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房间,烟雾缭绕,屋中散发阵阵刺鼻难闻的恶臭。屋中一角,堆放着已经散发出臭味的碎肉,且有一颗颗人头掺杂其中。
四面的墙壁,被凿出成人拳头大小的洞,里面放着一个个的黑色木鼎。屋子中间有一方桌,桌上放置三个木鼎,散发出淡淡幽光。
那大总管坐在桌子后面,微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就在此刻,那散发着幽光的三个木鼎,突地一暗,紧接着,同时爆裂,化为须有。
大总管停下咒语,慢慢睁开双眼,那青色的眼眸,散发着阵阵的寒光,全身散发着无比的杀气。
只见他一挥手,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半空中,白色漩涡涌动,片刻竟浮动出一副画面,那画面里的人正是消灭魔界暗影的少年。
大总管眼中寒光一闪,冷冷说道:“竟敢与我做对,找死!”
话落,一挥衣袖,带起一阵邪风,那墙壁里的木鼎,突地颤抖起来,紧接着,有四个木鼎飞到桌子上面。
做完一切,大总管从怀中掏出四张黑色符纸,上画奇怪咒语,且有一条活灵活现的黑色巨龙。大总管将四张符纸分别贴在木鼎之上,嘴中念动:“龙神附体,天魔助,速执法令,灭一切阻挡之人。”
话音刚落,突地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处,一口心血喷洒而出,喷在木鼎之上,心血沾染在木鼎之上,顿时被吸了进去,与此同时,幽光更胜,甚至从那木鼎之中,传来阵阵的杀气。
四个木鼎同时散发出幽光,颤抖起来。大总管轻喝一声,四道黑影飞出,窜出房间。做完一切,那大总管脸色有些苍白,但却漏出了邪恶的笑容。
南州,连河县境内,迷荒山一带。
谈起迷荒山,知道这里的人不禁会打个冷颤,据说这里曾经是古战场,死在这里的人不计其数,千百年下来,战死杀场的士兵的灵魂不散,游荡在迷荒山中。
而且这迷荒山植被长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分别,常年大雾不散,将这迷荒山紧紧包围起来,别说是常人,就算是玄法高深的人,来到这里都会迷路。但在这迷荒山的中间地带,却是有人修建起了三间木屋。
此时,一名少年坐在木屋门口,手中有一片硕大的树叶,翠绿欲滴,少年却是用这树叶叠了一只纸鹤。
少年将纸鹤放在面前,连打手势,嘴中念念有词:“百物灵中智,灵者百物生,天将大任赋生命,赐灵智!敕!信使灵鹤,传信千里!去!”
手指树叶折叠的纸鹤,顿时放出耀眼光芒,那本是树叶所折叠的纸鹤,竟扇动起翅膀,就那么飞了起来,向远处飞走。
做完一切,少年心中祈祷,老头子你可快点回来,要不然,寂灭可就要没了。
少年折返回屋,那屋中一张床上,杜麟安静的躺在那里,呼吸匀称,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少年狠狠瞪了杜麟一眼:“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我救了你,你居然敢夺我寂灭,你等着老头子回来,看怎么收拾你。”
夜幕降临,圆月高挂,林间虫儿啼鸣,山岗野狼望月。迷荒山中云雾缭绕,远处点点星火游荡,忽明忽暗,让人心生害怕。
少年盘膝坐在木屋前,等待口中老者回来,只是已是深夜,却无踪影,不免有些不耐,只是碍于心有惧怕,却暗骂老头磨磨蹭蹭。
啪!
哎吆!
少年吃痛,捂着脑勺,腾的站起身来,骂道:“哪个混蛋……!”
话到一半,突地住嘴,换上一副嬉皮笑脸:“师父!怎么会是您老人家!”
少年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名老者,这老者身着白色长袍,上绣星空,点点金星,面上虽有岁月痕迹,却是红晕光泽,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目,似寒星一般。
“公孙德,你居然连为师都敢骂!今日罚你背诵百物真经千遍!”老者面带微笑,但看在公孙德眼中,这种微笑如恶魔的笑容。
公孙德满脸委屈:“师父!我也不知是您老人家,不知者不罪,还是轻点罚可好?”
“好啊!”老者嘿嘿一笑:“那就万遍如何!”
公孙德立即萎蔫下来,不敢讨价还价。
老者问道:“你说寂灭被夺是怎么回事?”
