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是谁呀?!可不是谁都敢去招惹的。
人家当年可是开武馆的主,在县城拿他名号当招牌的挂名弟子据说就有八十多人。更不是谁都能把他整趴下起不来的,赵大山这人虽说能吹,有一大半的名头是吹出来的,但人家一个外省外乡人出来跑江湖,没个三两下子,能在这个好几万人的县城闯下这么大名头吗?
在武术热的那些年,县城的有些人可把赵大山吹得可神了,被项虎这一阵好打,简直是从神坛打下了凡间。
县城很多人就开窍了:这赵大山也没什么了不起,咱县城里一个不知名的人都把他收拾了。
事后,虽然没有人把弄进局子里收押了一个月的项虎当英雄,但他也出名了,一些有关他的个人的底细也抖搂出来。
原来这项虎长得高大壮实,又曾在部队当了六年兵。
据说还是侦察兵,退伍后分到县里一家国营工厂当保卫干事,后来被煤矿老板道国安挖去当打手,可做了没多久,因为跟道国安的亲信冯大麻子不和,给辞退了回来。
被辞退回来后,项虎很长时间没找到工作,待业在家,那天喝了闷酒后便特意去找了赵大山的麻烦,把赵大山给打趴下了。
有人说项虎想出名,想跟赵大山一样收徒挣钱,所以把赵大山打了;也有人说项虎纯粹是看赵大山不顺眼才打他的,众说纷纭。
这事过去好几年了,大家都逐渐把这事淡忘了。
县城里姓项的很少,只有七八家,人民公园小山背后就是项家老宅。
万良想了想:既然决定去找他了,做大事不能就不能拘小节。便买上酒肉水果,用手提袋装好,打算去会会这位素不相识的项虎,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项家老宅早已翻新盖了新楼房,万良问清项虎的家门,便径直朝他家院子走去。
项虎家的院门开着,万良见到一个壮男正在院里背对着摆弄摩托车呢。“看背影有点眼熟,在哪见过呢?”万良想着迈步向前走去。
那壮男一回头,万良就看清了:这不是上次在公园举着拳头找摆摊老头要赔偿的那个壮男吗?难道这人就是项虎吗?
“是你?你怎么跑我家院子来了?”对于前几天才见过的人,项虎也很快认出,奇怪地问道。
“我路过这里呢,刚好看见你眼熟,就跑进来了,看看是不是老兄你。”万良嘴里跑起了火车。
“呵呵,看来还真是巧。你还别说,我这几天呀,一直在琢磨你打那玩意怎么打得那么好。我今天也挺闲的,吃饭的家伙都坏了,”项虎指指摩托车,然后邀请道:“要不进屋喝杯茶吧?”
本地人本来就有好客的传统,加上两人还曾一起找老头讨公道的经历,又是在自己家里,一起喝杯茶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万良也就顺水推舟爽快答应了,两人一边进屋一边客套起来。
落座之后,项虎兴致颇高地问起万良打棉沙球的事情。万良便把自己棉沙球打下芭比娃娃的成功经验一一说将开来,项虎听了挺钦佩的。
后来两人又扯到老头怎么奸诈上,万良不忘把项虎夸奖一番,称赞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跟古代的梁山好汉有得一拼。
项虎这人也真是滴,听到万良的夸奖,不仅不懂得谦虚,反倒一拍胸脯吹嘘起自己来了:“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当年赵大山开武馆的时候,可牛到天上去去了,在县城里人五人六的。你虎哥我却看他不顺眼,他一套拳卖个300块,专骗那些门外汉的钱,我看着就生气,就把他给打了。呵呵!他把自个吹得那么神,挨揍的时候还不是草包一个!”
万良却装作不知道有这回事的摸样:“虎哥你说得是哪个赵大山啊?是不是在县协警队挂了个副队长职务不用去巡逻,在县一中做保卫顾问不用上班的赵大山啊?就是他啊,那家伙长得跟铁塔似的,你虎哥能打得过他?”
项虎见万良不信,不由有些责备地说道:“小兄弟你是只知道读书啊!什么事情都不清楚的。这事早传开了,全县城十个至少有八个知道的。”
“这事我真没听过。虎哥不是我不信你,你虎哥虽说也是一条好汉,但人家赵大山可不是个平凡人。人家出生在武术之乡的一个武术世家,他舅是少林和尚,他叔又是武当派道士的。他可是六岁就上少林学武,学到十二岁再上武当山修炼的主,我们平常人哪里打得过啊?!你要说你虎哥比别人强我信,比赵大山厉害我就不敢相信了。”万良摆出一副大大不信地样子。
项虎生气了:“我说你小子怎么也信他那一套,什么武当什么少林的全他妈瞎编的,赵大山他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遇到像我这样在部队磨练出来的格斗高手,他就会被揍得趴下爬不起来!”
“原来虎哥曾经在部队呆过,还是格斗高手啊!这么说我就不知道你们谁厉害了。”万良不温不火地说道。
“何止只是呆过!当年我在全军区大比武中可是夺得过第一名的!”
万良不由心中诽谤:看来这项虎吹起牛皮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项虎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在部队的时候也是有不少同期当兵的老乡了解他的情况。
当年的实际情况是:项虎确实在他们师一级格斗赛上夺得过名次,还代表师里去集团军参赛,结果嘛,却是铩羽而归,军区赛他更是连边都没有沾过。他这些事迹因为打了赵大山的缘故,早在县城传开了。
见万良一副不怎么信的摸样,项虎就用他的一些真实事迹圆起谎来:“我跟你说啊,我在部队整整呆了六年,当兵的第三年就调进师直属侦察连,那可是特种部队呀!
“我们连长最喜欢玩的就是格斗,有事没事就喜欢折腾我们。让我们对打啊,一个打十个啊,玩拼刺啊,这一来二去的,我也就成为了个中好手。在我们连队练出来的功夫啊,都是实打实半点水分没有的真功夫,赵大山那些花拳绣腿碰上会真功夫的硬茬子,他就得歇菜!”
说完这些往事,项虎豪气地将杯中将一干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