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直昏迷不醒的张庆朗,这时却醒来了,朦胧睁眼,却看到自己的琛哥,满脸冷笑的拿着根铁管,似乎想对自己做点什么,再看到好兄弟汕子跪求在一边,张庆朗猜想大概是替自己求情!
“汕子!你这是干嘛!求个毛!他已经不把我们当兄弟了!”张庆朗面色苍白的看着张宵汕说。
一听是朗子的声音,张宵汕连忙起身,扶起:“朗子,你没事吧?”
张庆朗摇摇头,目光转视李琛身上,讽笑道:“琛哥,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呦!”李琛反着以往常态的笑容,瞧着这兄弟俩,说:“朗子兄弟,你醒了正好,现在就让你们这对吃里扒外的狗兄弟一生与痛苦做个伴!”
“吃里扒外?”两人非常的不解,李琛冷笑着说:“别装了,老子早知道你们那些背后小把戏了!”
“李琛!老子…”张庆朗这人最无法忍辱子虚乌有的事实,汕子拉住他的衣领,摇了摇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什么也没用啊!来吧,李琛,我们两个一直秉着良心替你打理散打社那么久,也不欠你什么了,来吧,反正今天免不了被你收拾了,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爷们造的。”这对兄弟一副很爷们“等死”的样子,实际上,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人的眉角一直在抖动,他们也害怕,但是,现在全是李琛的心腹,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死前像个真正爷们。
“两条濒临死亡的死狗,还敢乱咬!”李琛瞪大了眼睛,手臂挥舞起铁管,就往大青脑袋上受伤的创口敲砸下去…
这一下去,张庆朗不死,便也为植物人。
“啪”的一声,一颗石子飞快地打在了李琛的手腕上,李琛吃痛地手一松,手心中的铁管滑落在地。
李琛一手捂着那处被石子打得疼痛淤黑的手腕,怒喝:“你******,找死!干掉他们!出了事情,老子担着!”
林琰出手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对兄弟俩的情谊,让他看到了,曾经自己和战友,共同生死的背影。
三十多名清一色的学生,抡起手中的刀具,铁管口中发出吼叫,直冲林琰和黑猴…
张庆朗和张宵汕同时睁开眼,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相互充满惊讶。随后两人又望向李琛,眼色皆陡然一变…
“跑!”林琰推走黑猴…
林琰临危不惧望着,四周冲聚而来的大学生青年,整个人突然往前跑动起来,三步并一步,借助这个冲势,林琰的脚尖突然用力着地,身体陡然跃地腾起,如同一支蓄势待发的箭,身体旋空翻转半圈,两腿猛然如鞭翻扫踢出,六名持刀冲前的青年,面颊接连被踢中,猝不及防的摔翻在地…
如果有搏击高手在场,会惊讶地发现,林琰这一记腾空翻身后旋踢,乃是跆拳道中的最具备超水准的高难度动作。
林琰就势落地稳住身子,没有任何停留的,两腿接连使出两记侧踢,被踢翻的青年,基本是倒地翻滚不起。
对方人数居多,热头热脑的死拼,必然无枉吃亏,林琰合理地利用起这片环境优势的空旷,速度快如麻,残影四处乱窜,林琰每到之处双拳频发挥出,铁拳如锤,一拳过去,总会有人倒地不起,双腿快如鞭,一大片被踹倒者总会翻身滚地叫疼…
林琰迎身向上,伸手抓过一名对方青年持刀的手腕,左腿迅猛蹬起一脚,踢在那名青年的腹部上,被这一脚击中的青年瞬间趴倒在地,面色如土的捂腹滚地,大冬天的季节,那是生生疼得额头都冒出冷汗。
数十名青年从背后偷袭而至,数十把刀具,铁管齐齐落下,林琰的背后挨了三五记闷棍,来不及感受疼痛,林琰身体已经敏捷利落地朝旁翻身一滚,借势站了起来。
林琰面色冷峻地看着仍然悍然不惧往前上冲的学生青年们,心想不行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镇住这群凶狠的学生,瞬间的转念思想,林琰快速地转头瞟向一眼后方,没有人更好。
林琰往后并退几步,两步冲前,借势使出腾空侧踢,眨眼间林琰的两腿神速般地相互交替着连连踹出,当场被踹中的就有六七名青年的脸部,肩部及胸部像被某种硬物击中,闷痛无比地倒地惨叫。