公孙德将事情前因后果叙述一遍,并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贴交给老者说道:“这是我从那娃子身上找到,我怕他与我派有何关联,所以不敢善作主张,所以才请你老人家回来。”
老者接过金贴,仔细查看一番,不免有些激动,留下一句:“你就在此受罚,不得进屋!”话落转身进入木屋。
公孙德一撇嘴,却是不敢违背老者,盘膝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老者进入木屋,看到躺在床上的杜麟,忽地一惊,一个健步冲到床边,手中黄色光芒大盛,顺势轻点杜麟额头、喉咙、胸口,紧接着,黄色光芒凝聚掌心,打在杜麟胸口之处。
那黄色光芒如一条条丝线,钻入杜麟体内。杜麟身子一震,漏出痛苦之色,只是持续片刻,额头便以见了汗水。
老者收回手掌,扒开杜麟胸膛前的衣襟,只见那胸口处,一条龙形纹身,如活了一般,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老者叹息一声:“你小子总算命大,正邪两气居然同聚一身,寂灭虽钻入你的体内克制邪气,但没有外力协助,却不能与你融合。无论是什么人,既然寂灭选择了你,那我无相又怎可不帮?”
杜麟此刻不知外界所发生何事,只感觉自己从一开始的痛苦,到现在的舒坦,总有种沉睡的感觉。
昏昏沉沉之中,他好似来到了一个白色的世界,这里没有任何的东西,空旷寂静,但这里却能带给他安详。
就在此刻,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飘然而来,这女子相貌极美,犹如天界来的仙女,杜麟一时看的不禁发起呆来。
怎知,这少女来到杜麟身边突地跪在他的面前,着实吓了杜麟一跳,急道:“小姐快快起身!为何要对小子行如此大礼!”
“小女子月盈,有冤屈向大人申诉!”
月盈的声音如她的外表一般,美妙动听,犹如天籁一般。
杜麟苦笑一声:“这位姑娘,恐怕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介平民,又会是什么大人?恐怕你认错人了吧?”
“不!”月盈突然起身,向前踏出数步,来到杜麟面前,将杜麟吓得不禁倒退数步。月盈自知失礼,歉然一笑,退了下去,对杜麟躬身一礼:“小女子吓到大人着实不该,只是我的冤屈只有大人才能为我平反。”
杜麟上下打量女子一番,看他面容不像说谎,由于前世关系,不禁心起怜悯之心,说道:“我虽不是什么官员,但是你口口声声说只有我能替你平反,你倒不如说来听听,如果我能帮助于你,决不推辞。”
月盈谢过杜麟之后,便开始叙说身世,他本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怎知被皇室的王爷之子看上,便要强娶于她,月盈不从,那恶少便心生歹意,要对她不利。
怎知,月盈话说到一半,这白色的空间,突响炸雷,那月盈甚为害怕,本能的求助杜麟。
就在此刻,那白色空间形成漩涡,将月盈吸了进去,在无踪影,只有她那求助的喊声。
“姑娘!姑娘!”
躺在床上的杜麟,忽地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你这小娃,你才多大,做梦怎还会想着姑娘。”
杜麟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老者正玩味的看着他。
杜麟环视一周,发现自己坐在床上,身处陌生的房间,不禁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我那徒儿救回来的,救你回来之时,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无相说着,拿出一张金贴问道:“此物你是如何得来?”
见到金贴,杜麟赶紧摸了摸怀中,发现无尘所赠送他的礼物已经不在,便欲抢夺,怎知无相身形莫测,脚步错动,轻巧躲过。
“你无须抢夺,你只要告诉我这金贴你是如何得来,我自会奉还。”无相微笑看着杜麟。
杜麟自知不是老者对手,只好认输,说道:“这是我师父赠送于我,它对我很重要,还请老先生将它还给我。”
“你师父是谁?“老者问道。
“我师父名叫无尘。”杜麟答道。
“什么!”无相甚为激动,一个闪身已来到杜麟身前,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你说的可都是真?”
杜麟不知老者为何如此激动,疑惑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怎会有假!”
“二师兄!你居然是二师兄的弟子!”老者激动的几乎要跳了起来,多年未曾起波澜的心,终于因为杜麟的出现,而变得激动起来:“你师父现在在哪里?快点告诉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师父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悄悄的离开了。老先生你是……?”
“什么老先生,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