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走在石阶上的厉逊不断回想,回想刚才被魄气昏眩一瞬间。
忽然,一个陌生的男子拦住了离去的厉逊,不屑的问道:“你叫厉逊?”
厉逊侧身看了陌生男子一眼,回答道:“我就是,怎么了?”
男子负手转身道:“跟我来,烟雨兮找你。”
厉逊跟着男子走了许久后,在宗门外见到了烟雨兮,而烟雨兮身边还有几个青年。
不等厉逊走到烟雨兮身边,这青年远就烦不可耐的说道:“一个虚魄都不到的修者,叫他有何用,完全就是累赘!”
烟雨兮看着厉逊淡漠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对水月陵很了解。”
厉逊听着烟雨兮的问话,不否认也不回答,只是扭头看着远处。
男子察觉到烟雨兮略有气氛,借机说道:“烟师妹问你话呢!不识抬举啊?我告诉你带你去是看得起你!给你长见识。这是烟师妹的一片好意。”
厉逊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讥讽的余光扫视烟雨兮,忽然轻笑道:“那我倒是要感谢烟师姐咯。”
几个青年男子见厉逊对烟雨兮冷嘲热讽,各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将厉逊暴虐一顿。
烟雨兮摆了摆手,打断了不和谐的气氛,和声说道:“师门任务紧急,风师兄,念师兄,杜师兄,既然人也到了,我们早些上路吧。”
这三人默契的点了点头,乘烟雨兮不注意时,毒辣的目光望着厉逊,似乎是一种潜在警告。
水月陵是一处天才地宝生长的地方,野兽在参天古木的树林中逍遥自在,炽烈的阳光洒下,雾气倒映出了七彩华光,在丛林上空铺起了一层绚烂的彩虹。
厉逊心里明白,这些人估计要去地方有处瀑布,那里是冰骨草开花结果的地方,是炼制丹药的一种药材,估计烟雨兮等人的任务就是采摘冰骨草。
如果没有料错,烟雨兮等人是第一次去哪里,所以才会让自己带路,毕竟烟雨兮知道自己从小修炼就在水月陵,了解那里的一花一木。
连续披星戴月的赶路,三天多来一行人到了水月陵边缘,此时天色以黒。
为首的风师兄拿出一张地图,左看看右看看,不时的抬手指着方向,许久后才说道:“烟师妹,现在天色一黑,不如明天们一早前往水月陵。”
烟雨兮看着厉逊问道:“你觉得呢?”
厉逊抱着双臂望着皎月,渺无表情的脸颊印着耀眼的银光,绝美得神态让人不敢置信,放佛世间能有如此青傲的姿态也是一种美感。
烟雨兮看着他那孤傲的神态,带着不满口吻,冷声说道:“不要用沉默回答我,否则……”
厉逊如寒潭般的眼神扫过众人,斩钉截铁的打断烟雨兮的话语。“否则如何?”
除了烟雨兮,另外的三人,被厉逊忽然迸发雄姿英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的闭上嘴,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厉逊并指成剑,遥指着远处地河流,沉声说道:“你们仔细看那远处地小河,为什么河水中有大片的银光在有规律的移动。”
站在烟雨兮旁边的念师兄不解思索的说道:“水中的波光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
厉逊冷哼一声道:“你见过波光是一片一片的?还是有规律移动的?”
“这……”念师兄疑惑的沉吟。
“那里是进入水月陵的护林河,那一片一片的银光是水中的嗑骨鱼,通体成银色,刀剑可食,一种奇怪物种,只要有光,日夜不休更是喜食活物血肉!”厉逊不悦的解释道。
一旁的风师兄嗤笑的看着厉逊,满脸不悦的说道:“你说的可怕,对我们来说过河还不容易,我们用魄气护体,刀枪不入,你担心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你还是考虑考虑你怎么办!”
“呵呵,你可以试试在河中开启魄力!我敢保证,你还没游过河就会被吞龙鳄咽入腹中。”厉逊不骄不躁的说道。
烟雨兮听着厉逊的话语,哗然的神色中带着些许惊愕,贝齿轻咬红唇,缓缓的说道:“将你知道的提前说了吧。”
厉逊冷眼憋看烟雨兮,若不是她曾经在大婚当日害自己家破人亡,自己怎会落得如此地步,现在又想安然无恙的进入水月陵,真是痴人说梦。
烟雨兮也看出了厉逊对她的敌意,旋即狡诈一笑,移步到厉逊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厉逊忽然就窒在了原地,迫切的目光带着不敢置信,只见烟雨兮轻笑道:“这份交换你可满意。”
沉思了一会后,厉逊才说道:“好,我答应你。”
一旁的三人,一脸迷茫,各个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的看着二人,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这时,厉逊率先打破的压抑的气氛,缓声说道:“这水月陵,有强横凶物,只要不动用魄气,一般不会被惊动,所以在这里,遇见任何野兽都不要用魄气,全靠强悍的肉身之力。”
烟雨兮轻轻点点头,听着厉逊这么一说,她也明白了厉逊为何肉身比常人要强横伸手要明锐了。很是随意说道:“原来你的苦修,是生死磨砺出来的。”
厉逊并没有理会烟雨兮的话语,只是看着天空,漠然的说道:“午夜三时,云隐会准时出现,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能游过河什么事都没有,游不过去生死有命。”
话音一落,厉逊不顾众人,独自迈步走去,一直走到河边的一颗老树旁,才栖身坐下,安静的等待午夜三时云隐的出现。
众人见厉逊坐在那里,也跟了过去,安静的等待着。
厉逊从纳戒中取出一坛酒,解开衣襟,咕咚咕咚的大口饮酒,横靠老树任凭河风吹乱发丝。
而护林河中的嗑骨鱼,在河中发出咔哧咔哧的磨牙声,更像吞下生死的声音,让三个男子听得是心中悸动,寻求的目光盯着烟雨兮。
烟雨兮看着一脸平淡厉逊,芊芊玉手按在厉逊的酒坛上,打断了他再次饮酒的举动,询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风忽然来得突然,掀起厉逊额前的乌发,停滞在他脸庞的月光凝重如墨,淹没了他眼中该有的痴狂。却见他淡淡的说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时,我学会了饮酒烧心。”
烟雨兮看着厉逊眼角微醺丝红,不知为何心烦,话锋一转,正色说道:“过河,一刻钟能够吗?”
三个男子听到重点话语,一个个竖起耳朵,神色凝重生怕漏了分毫。
厉逊伸了伸懒腰,眯着眸子,惬意的说道:“对我来说,时间够了。”说罢眯着眸子开始假寐。
时间慢慢的流逝,午夜三时准时来到,天空的云隐遮住明月,郎空低垂仿佛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