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娘一边用凉被将自己裹了起来,一边大声的叫了很多次,这才将外面守夜的竹枝叫醒,让她进来把屋子里面的窗户给关上。
竹枝似乎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边关窗户,一边却是在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奇了怪了,我明明之前检查过了,窗户都是关好的,怎么开了这么多?还有,我一向睡觉不是很惊醒的吗?今天晚上怎么感觉睡得死气沉沉的!”
竹枝的嘀咕,被听力十分好的梦娘全部都听进了耳朵里面。此时梦娘躺在床上,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意识到:这是有人想要害死自己啊!
要知道,在这酷热难耐的夏日,最怕的就是一热一冷之间形成的对冲,会让人快速生病。而且一个不留神的话,像梦娘这样十岁的小姑娘是很容易被夭折的。
而且听竹枝的话,明显是有人中途溜了进来将窗户全部都打开了,而且似乎还给竹枝下了点沉睡的药。
联想到了早上的那一顿早点,这下,梦娘心中已经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来:有人正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害自己。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梦娘闭上了眼睛思考着:没有想到,重生回来,自己稍微一用心就发现了这么多的异常,看来于家也并不是自己以前看到的那么安乐和谐啊!
可是究竟是谁要朝着自己这才十岁的孩子下手了?梦娘苦苦的思索着。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不过梦娘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身边还有别人的眼线或者细作。
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这里面若是没有自己身边人掺和,那才叫奇怪了。只是竹韵已经被杖毙,那自己身边肯定还另外有人潜伏者,还真正的是不让人省心啊!
突然,梦娘一下子在睡眼蒙松之间,一下子电闪时光的想起了之前三伯母过来带的那句话。若不是有自己今天带着竹韵去了祖母那,恐怕今天祖母是另外有事要找娘的。
不过看着祖母对待娘亲的态度,梦娘猜测八成就不是什么好事。看来自己今天无形之间还帮助娘亲挡了一件麻烦事情。只是能挡得住一时,却架不住祖母一直有这个心思。所以翻来覆去的想了想,最终梦娘觉得今天晚上有必要再使用一次入梦。
原本入梦最好一个晚上只用一次,这样的使用频率对拥有入梦能力的人来说是不耗损元气的。如果强行一个夜晚使用两次的话,那么轻者身体虚脱,重者会精神失常。
不过今天晚上有些特殊,原本梦娘是准备入梦自己祖父的梦境,却被血煞之气而阻拦了。这样一来,梦娘强行进行第二次入梦,最多也就是明天看起来有些疲倦而已。
想到这,梦娘打定了主意,然后就闭上了眼皮子。很快,梦娘的魂体一下子就离身,看着熟睡的自己一眼,就朝着自己祖母的院子飘然而去。
柳欣园里,此时到处都是静悄悄的。老夫人的身体看着健朗,实际却是中看不中用。因此柳欣园里的人也跟着老夫人的作息,养成了早睡的习惯。
梦娘来到了老夫人的身边时,老夫人的全身正出着大汗,眉头紧皱,身体两边的双手也是用力的抓住这底下的床单,表情很是很痛苦的样子。
一瞧见这情况,梦娘就知道老夫人此时正在做梦。于是梦娘赶紧抓紧了时机,然后魂体一下就进入了老夫人的意识层里面去。
这一进去,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的那种眩晕感觉一下子传来,等待梦娘稍微觉得好了很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还在老夫人的屋子里。
而此时,梦娘一下子见到自己娘亲居然正跪在地上,然后挺直了背脊的看着坐在上面的老夫人。
而老夫人此时似乎被气得不行了一样,全身都在发抖。而老夫人看向吴凌雪的目光,似乎化成了一道道的利剑一样,似乎恨不得将面前的儿媳妇吴凌雪凌迟处死一样。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梦娘很明显的也能感觉到自己娘亲满腔的怒气在集结,似乎用不了多久就给爆发而出一样。
“二儿媳妇,你自个不争气也就罢了!至今都无法给老二生出了儿子出来传承血脉,如今我找个好生养的侄女放在青云的身边,一来于家的血脉得到了延续,而来只是一个贵妾而已,又不影响你的正妻之位,你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的拒绝,真正是要翻天了!”老夫人此时杵着拐杖,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
吴凌雪冷笑的说道:“婆婆,这话你说着也不嫌弃诛心。我不能延续于家的血脉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清楚吗?还是希望媳妇将那些成年烂芝麻的事情翻出来说说。更何况,这大夫都还没有说儿媳不能生了,只是需要好好调理五年,这三年的时间都不到,你就要反悔了!这让媳妇这心中该如何去想?”
提到吴凌雪为什么不能生儿子的事情,老夫人就有些语噎了。因为当年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最心疼的小女儿弄出来的事情,严格的来说吴凌雪才是天大的受害者。
只是,一想到自己娘家兄弟从来没有求过自己什么事情,唯一一件就是因为自己的侄女居然看中了老二,为此不惜做妾都要嫁过来。老夫人一见,念想着自己出嫁前兄长对自己的帮助,最终也就松口答应了这件事情。
原本以为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谁知道老二青云一听这件事之后,只留下两个字“不娶”,就甩了衣袖扬长而去。
这样的结果可是让老夫人傻眼了,不过等到老夫人后面反应过来之时,却激起了老夫人的倔性。既然老二不给自己这个做母亲的面子,那自己做母亲的也就不用给他留着体面了,于是就叫人换了二儿媳妇过来,叫二儿媳妇将人给领走。
谁知道,这事情一说出口,这个平日就被自己看着厌恶的二儿媳妇居然和自己的二儿子一样,开口就果断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