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莺们看见她，鄙夷地议论了起来：“这老妖婆又来了。每次城里新来人，都要过来凑热闹。”
“一大把年纪了，天天擦得跟鬼似的，有人会看上她才怪了。”
十一夜目光追随着老太婆，只见她虽然步履蹒跚，但仍然努力挺直着腰，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优雅。都古稀高龄了，不知道她为何还要跟这些年轻的流莺一样，站在街头揽客呢？
十一夜选了一家干净整洁的小客栈，住了下来。她正在楼上收拾房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她下了楼，看见刚才的那位老太婆拎着包袱，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神情落寞。
老板满脸厌恶地挥挥手：“没客房了，都满了，赶紧走吧，走走走！”
老太婆平静地说：“我见你楼上只有两间屋子灯是亮的，还有六间没有灯。”
老板一时语塞。这时，门口一对青年男女挽着手走了进来，女子一看见老太婆，就像见到了传染病人一样，慌忙退出了大门，不满地对老板道：“老板，你再留宿老妖婆，我们可不来了啊。”
老板赶紧对老太婆道：“你看看，不是我不留你，实在是留了你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老太婆身子微微动了动，面有难色：“城里所有的客栈我都问过了，这是最后一家。如果你不留我，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老板皱了皱眉头：“你这是逼我呢。我可不是做慈善的，你爱上哪上哪去。”
十一夜见状，心有不忍，叫住老板，扔给他几枚银币，不悦地道：“这些钱让老人家住几宿，够了吗？”
老板掂了掂金币的重量，悻悻地对老太婆招招手：“进来吧。”
老太婆对十一夜微微点头致了谢，走进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一个孤单寂寞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