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人后于浩心脏突然加快了跳动,心里想着:“这个世界还真小。”
是谁?原来是于浩的大学同学吴静,他已经想到了,这个吴静就应该就是吴元坤的女儿,一时愣在车上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由于在车上,吴静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到于浩,而是站在门口,看到迟天鹏下了车后才迎上来扶着他,于浩最后一个下车,微微低着头跟在强子和大军后面进了别墅。
进到大厅,吴元坤坐在轮椅上跟他们打招呼,先是和迟天鹏说道:“迟叔叔,辛苦你了,总算是把你接出来了,快坐下休息休息。”
吴静扶着迟天鹏坐下之后,被老爸拉着手向于浩他们介绍说:“来来,认识一下这些人,都是你们学校的,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只是我女儿吴静,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
“于浩!怎么是你?”吴静听到爸爸说是同学后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一下子就把于浩和大军认了出来,于浩也只好笑了笑说道:“是我,真巧啊。”
“怎么是你们,原来我老爸今天请的客人就是你们,你不是那个那个谁?”吴静看着大军也很面熟,可一下子想不起来。
“大军。”
“对对对,真么想到今天的客人是你们,快点坐下,我去倒水。”吴静说完转身去泡茶,于浩有些尴尬的愣了愣神,就觉得心脏的跳动还是很快,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强子发觉他的不对劲,过来悄悄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没想到吴元坤竟是我同学老爸,还好当时没把他给打死。”
强子微微一笑,摇摇头坐在沙发上。吴元坤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和女儿都认识,还好现在是合作者,怎么以前女儿就没提过同学中有这么几个狠角色呢?早点说自己就没必要落到坐在轮椅上了。
“没想到你们是我女儿的同学,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吴元坤说道。
“没什么,我们抓紧时间说正事吧,你的伤不会有影响吗?”于浩问。
“没关系,我们去书房谈吧。”吴元坤说着带着大家进了书房,偌大的书房书没几本,到是不少健身的器具,正中间挂着一幅大大义字,看得出吴元坤还真是个混社会的人。
迟天鹏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听吴元坤介绍说于浩是以前自己学生的儿子时,才抬起头仔细看了看,然后又坐在那里不动了。
最后几人商议决定等吴元坤伤势好了,就动身去新僵阿尔泰山,大约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于浩这边有四个人,而吴元坤再找两个人,主要是帮忙搬运和照顾迟天鹏,最好是要找个有行医经验的,毕竟迟天鹏和吴元坤两个人都随时需要医生护理。
于浩除了正常科考所需要的装备之外,又额外提出需要配置武器,把要求跟吴元坤提了出来,想必他也算堂堂的北方几省黑社会大哥,要找这些应该都不是问题,果然吴元坤一口答应下来,说没问题,交给他就好。
看着于浩要的这些东西,吴元坤自己心里也在犯嘀咕,担心到时候找到地方,会不会被于浩四人给害了,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杀个人谁能知道,就算他们一行全部葬在那,都没人能找得到尸体,想到这,自己也留了个心眼,要防着几个小子黑吃黑才行。
于浩跟吴元坤商量行程装备的时候,迟天鹏一直呆坐在旁边也不出声,偶尔抬头看看窗外,仿佛眼前这几个人说的事情完全与他没有关系,于浩想了想,还是我自己主动问问吧。
“迟老师,我想问问关于那个地图上记载的事,您还有印象吗?”
