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把熙钰拉过一边,塞给她一药瓶,低声说:“这个药你洗澡的时候放水里泡一刻钟就行了,至于解药我以后给你配。我就先跟他走了,过几天等他稳定下来再去找你。”
“得嘞!”
熙钰接过药,忙塞进衣袖的暗袋里,朝薛良轻声道:“我看这个闫公子不是一般人,你跟着去可要小心啊!”
薛良敷衍点点头算会意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听进去!照熙钰看,其实他的心早就变成小鸟飞出去啦!
这么多年被困在京城,虽然也有钻研医术,但也很久没有遇到难度这么高的挑战了。现在,全身的细胞好像都被激活,已经充满战斗力啦!
杏儿使劲的扭着自己的衣袖,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去把他俩掰开的冲动。
不过还好,徐忠回来了,解救了纠结的杏儿,心里再不用拉锯挣扎了。
徐忠看杏儿抓耳猴腮的样子,又朝他指指小姐,知道她的意思,于是走过去说道:“小姐,都办好了,我们进城吧。”
“好的!”
熙钰跟薛良眨眨眼,就进来马车,迎面而来就是一顶帷帽。看着生气的杏儿,无奈只好乖乖的戴上。
然后又对对窗的闫寒笙说道:“闫公子,我们就先进城了,我那叔父就拜托你了,他虽然是个‘医痴’,但对其他事情却是个‘白痴’。所以,他要是做出什么不合礼节的事情,还请你多担待啊!”
闫寒笙忍俊不禁地点点头道:“是我要麻烦薛先生,一定奉他为上宾。倒是小姑娘你,一人去寻亲,让我很是过意不去,要不我派个管事的跟你们去吧,这样进城以后行事也方便。”
熙钰看薛良跟徐忠交代了一下,就把自己的马车移到了闫寒笙的车队旁边去了,完全的自然熟。
“不用了,我的管家会解决的,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徐忠跟闫寒笙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心里却有些疑惑:‘闫’姓,难道是那一家?
看他们的车队架势,猜想也八九不离十了。记得闫家的大公子确实是从小就身体不好,想必就是眼前这一位了。没想到刚到奕安城就跟闫家有了牵扯,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徐忠心下叹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先找到将军再说吧。
闫秋放下窗帘,倒了一杯茶递给闫寒笙,又在香炉里加了草药,然后就低首跪坐在案边。小心的看了一眼少主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闫寒笙茗了一口茶,只觉得一股清凉顺着喉咙下到腹里,很是舒服,闭着眼睛说:“有话就说吧!”
“少主,是不是太轻率了,还不知道他们底细,我看那些家奴个个都是练家子,绝对不是普通富家小姐,若是那边派来的怎么办?”
“那你说我有选择吗?”
“少主·····”
接着车厢里就陷入了寂静,随之而来的,只有闫秋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脖子上,渗进衣服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还不到半刻钟,也许是过了两刻钟,总之对闫秋来说是非常难熬的。
“连药王谷的谷主都已经没有办法了,说最多只剩下一年,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我们这次出门三个月,访尽名医,可也是失望而归。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能让他们惦记的?再等几个月,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所以他们不会着急的。”
闫寒笙慢慢的靠在枕垫上,歪躺了下来。轻轻地,轻轻地呼吸,怕一用力就要引来一阵剧咳。
他好像已经极度的疲惫,十多年来的日夜不能寐,快要消耗完他的全部的精力和意志了。
可是,就在他绝望之际,老天却为他打开了一扇希望之窗,让他快要平静的心跳又加速了起来。所以,不管怎样,他都想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