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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分金决

徐长老领着张平安,慢慢腾腾的顺着一条树林中的小路向前走,转了几个弯后,一个山谷出现在了眼前。还没进谷,一阵风带着寒气扑面吹来,张平安冷不丁打了个冷战。原来这个山谷左侧,有一个碧绿色的水潭,那丝丝寒意就是从那水潭传来。中间则是一个古怪的红砖建成的巨大房屋。右侧角落中大大小小有十数个连成一片的房屋。望四周一看,除了入口,其他地方都是峭壁,看来想出入也只有这一个出口了。

“这就是我的铸剑谷了,谷中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弟子。明日你就会见到了,以后你就住那里罢。”徐长老伸手。指了指那片房屋中一个较小屋子。

“你先去休息,明日我再唤你。”徐长老说罢理也不理他,径直走入谷中间那所巨大的红砖房屋之中。

张平安进到那间属于自己的小屋之后,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毕竟五天的车程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太过疲惫了。

第二天清早,张平安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打着哈欠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绿色衣衫的青年,模样精明干练,青年笑着对张平安道:“你就是新来的张师弟吧,我叫紫景峰,也是分配在此谷的弟子,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师兄。

“见过紫师兄。“张平安忙对青年鞠了一躬,抬头问道:“不知师兄此来是..。。?”

“哦,是徐长老让我来对你说说谷内的规矩。你新来,怕你不知谷内禁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另外,师兄知道你刚到,恐怕一时之间还找不到食堂,专门给你拿了些早饭。”紫景峰一抬手,只见手中拎了一个木质食盒。

“多谢师兄了。”张平安一听有吃的,肚子便不争气的响了起来。连忙将紫景峰让进了屋子。

进了屋,紫景峰上下四周打量了一圈。目光就死死盯住了桌上张平安的包裹上面压着的一个小令牌。

这个令牌是昨日从‘赏罚殿’出来之时老方给他的,说是证明内门弟子身份的一个信物。令牌乃是椭圆形,正面刻着‘百刃’二字,而反面则刻了一条蛇。

紫景峰看到这个令牌后,居然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味道,有几分惊讶,还有一丝贪婪。

“没想到师弟居然是内门弟子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知道师弟是门中哪位堂主或长老的子侄啊?”紫景峰一脸‘高深莫测’的问道。

“额,我没有~不是啊。”张平安听到问话,一脸茫然。

“哎,咱们既然已经都在徐长老门下,便是一家人了,师弟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咱们百刃门每年招收弟子乃是九月,现在才是六月师弟你已经入门了。而且一入门就是内门弟子。嘿嘿。”紫景峰干笑两声,似乎对自己的分析十分满意。

张平安听到此处,心知辩解也没什么意思。便低头打开食盒只顾吃了起来。

紫景峰一见张平安如此模样,心中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脸上一副我明白、我懂得的神色。“好了,既然师弟不想说,嘿嘿,那就吃饭吧,正好趁这时间我给你讲讲咱们谷内的规矩。”

真是没想到这位‘紫师兄’居然是个包打听一般的人物,居然将谷内包括徐长老以及其他三位弟子的爱好、习惯说的头头是道,还把一些其他山谷的一些隐私趣事也讲了出来。听的张平安是目瞪口呆。

“那个。紫师兄,不知咱们在谷中需要做些什么呢?”张平安见这位紫师兄说了近半个时辰之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似乎还要一直说下去。只得硬着头皮打断他问道。

“哦,平时也没什么。”紫景峰端起桌上的水壶喝了一口。“也就是两个月需要放一次血,给徐长老做铸剑之用,每次也不多,一小碗而已。”

“哦。”听到这里张平安心顿时放了下来,看来自己的选择并没有太大问题。“两个月放一次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么。”张平安心里想道。

“对了,你千万别去练内功心法。”紫景峰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徐长老严禁咱们修炼内功,因为徐长老祖传的铸剑方法特别古怪,好像修炼内功之后咱们的血就会对所铸造的武器产生影响,会让武器带有强烈的杀气。”

紫景峰说道这里,又四周一看,才又低声说:“之前的那个‘金命’的弟子丁雷,就是偷偷修习内功,被徐长老发现之后废掉内功,逐出百刃门了。“

听到此处,张平安突然想到这徐长老祖上乃是传说铸造‘豫让剑’的徐夫人。既然这方法是祖传的,那‘豫让剑’为何又含有的强烈杀气,难道一时失手用有内力的人血铸造出,还是铸造出‘豫让剑‘之后才发明的这种铸造方法。

想到这里,张平安不禁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古怪想法感到无聊,也就马上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紫景峰见张平安吃完了食盒中的食物。便将食盒收好,对张平安道:“走吧,咱们现在要去见徐长老了。”

张平安跟随紫景峰走入谷中间巨大的房屋中,一进屋,张平安顿时觉的全身一热。空气中居然非常的干燥,吸一口气都觉的嗓子要冒烟似的。

屋子正中有一个巨大的火炉,炎热之气便是从这巨大火炉之中喷射而出,墙上散落挂着很多打铁工具,而火炉旁边有一个呈北斗七星形状的水池,看样子是从外面寒潭内引进的,占据了房屋的一片角落,而在炉子边上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徐长老,而另外三个想必便是其他三名外门弟子了。

