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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别离

青叶镇地处偏僻被重重森林包围常年没有外人来往,整个镇子只有一条林间小径通向外面供村民外出采购生活所需。村民淳朴憨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并没有多少公共娱乐兴致,镇北面财神庙算是唯一的公共场所了,即便如此也只是在逢年过节才去打扫打扫祭拜一下财神,平日根本无人问津。

“吱嘎。”寒雨小心翼翼的推开平日紧闭的庙门顿时一阵尘埃飞扬惹得他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几声,抬头只见那个少年端坐在财神像前供村民跪拜祈福黑漆漆的蒲团上闭目养神,周围飞舞的尘埃根本半点也影响不到他。

“心静则物静,方能不为外事所扰。”少年睁开眼睛看着寒雨说道:“既然来了那就走吧,今天正是蓬莱收弟子大会立马赶去还勉强来得及要是晚了就麻烦了。”说完领着寒雨走到庙外面的空地上抽出腰间长剑准备御剑而飞但他摇摇头又收回了长剑。

天空雪花飞舞寒风阵阵,寒雨只穿了一件打着补丁的薄棉袄如何让挡得住这冻人寒意,不禁打着哆嗦问道:“请问前辈怎么不继续了?”少年看了寒雨一眼说道:“不要叫我前辈我可没那么老,你以后就叫我梦辰师兄吧。”

“是,梦辰师兄。”寒雨点头答道,同时又自我介绍道:“我叫寒雨以后还请师兄多多指点。”

名叫梦辰的那个少年微微点头示意后说道:“御剑飞行犹如高空走钢丝,练过的自然难不倒但没练过非得摔下来不可,总不能让我全程都扶着你吧。”说完后嘴角微微翘起却是没有半点思索之意。寒雨见他这副表情知道他早已想到解决办法遂上前一步恭维道:“师兄贵为蓬莱内门弟子身受蓬莱长老器重法力通天一定早有解决之法了吧。”

“不错,却有一法。”梦辰说完从腰间荷包中拿出一块温润油亮的碧玉,上面雕刻着展翅大鹏栩栩如生,只见他口念法决将碧玉向空中一抛玉上顿时青光大盛化为一只巨大青鸟,青鸟毛色油亮绚丽多彩恍如凤凰。只见它飞到梦层身前低下高扬的头颅双翅张开贴在地上犹如臣民面见君主。

“上去吧。”说完梦辰右手一把抓住寒雨左肩纵身一跳双双落在青鸟背上,青鸟抬头仰天一声尖叫“唧”双翅快速挥动便腾空而起。寒雨低头看去只觉大地迅速缩小,青叶镇好似棋盘一般散落其上被周围落满雪的树林层层包裹,不过一会儿薄云缭绕整个青叶镇已经踪迹难寻了。

青鸟飞行神速转眼千里然而大雪依旧寒风呼啸,寒雨双手交叉紧紧抱着双肩微微发抖。梦辰看了他一眼说道:“稍微再忍一会儿,蓬莱四季如春到了那儿就不冷了。你身体的自愈之力太过扎眼要注意隐藏,即使蓬莱的师兄弟也不可乱说以免他们窥视,你有天人合一境的身体却无半点法力保护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唐僧肉啊。”

“多谢师兄提点。”寒雨回答道,而后转过头看向青叶镇的方向愣愣出神,心中暗想:没想到居然真能离开,居然就这么离开了,我一定要进入蓬莱修的高深法术。想到这里时他双手紧捏成拳暗暗立誓。

不知过了多久寒雨突然注意到雪已经停了但寒风却越发庞大寒意越发瘆人,立即伸长脖子向下望去却是一片汪洋,波澜壮阔碧海连天。从小在镇子里长大从未出去过的他如何见过这般景象,不禁感慨万千,望着远处海天一线处久久不能收回目光。

忽然前方海面上出现一个小墨点而后迅速变大原来是一座岛屿,寒雨不确定的用双手揉了揉眼晴后向下看去发现青鸟飞行神速转眼间已至岛屿上空,低头俯瞰岛屿巨大无比地势起伏不定高山沟壑纵横交错,悬崖与平原彼此相连,简直就如同浓缩版陆地姿态万千。青山绿水之间古木参天琼树瑶花四季郁香,苍松翠柏之间散布着宫楼殿宇庄严却不失雅韵,宫殿楼宇彼此相交处或有峭壁竖立或有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荡起层层水气弥漫开来让人看不真切如同海市蜃楼似幻似真,所谓的九天仙境大概也就如此了吧。

一股春天才有的暖流席卷上来片刻笼罩寒雨全身。岛外尚属寒冬腊月冷风阵阵岛内却已是四季如春百花争艳。

青鸟飞至蓬莱仙岛东面一处巨大广场处双翅微微收拢开始下降,寒雨往下望去只见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少说也有万人之多,广场上众人看见一只巨大青鸟飞速下降都发出阵阵哗然,部分人群立即退开留出一片空地供青鸟落地。

“到了,下去吧。”梦辰微笑着说道:“别忘了我说的话。”

寒雨顺着青鸟贴在地面的翅膀走下去后恭恭敬敬的对梦辰双手抱拳作揖道:“多谢提点,我一定铭记于心。”由于现场人实在太多他倒是不敢称对方为师兄以免引起他人忌愤。梦辰对此倒并不在意只是略一点头便驾驭青鸟迅速飞离了。

“他是谁,看他穿着不像什么有头有脸的人为何会有蓬莱的人专门带他来?”

