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青本来见他一醒来就不顾自己而是先看看她所谓的两位师兄心里就有些不好受,现在见她又是一副质问的冷淡模样,那心里窝的火可是蹭蹭的直往上升,他也冷了一张脸,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未女垂下眼眸,将眼中的那一抹慌乱掩去,长袖将紧握的苍白纤细的手掌藏起,她又抬起一双淡然平静的苍色眼瞳,道:“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程木青黝黑漂亮的瞳孔猛缩,他紧紧地瞪着与自己对视的未女,额上的青筋直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成拳的手才慢慢的松开,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掐死这个不知好歹小女娃,冷冷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女朋友?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未女听着他的话,称之为心脏的地方又是一缩,传来一阵淡淡的的疼痛,她皱了皱眉,幽幽冷冷的声音带了些不言而喻的疏离:“随便你!”
“你……”程木青咬牙切齿的看着已经转身想着昏睡的莫一与林夕走出的未女,见她动作艰难的搬弄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心中的怒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他认命的走了过去,将莫一扶着对着未女冷言道:“要去哪里?”
未女扶着林夕的手一僵,低着头道:“先回我家!”
程木青没有应声,心里却早已是惊涛骇浪,原来这个村子就是他女……咳,未女她的家呀,他余光瞥了一眼扶着林夕的单薄女子,心里又气又心疼,这个不明生物真的就是他的克星,可是他们才正式交往还不到一天就闹翻了,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呀!
两个都不发一言,一前一后的走着,程木青望了望挂在夜空中愈发明亮的皎月,突然看见那轮明月中有一个清晰可见的人影闪过,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站定脚步,用手重重的揉了揉眼睛,却又什么也没看到。
未女转过头看了一眼站着愣神的程木青,道:“怎么了?”
程木青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神色有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没什么!”随即又低下头轻声的嘟囔了几句,未女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太在意。
也没过多久,他们便又回到了刘沫那里,从未女他们师兄弟三人离开,悬着心的刘沫就一直站在门口张望着,见未女脸色如常的回来很是高兴,一张清丽的小脸上难掩高兴,她上前拉着未女的长袖高兴地笑道:“未女姐姐,你回来了!”
“嗯!”未女应了一声,绕过刘沫将林夕扶进了屋里,这时刘沫才注意到自己的师父莫一与师叔林夕都昏迷不醒,她赶紧上前扶住了被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俊朗如神祗的男子扶着的莫一,皱着眉头看向了已经将林夕安顿好站在门口的未女:“师父和师叔怎么了?”
未女一把将莫一接过来,轻轻松松的把莫一给拦腰抱进了屋,刘沫被她那一系列又快又轻松的动作给弄得目瞪口呆,她……她是未女姐姐吗?怎的如此……生猛?倒是程木青习以为常的迈着长腿跟着她进了屋,留下已经石化的刘沫。
“小沫,进屋!”直到未女幽幽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刘沫才缓过神来,她实在是不敢将自己那个瘦瘦小小的姐姐跟一个能轻轻松松扛起一个比她大几号的男人,她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神游进屋。其实看着一脸僵硬的刘沫,程木青非常想给予她无限的同情,想当初未女轻而易举的扛起他和另一个男子的全班几乎都快石化成粉末了。
刘沫一进屋见莫一与林夕昏睡在木椅上,不由担心的望向了未女:“姐姐,师父他们该怎么办?”
未女沉思了片刻,道:“给我两碗清水!”
“哦!”刘沫心想难道师父他们是中了什么妖术,需要清水驱邪,她也未作多想,便匆匆忙忙的跑去厨房舀了两碗清水,递给了未女,一脸严肃的说道:“姐姐,你好好为师父师叔做法驱邪,我在一边帮你护法!”
未女接过水,脸色有些古怪,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见刘沫一脸严阵以待的认真小模样,还是默默的扭过头,什么话也没说一把将两碗清水泼向了两人脸上。不消片刻,两人变悠悠转醒。
林夕抹了一把脸上欲落还坠的水珠,有些好笑有些无奈的看着未女道:“师妹,你这叫醒的方式未免有些不厚道了吧?”
未女缓缓抬了一下眼皮,道:“那师兄觉得是掐还是扇耳光好?”
莫一淡定的抬手抹了一把那张没什么变化的冷峻脸庞,掸了掸身上的水珠,才不慌不忙的看向自己一副事不关己的小师妹,神色高深莫测道:“师妹,有劳你了!”
“师兄言重了!”未女淡淡的说道,完全不顾在一旁已经再次石化的刘沫。
合着这半天要清水只是为了泼醒他们啊,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深道法呢,刘沫再次嘴角抽搐的想着。
程木青那姣好的唇线也颇为不自然的抽搐着,眼里是怎么也掩不住的笑意,他家小孩真的是太可爱了,虽然有时候做事能气得人跳脚,但也不能抹去他家小孩的天真烂漫。
林夕已无力哀叹,有师妹如此,此生命不久矣!他又看向了一脸忍笑的程木青,不动声色的将重心转向了他,笑得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程同学,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莫一冷冽的目光立即扫了过来,程木青俊颜顿时一僵,不知是忍笑久了还是脸色突变,一张好端端的俊颜顿时狰狞扭曲了起来,咬牙道:“不知道!”
“这倒是奇了,你怎么会不知自己怎么到了这儿的?”林夕嘴角笑意渐渐隐了去,一副深思的样子看着程木青。
莫一那双寒眸冷意更甚,甚至起了丝丝的杀意,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脸色铁青的程木青,刘沫也是瞪着一双乌溜溜漂亮至极的大眼睛,满脸疑问的看着程木青。
满屋子里几双眼睛无不带着疑惑还有戒备的看着程木青,当然除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未女,程木青一张脸涨得通红,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受过如此对待,他怒不可遏的吼道:“我特么的怎么知道,在开车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黑影出现,我就晕了,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我怎么知道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