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木楼前平静的潭水,微风轻拂,惊起阵阵波纹,文墨深吸了一口气,挂出一张笑脸。达到金阶,前往幽都解开魔印,从母亲的信里,文墨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距离太古封印完全溃散还有三年时间,这之间的每一分钟都很珍贵。文墨抱起箱子,收好信纸,最后再看了一眼墙上的肖像画,本打算将之取走带在身边,想想还是保留最初的样子为好。
“我先离开这里,以后再来看你。”文墨对黑龙说。
“等你达到金阶要去幽都之时,我必化形成功,助你摘除魔印,随你寻回主人真魂。”黑龙说。
文墨泯然一笑,摸着黑龙的头顶道:“好吧!到时候可不要还是个爱哭鬼哟!”
“才不是!”黑龙扭过头去,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当他再次转身,文墨的背影已是走出了很远。如果再过十年,这个背影,应该更加高大健壮吧?
文墨与黑龙的道别被躲在暗处的武隆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并不知道那只直立的小鳄鱼就是将自己一爪拍飞的黑龙,见文墨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武隆死死地盯着黑水潭,生怕会有异动。终于,文墨已经走到距离他十步之内。
武隆抓准时机,突然闪到文墨面前,将他拦腰扛起,逃得飞快,每跑几步便回头看上一眼。
见是武隆,文墨只管拽紧手里的箱子,他不是说自己傻乎乎的吗,现在看他慌不择路狼狈而逃,文墨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木楼里发生的事,文墨并不打算跟任何人说。对于整个秘宗结界来讲,文墨体内的魔印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若是让天道塔顶层的老家伙们发现了,定会将他驱离甚至灭杀。
“终于逃出来了!”放下文墨,武隆长长地舒了口气,如今已是在黑龙山脉外围,黑龙应该不会追来了吧!只是看到文墨手中的箱子,武隆立马惊出一身冷汗,若是偷了妖兽的东西,那就另当别论了。要知道很多妖兽,都是以守护重宝为使命。
“武隆前辈你之前去哪儿了?”文墨明知故问。
“与那黑龙缠斗几十回合,它心知不敌,便躲进了黑水潭底,我埋伏在周围,想要引他出来。不过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还是下次再来收拾他吧!”武隆夸夸其谈,文墨也没揭穿,只是怀疑,他之前给自己讲的高额赏金的故事,是不是也是吹牛来的。
“现在可以带我回去,完成你的赏金任务了吧!”耐心听着武隆侃了半天,文墨才问。
“任务完成了吗?”武隆其实心里也没底,保护文墨进入黑龙潭,从表面来看似乎真的已经完成了,不过好像又什么都没完成,除了带出来一口箱子。话说回来,就算没有完成,武隆也打算放弃,他可不敢再回去招惹那条恶龙。
“龙奕爷爷要的东西拿到了,应该算完成了吧!”
“让我看看这里面装的什么!”武隆盯着文墨手里的箱子说。
“不行!”文墨死死拽着箱子,生怕武隆会强抢。
若不是此时武隆怀里的金简传来讯息显示任务已经完成,保不准武隆真的会抢过文墨的箱子看个究竟,既然一百两皎玉到手,武隆也不敢再违背赏金猎人的规矩。此次来黑龙潭的目的应该就是这口箱子吧,就算箱子里装着价值万两皎玉的宝物,按照赏金猎人的规矩也不能有丝毫觊觎之心,更何况是无尘前辈发布的任务,龙奕大叔想要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来的路上武隆显现的实力镇住了一干猛兽,又或是文墨手里的箱子残留着小黑的气息,回程的路上竟没有遇上半只兽类。
秘宗城南面一处私人庭院,早被设下三重禁制大阵,盘龙真人与一位约莫40岁出头的中年人坐在一起,正是无尘法师。
“可要让武隆这后生进来?”盘龙真人戏笑着问无尘,武隆对无尘近乎疯狂的崇拜,盘龙再清楚不过。
“你这老家伙倒是想看笑话,我可受不了这小子。”无尘说。
没能见到无尘前辈,武隆多少有点遗憾,将文墨完好无损交给盘龙真人,他便直接去了赏金猎人公会,打算领了佣金再好好喝上一顿。
初见文墨,无尘心中也是好一番感概,长得果然像极了云胭。
“当年我、龙奕、还有你的母亲慕容云胭,都是师从秘宗大长老普睿地仙,相处多年感情深厚,虽然年岁有异,却也是忘年之交。”无尘开口便讲出了三人的交情。
“银泰老头子经常提起您和龙奕爷爷。”文墨说道。
“幽都为上古魔宗,以魔印为传承,天生魔印的概率极低,对于魔族来说要有天大的机缘才能被挑选为传承宿主,而对于你来说却是十万分之不幸。”盘龙真人接过话道。
“母亲为我留下这只箱子和一封书信,告诉我要解除魔印,必须要自身实力达到金阶,去一趟幽都。”文墨也直入正题。
“凭你一己之力,即便达到吾等修为,也必然闯不过幽都宗界。要入幽都,你需要更多力量,不仅仅是自身的力量,懂吗?”无尘说了一番与慕容云胭信中如出一辙的话。
“小家伙,三年之期,这些你可做得到。”盘龙真人问。
“我必须做到。”文墨答。
“好!”无尘大悦:“炼道艰辛,各自好生磨练,我与盘龙不能帮你太多,但就算拼掉性命,也会保你安全。”
既然是外界才来结界的俗童,文墨自然不能长居金灵大婶的绣春楼,必须搬去筑道堂专门设立的“道屋”。顾名思义,外宗三堂一阁中的筑道堂,便是专门负责引领新弟子踏入炼道的所在。筑道堂又分术、法、士三系,盘龙真人安排文墨入的便是修炼奇门要术为主的术系。
筑道堂内,文墨捧着从黑龙潭带回来的箱子,跟在严炎身后,前往道屋。
严炎作为筑道堂的老人,已经担任了30年道屋的管理者,大家都叫他严总管,不过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走到廊道的尽头,他指着角落里条件最差的一间屋子说:“只剩下这最后一间了,别忘了道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