二人上前对徐长老行了个礼,徐长老指着张平安对另外三名弟子道:“这个就是新来的张平安,顶替丁雷的。你们五人从今要谨记谷内规矩,不要让老夫费心。”

说罢指着三人对张平安道:“这是比你早来的弟子。韩磊、秦志、赵丹荣。你们认识认识吧。”说罢就走出了房屋。

张平安口称“师兄”,挨个与几个弟子都见了礼。其他三人听紫景峰说张平安居然是内门弟子,也都客气回礼。五人聊了几句,便也都各自散了。

不知不觉经过了平静的几个月。

张平安经过了几个月渐渐习惯了铸剑谷的生活,期间徐长老聚齐众人放过两次血后,也就真的没有什么任务分配下来,而张平安也对谷内几位‘师兄’的情况了解了七七八八。

韩磊跟着徐长老修习打铁锻造,一天到晚基本上都在哪红砖房屋之中。而那紫景峰似乎每天无所事事,只是喜欢去其他谷游荡。剩下的两位秦志与赵丹荣每日去万巧堂中学习医术。谷内其他三人每次放血之后的伤口都是二人治疗。看来二人的志向是当个医生,而不是当个每天臭汗的打铁匠。

张平安在铸剑谷安定下来之后,本想去找好友王小虎,但是到了虎贲堂驻地的山谷中,却被告知王小虎在进山之后半个月,就被寇荣文带下山,说是学习绝技‘五虎断门刀’了。见不到好友,平常也没什么事,让张平安着实郁闷了好一阵子。

在经过了几天无所事事之后,张平安终于发现了一个好去处,就是百刃门的藏经阁,此后他每天几乎要有大半时光在藏经阁度过。

百刃门的藏经阁坐落在主峰不远处,乃是三座角楼,右边最高的乃是放置武学秘籍的‘传功阁’,中间稍低的是放置兵法和一些珍藏孤本的‘挥兵阁’,而最左边的便是放了一些前人游记等一类杂项书籍的‘千机阁’了。相对两阁进进出出的弟子,这千机阁显得十分冷落。真可用门可罗雀形容了。

想想也是,大家到百刃门谁不为学些本领好回家‘光宗耀祖’,哪有闲情逸致去读什么杂书笔记。

徐长老禁止学习内功,张平安原本想先去‘挥兵阁’想读些兵法。可是一进去发现几乎所有珍稀些的兵法都有弟子在借阅,而普通一些的,在家中爷爷留下的藏书中基本也都看过。没办法,最后还是去了‘千机阁’看些手札游记一类书籍,借此打法时间,千机阁中每天人都很渺渺,张平安也乐得清静。一般带些干粮席地而坐,看的饿了就吃几口。倒也从来无人过问。

几个月后,张平安将千机阁小半藏书翻阅之后。发现有几本匪夷所思的书籍,其中有一本《金针会穴》,看名字像是本医术。而内容却是一位无间堂的前辈总结的一种用针刺成各种图形来代替文字的方法。一般用于机密消息的传递。而另外一本《飞龙探云手》,原本张平安以为是种拳法,翻看之后发现居然是教导人利用各种环境与手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扒窃。看的张平安是目瞪口呆。

最让张平安感到意外的是他在一本介绍打铁铸造方法的《分金决》后半部分,居然记载了一份十分奇怪的功法,不过说它是内功心法吧,并没有具体的呼吸吐纳方法,反而要求修炼之人必须静心明意用百会穴去感知一种‘灵气’。说它不是内功心法吧,这份功法反而有一副完整的经脉运行的方法。十分的怪异。

张平安为此还问过许多百刃门内的武学教席,毕竟这种类似于内功心法的书一般会出现在传功阁,而不该在这堆放杂书笔记的千机阁出现。

最后有一名老教席告诉他,那并非是什么内功心法的口诀。而是不知道多少年前赵家灭掉的一个敌对家族的藏书,当时也有不少人对这份功法感兴趣,但是这功法的经脉运行路线根本无法进行。也根本没有人感应到口诀中所提到的‘灵气’,最后也就当做一本普通的锻铁书放进了千机阁。

只是张平安却十分好奇,将书从千机阁借了出来,晚上回到房间里,张平安盘坐在床上,摆好了书上所写的打坐姿势,沉心静气。闭眼凝神。几个深呼吸后,张平安感觉到了一股细若游丝的微凉气息,居然真的从头顶百会穴上缓缓的进入自己体内。

张平安猛然一惊,睁开双眼,居然整个人就愣住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别人都感知不到的‘灵气。’自己却清楚的感觉到了,虽然微弱,但是那种感觉真实存在。

“难道是刚才不小心睡着了。那微凉的气息不会是在做梦吧?”张平安不肯定的自言自语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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