼,凭苏眉、小瞳她们还是没有胜算。
在我担心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体里突然出现了一股力量,开始还是若有若无,接着就如同小溪一般汇集成了长河在拼命地冲击着我的脉络。而我身体里那些残存的真气遭遇了这股力量以后,都迅速地被化解吞噬。
“主人,我是蛮,是你的鲜血唤醒了我。”脑海里想起了这个奇怪的声音。
“蛮?你是谁?你在什么地方?”
“主人,我在你手里的令牌中。主人,念动咒语就可以放我出来。”
咒语,什么咒语,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天才拿到冥王令,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咒语。
或许是生死关头激发我的记忆,突然我想起,小时候跟着师父受训的时候,师父很严厉地命令我照着一张纸背过一段话,还不允许我念出声来,当时我还嘲笑师父,说这么神神叨叨的像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