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豪华车,停在路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花店外。
花店老板是一位体态轻盈的年轻女子,那女子浅浅一笑,“您好久没来了,最近过得好吗?还是一样吗?”
男人身材高大威猛,带着大大得黑墨镜道:“我以前来的时候可不是你。”
“我父母年事已高,今年开始,我接手这家花店,以前你来买花,其实我都边上看着,可能您没注意到我。”期间男子抬头环绕四周,一点都没变,这孩子仍保留原来的面貌。
男人幽幽长叹道:“时间真快,你父母都退休了,时间的年轮一晃,我这花一买就是十五年,你也从原来的小姑娘,变成当家,真是岁月催人老,这应该也是我最后一次买了吧”
女子把花交到男人手里。亲切道:“先生这是您的花,您可知,您是我见过最钟情的男人了,我父母说您只要有时间都会来看看的您的爱人,我羡慕她,以后我也要找一个向您这样的爱人。”
男人闭眼闻了一下花,拍着女子的肩膀,摇着头,眼里闪着一丝哀伤道:“孩子世间好男人很多,千万不要找像我这样的人,我要是这个好人她就不用长眠于此。”
女子默默注视男子看着他高大背影慢慢的走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孤独悲凄,不由得让人心泛涟漪,他的曾经肯定满满都是故事。
阵阵微风吹来,男人的发丝轻轻得随风飘扬着,他手捧一束蔷薇,表情凝重。他蹲下身子放好花,手轻抚墓碑上的碑文,那个女孩还是笑得那么灿烂。
任由时光飞逝,任由岁月蹉跎,命运的齿轮却不曾为任何一个人停止转动,只有你依然不变,可我却老了。
再来的路上,男人就决定放下一切的曾经与过往,不想让自己的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一刻愧疚记忆里。
十五年前
那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晨,路上车流马龙,行色匆匆。
某校外,路边小吃摊,坐着一个盈盈笑脸的女孩。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旁边坐着一个完全与街边景色不符的男人。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男人一身西装笔挺,无不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那气度中暗藏一种鬼魅。
女孩眉开眼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呢?没想到你真的来看我,”女孩眨着眼“嘿嘿,我这周一定会有好成绩的。”
男人眼里都是宠溺,“我来看你,你就能有好成绩啊,你以为我是文曲星转世啊。”
“你不是要赶飞机吗?你表弟还在磨蹭什么,停个车要那么久,我们先吃吧,”女孩做了个委屈的表情“我饿了呢。”
“那我们先吃吧。”
“恩”
女孩和男人开始吃着包子,之前梦瑶就一直吵着让陪她吃一次校外的早餐,男人不停得叫她吃慢一点。
“咳,咳,咳”女孩吃太快呛到,男人手不停的拍着他的背,责备道:“又没有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你表弟会和我抢啊,你也不看看他,肥头大耳的我每次都吃不过他,”女孩抱怨到“不过说真的,你怎么老把他带在身边,他怎么都不自卑呢?”
“正如你说的那样,这样才能显示我的气质来,不是吗?你吃那么急应该不是怕邱鹏跟你抢吧。”男人没有说出口,那是因为邱鹏比较可靠。
女孩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等会儿我哥要来看我,我怕他看见你又不高兴,”女孩眉头紧锁疑惑道:“为什么我哥见你就像见了仇人,还是我弟弟跟我比较好。”
男人不露一丝声色,静静的听着,笑而不语,他有很多秘密不能告诉她。李华江一直告诫他不要和梦瑶走太近,她还小不懂事,可他就是情不自禁,梦瑶给他带来新鲜,她的思想和大多数女孩也都不一样,性格也很特别。明明告自己不可以,也不合适,但心还是为之沦陷。
就在这时候,一个胖胖的身影气喘嘘嘘,“你们都没等我,就先吃了,表哥真是没人性。”
女孩调皮装着男人的口气凝眉道:“表弟,我还没说你停个车,停那么久,小心我扣你工资啊,听见没。”引得两个大男人哭笑不得。
“好了,赶快吃吧。”男人督促着。
吃完早餐女孩如花的脸,突起一丝失落,也不知道他这一去要多久,低着头闷闷不乐,都没有发现哥哥就在不远处看着她。“你这趟要什么时候回来啊。”
“恩,很快的。”
邱鹏到现在都无法理解,表哥竟然为了一个小丫头把订了十年的婚,给退了。在邱鹏看来梦瑶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这表哥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线搭到高压线。
女孩勉强微笑,站在人行道边上目送男人,就在这时她发现对面街边商铺楼上,有个人手里拿着什么她不确定,但那是对着男人的方向,心头瞬间一阵冷颤,让她莫名的恐慌。她不顾对面奔驰而来的车辆,向着男人的方向跑过去,从他身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男人。
当男人猛地回头,听见“砰”一声,女孩胸口鲜血淋淋。一辆大卡车奔驰而来,欲撞上女孩,情急之下男人一个快步,抱着女孩一起被撞飞好几米远。
路上行人无不惊慌,一个个到处乱串,两个人倒在血泊里。男人微弱的气息,吃力的睁开眼,看了一眼躺在边上的女孩,意识全无。怎么也没想到,那一眼竟是他看到女孩的最后一面。
“梦瑶”女孩的哥哥痛不欲生的叫唤着,可女孩始终没有睁开眼。
“表哥”邱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过往种种一丝丝浮上心头,男人神情里,更多的是自责,是后悔。梦瑶啊,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我决定忘了你。
高昊天离去的背影是道不尽的忧愁与孤寂,历经风霜的他不想再回头,这十五年,一直都逆行在漩涡里无法自拔。
生命里承载着太多的无奈和悲哀,原来爱,不在距离的遥远,而在于隔空望月,虚无而又缥缈。孤独,不是没人关爱你,而是你爱的那个人与你在不一个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