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勉强的红发老者,张平安突然间感到心似乎被针刺了一下,生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在当年寇荣文只顾着盯着王小虎而无视自己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种感觉。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也似一杯冰水一样将原本心中的期盼与狂喜瞬间浇了下去。
张平安不由得低头下去,手也不自觉的紧握起来。
“小娃娃?你怎么了?”红发老者见张平安神情突然有些奇怪,喊了一声。
“我没事。”张平安还是低头应道。
红发老者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片刻后,红发老者道:“其实,我原本在家族中也没人欣赏我.。呵呵,何止是没人欣赏,简直是常常遭到白眼呢。”
张平安忙抬起了头。一脸惊愕的看向老者。
而红发老者也好似陷入了自己的回忆,神情迷离。“你不知道,其实在灵界有着很多强大的堪比仙人级的存在,比方说‘天龙’、‘凤凰’、‘麒麟’。而老夫的家族则世代供奉‘凤凰’为守护神。因此我们家族也得到了一些好处。只要是我们家族中的修真者身体里或多或少存在一丝凤凰的血脉之力。
说道这里,红发老者脸庞缓缓冷漠,正色道:“而老夫,自然身上也带有凤凰的血脉之力,不过这血脉之力没有带给老夫任何助力,反而成了老夫修真之初,痛苦的源头。”
张平安听到这里,心中煞是奇怪,张口欲问。不知想到什么,又闭起了嘴。只是默默的看着红发老者。
而红发老者却没有看他,只是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继续道:“老夫身体里居然流淌的不是一般的凤凰血脉,而是非常罕见却代表死亡的冥凤血脉。而就是老夫的血脉之力与众不同,自从修炼起,我的身边就从不缺少冷眼与嘲笑。到现在仍旧能记起当年族人们不屑嘲笑的神情。”
“所以老夫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便离开了家族。在灵界各地游荡。直到遇到我的师尊‘血月圣君’。”说道这里,红发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盯着张平安:“你全身上下经脉穴道全开,明显是有人对你施展了灌顶秘法。而你的灵根却如此低劣,显是因为此界天地元力稀薄所致。不过你的灵根居然形成的如此奇特,应该能修炼我家族的圣术‘五色真诀’。”
“五色真诀?跟我修炼的分金决有什么不一样么?”张平安一脸愕然问道。
“哼!”轻哼了一声,红发老者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丝光芒。“你那分金决只不过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基础功法。连上品都算不上。而五灵真诀乃是老夫家族不传之秘。相传乃是上古仙人根据凤凰的五行之体,按青、黄、赤、黑、白五色所创立的。青属木,黄属土,赤属火,黑属水,白属金。修至大成据说能飞升成仙。岂是寻常功法可以比拟的?“
听到此处,张平安心头一跳,咽了口唾沫,黑色的眸子,不经意间,悄悄炽热:“那有什么修炼条件么,飞升成仙需要多久?”
红发老者突然脸一红,咳嗽一声道:“额,修炼条件么。据说只有‘圣灵根’者才能修炼。而我们家族千万年来并没有诞生过‘圣灵根’。”
“老头,你耍我?”
片刻之后,地室之中响起了张平安愤怒的咆哮。
望着面前小脸气得扭曲的小家伙,红发老者得意的笑了起来,能够把这一直冷静应对的张平安气成这副模样,他还真是挺有成就感的。
张平安却气的额头之上,青筋鼓动着,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强忍住想一拳轰过去的冲动,声音中压抑着怒气:“我又不是什么圣灵根,你怎么就知道我能修炼?”
“你别生气,其实你这灵根也相当于是圣灵根了,估计修炼是没什么问题,最多就是在速度上会慢了一点。”红发老者讪讪的解释道。
原来修真之人的灵根也分为几种。第一种就是传说中的‘圣灵根’,就是五行属性都达到极致,这种灵根之人不管修习什么属性的功法都可以,并且能一直修炼至结丹期也不会碰到瓶颈。不过这种‘圣灵根’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根本无人见过。
第二种则是‘天灵根’,就是某种单一属性达到极致,并且没有其他属性。这种灵根之人只要修习对应属性的功法,也能够如同圣灵根一般直到结丹期也不会碰到瓶颈。这种灵根的人一般千年才会出现一个。
第三种则是最常见的一种属性为主导,其余属性则非常弱小,这种灵根就根据属性,分为’火灵根’、‘木灵根’等。
第四种则是异灵根,是由两种以上的灵根发生变异,所产生的并非是常见五行属性。而是一些比方说‘风灵根’‘雷灵根’等。这种变异灵根虽然说修炼并没有优势,但是修习对应属性的法术却是能够平添几成威力。
据红发老者所说五色真诀限制圣灵根修炼恐怕是因为大多数灵根吸纳各种属性灵力的量并不相同,不能如同圣灵根一般形成一个完美循环。强行修炼也只会会因为属性不均,从而走火入魔,爆体而死。
但是张平安的灵根五行属性却非常平均,虽然在灵根质量上并不尽如人意,但是应该不会出现走火入魔的问题。
“竟然有这种事”张平安眉头紧紧的皱起,踌躇了一下,然后转着漆黑的眼珠子,伸出手道:“能让我看看吗?”
“嘿嘿…”笑着扫了一眼满脸好奇的张平安,红发老者嘴角一裂,却是忽然话音一转:“算了,现在你看了也没什么用,因为这功法必须等筑基之后,才能修炼。”
伸出的手掌有些僵硬,张平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半晌,方才恶狠狠的从牙齿缝中逼出两字:“你狠!”
畅快的大笑了几声,红发老者无视张平安那充斥着怒火的黑色眸子,笑道:“现在,咱们是不是先出去啊。你老在这里呆的不气闷么?”
张平安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众人的尸体,还有在红光照耀之下越发显得诡异的石棺。“咕嘟”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站起身来朝石棺走了过去。
红发老者却还在原地漂浮着,只是眼光静静的注视着张平安。
踏上石台之上,张平安这才发现,这石棺的材质居然是很罕见的汉白玉,只不过因为灰尘太厚,猛然一看如同普通的青石一般。而石棺盖子上居然刻着许多云彩样的花纹。
深吸一口气,顺着石棺盖子猛然一推,“嗞~”一阵摩擦声过后,棺材被推开了半边。张平安望里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一具骷髅,看得出来是一个男子。
只见这骷髅右手握着一把晶光闪亮的短剑。插在自己的胸口。他一愣之下。立刻想起了当年那胖子张超所说的话。
“难道这位就是豫让?那这把应该就是豫让剑了吧?”张平安口中喃喃自语道。
一伸手,将那短剑从骷髅胸口拔起来一看,这把短剑一尺多长,短剑剑柄之处呈椭圆形,厚度却有两寸,显得十分臃肿。不过剑表面流光闪烁,而剑身四周散发出一阵蒙蒙的寒气,更显得锋利无比。
张平安喜爱异常的把玩了一会,才恋恋不舍的从衣襟上撕了一条布条,仔细把剑裹了起来别在腰间。接着下了石台。走到徐长老尸体边上,硬着头皮把小刀拔了出来。又从徐长老的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回头对红发老者道:“老头,咱们怎么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