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倾寒此时动弹不得,可他心里恨不得把十八般酷刑都用在王含柳身上,逼问出梦澜玥的下落。
鸩跪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
“含柳,放手吧。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在恨,一天都不快乐。以后我陪着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王含柳却是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一脸嫌恶的说到,
“哼,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给你几分好脸色,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呢。”
一句话就把鸩捧到她面前的真心,撕得粉碎。这么多年了,他为她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事,甚至不惜假扮太监于皇后虚以委蛇,来帮她得到情报。那二皇子是他亲生儿子,死的时候他都没眨一下眼睛。为了她王含柳,他什么都可以做。可到头来,还是这样的下场。
鸩低着头,沉默不语。王含柳依旧恶狠狠的看着南越帝。
南越帝此时皱了眉头,这就他喜欢的女子?心肠竟然狠辣到这种地步。南越帝叹了口气,
“带下去吧,务必让他们说实话。”
带面具的暗卫把二人压了下去,王含柳却是在冷笑过后就咬了牙齿里的毒药自尽了。
鸩抱着她的尸体,留下了眼泪。
“含柳,即使你不爱我,看不上我。但是我爱你啊。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说罢抱着她的尸体一把长剑刺穿了二人的胸膛。
“逸尘,你速速带人搜索,务必将梦澜玥找回来。”南越帝下令道。
南越帝心中的疑惑,也是梦逸尘和左倾寒的疑惑。此时左倾寒也想请命前往,可身体状况不允许,只得留在了原地。
梦逸尘命无痕留下,跟无影一起收拾残局,并着人请枯竹大师前来解毒。
梦澜玥被带到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藏匿之地,等着梦逸尘脱身。可是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她不停的起来又坐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眉头紧锁。
又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消息,梦澜玥坐不住了,不行,她得去找哥哥,若是哥哥出事,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梦澜玥还未走出去,就跟匆匆赶来的梦逸尘撞了个满怀。梦澜玥一把抱住了他,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梦逸尘把她抱起来,擦干她的眼泪,
“怎么了,是不是等急了。”
“哥哥,玥儿心里慌慌的,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你又一直没消息。玥儿怕。”
“不怕了,玥儿,有哥哥在呢。”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走?”
“嗯,恐怕今日是不能走了,事情有变。”
“怎么了。”梦澜玥猛然从他怀里抬起头问道。
“事情有些复杂,但却是走不了了。现在你得跟哥哥回皇宫一趟。”
“回皇宫?”梦澜玥十分不解,自己好不容易从那里脱身,怎的又往回去。
“对,有件事情,哥哥必须弄清楚。”梦逸尘有些激动,抱着她的手有些用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跟哥哥去就知道了,哥哥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跟你在一起。”
梦澜玥不明所以,但她知道梦逸尘绝不会害他,便点了点头。
因着梦澜玥假装是被王含柳的人掳走的,所以不能那么快回去。梦逸尘又跟梦澜玥待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她出发。
这段时间里,梦逸尘心急如焚,感觉每一秒都是煎熬,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想听到他期盼的结果。一路上,梦逸尘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握着她的手。
梦逸尘带着梦澜玥回到皇宫的时候,无痕和无影已经带人清理了现场,救治工作也在有序的进行。
左倾寒一听说梦澜玥回来了,不顾伤重的身体,冲了过去,知道瞧见梦澜玥好端端的站在他眼前时,才放心下来,慢慢走了过去。
“玥儿,你没事吧。”左倾寒轻声问道。
“玥儿无事,让倾寒哥哥担心了,对不起。”梦澜玥十分惭愧,自己为了和梦逸尘厮守一生,让左倾寒受了伤。
左倾寒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可看见二人紧握的双手的时候,左倾寒只觉得无比的刺眼,想要分开他们的冲动。
南越帝来的很快,瞧见下头的三人,让他们免了礼,开始仔细的打量起了梦澜玥。
梦澜玥觉得很奇怪,这南越帝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她看。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便抱着梦逸尘的胳膊,侧了侧身子,往梦逸尘身后躲。
梦逸尘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安慰她。
就是这么平常的动作,不知道做了多少遍,左倾寒此时似乎有些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梦澜玥的动作,让南越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使人端上了一碗水来,刺破了手指滴进一滴血,随后让人端到了三人面前。
梦澜玥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碗,又看了看梦逸尘,眨着眼睛似乎在问他这是干什么。
梦逸尘此时转过身,双手抓着她的上臂,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玥儿,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可现在能不能先为我们解惑?”
“解惑?”梦澜玥仍旧是一片茫然。
“哥哥要刺破你的手指,取一滴血,你忍着点痛,好不好?”
梦澜玥瞪大了眼睛?取血?刚刚南越帝也是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取血了吧?这是古代滴血认亲的常规套路啊?现在是她和南越帝在滴血认亲?
那也就是说,自己可能不是梦府的孩子,那梦逸尘就可能不是自己的哥哥?
这个消息对梦澜玥来说,冲击太大了。刚刚她和哥哥还在为这样的身份制造机会想要诈死出逃,现在便有了这样的转机。
梦澜玥呆呆的看着梦逸尘,整个人都傻掉了。
梦逸尘轻轻的摇晃她,才让她回神。
梦澜玥二话没说,掏出怀中的匕首,割破了手指。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南越帝也从龙椅上起身,走了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场的人都觉得过了一万年之久。两滴鲜红的血液在干净的玉碗中如同两朵绽放的鲜花,如此的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