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
向谨白也知道,自己家的那对父母不会放任别人欺负阮诗,而他们也只是在等着自己动手罢了。反正秦嘉短期不能回国,自己和阮诗结婚一两年再离婚,家里人应该就不会反对秦嘉进门了。
他的如意算盘,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阮诗真的动摇了。当务之急是保住郭氏的掌控权,确实对她来说,向谨白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在这里,没有人愿意公开得罪向少。
可这一场飞蛾扑火的婚姻,她能全身而退吗?
“我考虑看看。”
“五分钟。”
向谨白指着饭厅的方向,“粥,喝了。”
他对她,从来都是如此公事公办,冷漠到没有人情味。
五分钟,阮诗喝了两口粥,然后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既然签了,那我明天接你去办手续,把证件戴上。”他打开门,“司机在楼下,会送你回家。”
阮诗本想直接去医院,想想自己这个样子,去了也只会被当成嘲笑对象。索性回家换了一件衣服,打电话给周玥让她放心,捧着协议书,在客厅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整家医院都传遍了,阮诗和陈子科的订婚典礼上,向少出现抢婚了。
一路走进来,阮诗被不知道多少羡慕的、嫉妒的、愤恨的目光盯着,恨不得能把她大卸八块。
“哟!我们阮小姐出现了!”郭明亮的儿子郭文出现在阮诗面前,“居然还有脸来?”
“当然!我又没犯法,也没被人堵在被窝里,光溜溜的抓住!我听说又被人爆照了!可真是给郭家长脸。”阮诗不甘示弱的回答,看见陈子科走过来,她愧疚的想要道歉,但是看着郭文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更加不爽。
“师兄,你说对于这样的过街老鼠,我们是不是应该宽容?否则他哪天自杀了,我们还得忏悔一下,是不是?”
郭文以为陈子科昨天刚被阮诗带了绿帽子,这下能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呢!
“可不是!不过我还是建议郭少去看看心理医生,咱们自己医院就有。免得传出去了,还以为我们郭氏医疗不行呢!”
两个人一唱一和,差点儿把郭文气得眼歪嘴斜。“别以为这样董事会就能放过你们!做梦!”
阮诗和陈子科并肩走进院长办公室,检查了房间里没有异常。
“师兄,对不起。”她面对他,深深的鞠躬。
“我了个去!”陈子科急忙把她扶起来,想要骂人了,“我说了,你需要我帮忙我会帮你,但你不用这么做。你要是再跟我客气,我可不管了。”他的笑容,如沐春风。
阮诗看着这么完美的人,恼火自己怎么就没有爱上他。“师兄,昨天的事情抱歉。你没受伤吧?”
“没有。”
他看她面色纠结,知道她还有话要说,耐心的等着。
“师兄,我决定和向谨白结婚了。你也知道,这是我妈妈希望的。”
陈子科眼睛里的哀伤一闪而过,笑容伪装的很完美,“那真是要恭喜了。这么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陈子科像个长辈一样摸摸她的头,“开心点儿。”
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嗯,我先去看看妈妈。”
向谨白坐在车里,停在郭氏医院门口,陈宏匆忙的去找阮诗。走进郭氏医院,几乎不用可以打听,就能听见闲着无聊的护士正在八卦。
“听说了吗?陈医生居然没有生气!还出面维护阮医生。”小护士眼睛里的桃心,显然是为陈子科绽放。
“就是!要我说,还是我们陈医生最温柔,可比向少好太多。”
“陈医生怎么跟向少比!向少可是全市女人期望的男人!”
褒贬不一,评价各异,听得陈宏不由得加快脚步。
“我刚看见陈医生搂着阮医生去了院长办公室,看来昨天的闹剧过去,两个人已经和好了吧!”
陈宏顿足,面色严肃。这件事该不该告诉向少?
“阮小姐,请跟我走,到时间了。”
在ICU门口,陈宏看见如同纸片人一样的阮诗,真不敢相信,几天前,她还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大孩子一样的女人。
“好,你先回去,我去办公室拿证件。”
阮诗可能比他稍微晚了一分钟到达向谨白的车里,一车的沉默等着她。
“舍得放弃你的那个师兄了?”
悲伤中的阮诗根本没有心情去品味他是吃醋还是单纯的怒火。“开车吧!”
她的冷漠逃避,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向谨白扭头看着她,一张脸阴晴不定,“后悔了?”
她因为他的阴阳怪气感到不舒服,“向少!”
“向少?”他再次冷笑,“你叫我两次这个称呼,一次是和他订婚,这次也是因为他。阮诗!是我太纵容你!还是你以为签了结婚协议,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他鄙夷的眼神,一刀刀插在她心上。
阮诗的手攥着包里的结婚协议,恨不得能撕得粉粹撒在向谨白头上。
因为两家人是旧识的关系,他们从小就比较亲近。可是,当她霸道的通过向妈妈丁采竹把情敌秦嘉赶出国之后,向谨白对她除了冷漠就是挖苦。
她都忍了,因为爱。
可是她的包容和忍耐,没有得到他的丝毫怜惜,反而得寸进尺。
“没有。”
沉默了很久,她缓缓说出两个字,算是回答。现在的她,除了保住郭氏医院和维持妈妈的命之外,再不想其他的事情了。爱情,与她来说,太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