“我靠,居然是乘鸟飞来,真羡慕他啊,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威风引人注意呢?”

“哼!瞧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来自哪个穷沟沟里的土鳖也不知得了什么奇遇居然乘鸟而来,迟早要他难看!”

各种喧哗声如潮水般传开众人纷纷转过头带着各种情绪盯着寒雨,由于岛上四季如春再加上周围对他议论声不断寒雨只觉浑身燥热面红耳赤不自觉的将外面那件打着补丁的褐色薄棉袄脱下放到了地上。“这位兄台你好,我叫南山城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一个身穿竹叶上衣青纹下裳拴着碧玉兰缎腰带的少年上前一步好奇的问道,瞧他高冠大帽手拿折扇面色白皙双目有神确是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啊。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一头青丝垂腰一袭红艳长袍肤如凝脂眉若远黛,只听她细声细语的自我介绍道:“小女南城雨是山城的妹妹,还请寒公子多多指教。”声音如黄莺轻啼婉转尔雅。

“在下寒雨,若以后有幸成为师兄弟还请多多指教。”寒雨连忙双手抱拳客气的说道。

“你是该被指教指教,不过是被我指教。”忽然人群中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油头粉面穿着印满金钱图案长袍另一个穿的普通跟在对方身后低眉垂眼像是书童,只听那油头粉面的少年说道:“你一看就知道是没什么背景的人,想要混下去就认我为老大,我或许会照顾照顾你。”说完他仰起头用眼角余光充满蔑视的注视着寒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寒雨眉头微皱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对不起,阁下这座大庙恐怕容不下我这座小佛,还是各走各的吧。”

“大胆,你知道叶光少爷是谁吗?敢违背他的命令,简直是找死。”不待油头粉面的叶光回答他身边的书童就呲牙咧嘴异常愤怒的骂道,好像寒雨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一般。

寒雨顿时双眼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冷冷的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当狗的。”此言一出周围人群徒然爆发出一阵掌声,纷纷叫好。叶光双目圆瞪愤怒的说道:“好你给我等着,会有得你受的。”说完带着他的书童走到广场另一边。

南山城对着叶光背影张嘴狠啐了一口说道:“最讨厌仗势欺人的人了,寒兄干得好。”

“叫我小雨就可以了,毕竟我貌似比你小一点。”寒雨看着高他一头的南山城说道。

“哈哈,那倒也是。”南山城大笑一声说道:“那我就厚颜叫你一声小雨了。”

此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广场前方一座高台上忽然出现三条人影都穿着白底蓝色波涛纹长袍腰配四尺金刚长剑的少年,中间那位看起来显得较为成熟老练,边上两个则就有些稚嫩了,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一条由青石板铺垫的石阶顺着陡峭的山坡蜿蜒而上直通向云烟深处,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有几千级。

只听中间较为成熟的那个少年喊道:“欢迎各位师弟来我蓬莱参加入派试炼,能来到这儿的想必都是人中龙凤根骨奇佳,入派试炼正式开始下面还请各位师弟拿出试炼牌交给我们然后顺着石阶走上去即可,只要能坚持走到蓬莱圣殿则皆为蓬莱弟子。”声音洪亮竟化为层层透明波纹流转开来生生压住在场万余人喧哗吵闹之声清晰的回荡在众人耳旁。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现场众人一片哗然,能来到此地者几乎都听过蓬莱试炼的难度之高,本以为会出什么刁难人的难题却想不到只要走上去而已,虽然这片广场离蓬莱圣殿还很远中间或许还隔着数条山脉但对于摩拳擦掌准备充分的人来说却并不多难。

南山城右手拿着折扇风度翩翩的扇了扇对寒雨和他妹妹南城雨说道:“一定没那没简单,待会一起走。”南城雨微微一点头含蓄的“嗯”了一声,声音轻如蚊鸣。

“说得对,人多安全,说不定还能跑在前几名呐。”寒雨也点头表示赞同。

一时间众人纷纷掏出怀中木牌一股脑儿涌上前去交给高台上三位蓬莱弟子,以便先人一步跨上去往圣殿之路给蓬莱众仙留下深刻印象。然而只有三名蓬莱弟子收取考验的木牌等待交牌的人却有上万余人,难免相互排挤推推嚷嚷等到寒雨他们交牌时已经夕阳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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