就在这时林琰身子落空即时,左脚一挥落踏,脚尖立马踩着一名青年的肩部,以力借力的时刻,左脚尖顺时翻转,身子再次腾空翻身一圈的同时,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鞭挥击出…
五六名青年倒地不起,而此时稳身落地的林琰,脸上却也显现出疲惫。
二十余名青年,横七竖八的倒在四处,疼叫声,连成一片…
剩下的数十余名手持刀具,铁管的青年,仍然红着眼,往前冲。
揉着挨击闷棍的部位,林琰眉头紧皱起来:
如果他们不是学生,如果这里不是战场,如果不是林琰狠不下心痛下杀手,因此无法尽数使出浑身的解数,林琰敢拿项上人头做担保,如果是在战场,绝对耗不了这个时间,现场绝对不会有数十名生龙活虎的人,也不会有二十余名倒地滚叫的人,而此刻的他们应该会是,躺在地上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住手!”这个声音,在此刻,显得异常的响亮,也让林琰特别的熟悉,是黑猴的声音。
数十余名杀红眼的学生青年,纷纷驻足回头观看,不由得被吓了跳…
“不是让他赶紧走了?”林琰心中诧异无比,但是身体仍然停留在原地,目光寻声望去。
李琛头冒鲜血,整个人十分狼狈惨淡地惨遭张宵汕扼腕掐住脖子,张庆朗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而站在张庆朗身边的黑猴虽说全身脏兮不堪,此刻却也满脸冒春风,手中正上下不停地掂量着一块石头,石头上染有血迹,想必李琛头上的创伤,正是黑猴和手中那块石头的杰作。
“对面的朋友,你们谁在敢动一下,老…老子我就砸碎他的豆腐脑!”黑猴兴奋的声音中,却带有点点恐惧,这也难怪,李琛平日作威作福见人就踩,手段狠毒,已经给不少人心理留下了阴影,而今日黑猴却把这个作威作福的老大,散打社的老大,横下心给打了。黑猴即感兴奋无比,又感到隐隐的后怕。
只是这个后怕,他日却惊现了出来。
连林琰也不知道,今日这一举,却为自己带来了祸端。
脸色紧绷的大江依然扼腕挟持住李琛,三人倚成三角之势,不敢有任何松懈的慢慢地走向林琰。
黑猴不离不弃的举着那块石头,始终距离不会超过李琛头部的三公分。
“扔掉武器,给我跑到对面尽头!快!”张庆朗喊了一声,那十余名持械的青年,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所措。
“快,快,不然我…”黑猴比划着石头,却不小心磕到李琛头上的创伤,痛得李琛直呼喊疼,目光恶狠的紧盯黑猴不放。
李琛目光一移,脸色镇定的朝那十余名青年小弟,怒喊:“按他们说的做!”
随后目光回转,便是咬牙切齿,道:“妈的,今天你们走得了,日后被我抓到,你们一定会死得惨惨的!”
“少废话,李琛今日是你不义在先,休怪我们兄弟俩。”张庆朗捂着脑袋,恨恨地说。他跟汕子两个人今天算是和李琛的关系,彻底的决裂了,按照李琛的性格,也算结下梁子了。想到此,张庆朗不禁地瞧了一眼,出手搭救他们的青年。
张庆朗和张宵汕算是深有同感,他们兄弟俩跟了李琛也有两个多月了,虽然算不上入刀山下火海那种地步,但一直以来倒也无怨无悔的为李琛做事,却想不到,李琛却反过头来,因为一点事儿,对他们兄弟俩产生怀疑,并且痛下死手。而这种所谓的老大却还不如眼前这名出手搏命相救的陌生人。
世界,你是怎么了?
等到十余名青年丢械,尽数跑过对面,大江和大青同时松了一口气,但仍然警惕十足。
“可以放了我吧?我保证你们走得出去。”李琛说上这话的时候,眼神却是阴狠无比。
“琛哥,放心,等出了后山自会放你!况且你的话不可信!”张宵汕似乎非常得了解这个人。
李琛气得双目简直要生出怒火。
张宵汕一路挟持李琛,一直来走出了后山。再过去就是散打社了,如果再继续劫持李琛,那可是个不明智之举。
张宵汕和张庆朗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前者,点点头,后者说:“琛哥,现在放了你!希望你遵守刚才的诺言!”
李琛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黑猴一把扔下石块,警惕的看着他,说:“停在原地,没让你动就不许动,更不许转身!”
李琛背对着四人,手指比划起“ok”的手势,嘴角却露出了阴笑。
好像听到脚步声渐渐疏远,李琛的身体开始缓慢无比,一点点地刚要转过身,这时却“砰”地一声传来,便感觉屁股被人用力狠狠地踢了一脚,李琛整个人呈“狗爬式”向前摔下。
“***的!宵汕兄弟刚才说得没错,你这人果真不可信!说好了不转身呢!”隐隐地传来黑猴的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