迟天鹏呆呆看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这个世界已经离开他很久了,陌生到什么也认不出。就在大家以为他又会默不出声时,却张开了口说道:“我怎么会忘记呢,虽然过了快四十年,可我对当年的事情还是记忆犹新。当年我们接到群众的反应,说是在新僵阿尔泰山附近有很多的黑色陨石,敲上去还有金鸣声,我跟着地质学家一起到了那里,看到一堆的黑色巨石,当地人成为通天石人,由于是黑色的,敲上去还能发出悦耳的声音,开始我们也都信了,以为是天外之物。”
说到这,迟天鹏的思维完全又回到那个激情飘扬的年代,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腰在这一刻也变得挺拔,走到窗户旁边继续说:“可是随行的地质学家提出质疑,经过他的分析得出,这不是天外来的陨石,很有可能是一种叫做‘闪长岩’的石头,含金属量很高,属于当地阿尔泰山的一种自然石。虽然得知这些石头不是天外的陨石,大家还是发现这些东西有些奇怪的地方,就是当地人叫做通天石人的原因,很多巨型的石头外表看起来确实像人型,其中一块人石刻画有人脸,明显是人工加工过的印子。”
迟天鹏说到这,转过身体,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了一遍,接着又说道:“根据史料记载,当时这片草原很多游牧民族都聚集生活过,他们有种说法,死人埋葬的地方都要立石人,那我们就猜想这是一片墓葬坑,经过搜寻发现了不少盗洞,发现这些墓葬群后,我们称之为‘切木尔切克墓葬群’。前后发掘出三十多座墓葬,可大多数都被盗掘过,没有什么有用有价值的东西,当时我们就这样回国了。”
迟天鹏走到于浩的面前,看了看他说:“等到十年动荡结束后,有一个女学生过来找我,她说了一段国外的记载,当时我还奇怪他怎么会有国外的文献记载,那个年代是绝对不容许的,后来细细交谈,我才知道她是留洋回来的,她给我讲了一段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历史》一文中的记载,火阿尔泰山地区住着一群‘秃头人’,秃头人长着狮子鼻和巨大的下颚,这些描写正好是蒙古人种的特征,那些人在阿尔泰山地区守护黄金,这句话一下子把我惊醒了。”
迟天鹏坐到椅子上歇了歇,对于浩说:“这个女学生就是你的母亲,她的话让我一下子想起庄子在《逍遥游》中的一段记述,说有一极北之国叫做‘穷发国’,所谓的穷发就是没有头发的意思,正好和古希腊学者对应的上,没有头发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当地的风俗不留发,二就是当地污染让人们脱发了。后来我仔细查阅资料,得知阿尔泰山地区一直以来就有金矿,那脱发的原因就可能是他们炼金用药物造成的污染让他们秃头,跟希腊学者看守黄金的记载又相互印证了。”
迟天鹏讲到这竟然呵呵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我得到这个消息就跟组织申请重新到阿尔泰山地区进行科考,死缠硬磨之下组织才答应,可经费却少的可怜,我也是被黄金迷了心窍,就带了几个学生匆匆上路了。”
“这次科考虽然死了三个人,可我总算找到了‘穷发国’的石人像,我们发现了五尊有着穷发国特征的石人像,和其它地方的完全不同,圆脸圆眼无发,而其余都是活着时候的打扮,高挽发髻,有的还端着酒杯,拿着武器,只有这荒原深处的五尊石像没有头发,只是我们没等靠近,一场罕见的沙尘暴袭击了我们,一下子死了三人,而我们的装备也全部被卷走。在这种情况下只好撤回来,可没等再去,我就因为前几年造的孽被抓了,抓我之前我特意留了一幅地图,就是为了能给后人留下线索。”
说到这,迟天鹏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也在没有说话,任凭我们还有很多好奇的问题想问他,他却只管把眼睛和嘴巴闭起来,吴元坤见状说道:“迟老师应该是累了,让他在这休息下,我们出去聊。”
一直到吃完晚饭,迟天鹏也没从书房回来,最后于浩几人辞别吴元坤出来,于浩还有些失落,本来想多问问母亲的情况,怎知道这个迟天鹏像老年痴呆一样,半天闷不出一句话,虽然没能有关于鬼谷子的消息让他有些失望,可能到当年母亲去过的地方看看,也未必不是坏事。
第二天,小娴找到于浩,送来一样东西是,打开一看是新的军官证,又把他们的军衔升了一级,虽然这对于浩来说没什么实际的用处,可他还是十分感谢孟帆,总觉得亏欠他的好意,可内心又时刻防备着他,这种矛盾的心态一直折磨着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