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王婆婆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的太久太久,久到连王婆婆自己都有些忘记了。
但是,今天李晨的这些举动却让她逐渐的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来。
原来几十年前,正逢战乱,王婆婆的老公在那时候是个商人。
虽然商人都爱财,但战乱年代,总会有为国为民的人出现,王婆婆的老公就算一个。
打仗最紧缺是什么,一是钱,二是粮食,三是医药。
有了钱可以招兵买马,可以收购装备。当然,粮食和医药用钱的话也一样能采购。但是为什么要把这两项给分出来呢,那因为那乱的年代,到处都是战争,民心不安,战乱之处,哪里种的了田,也许春天种上了,还没到秋收,地都被炸没了。所以有的时候即便你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到粮食。
至于医药也是这样,战争肯定会有伤员,有伤员就需要医药。理论上来说,某些时候医药比粮食更重要。粮食没了,可以吃草,吃树皮,吃一切能吃的东西,至少也能维持生命。可若是受伤没药医,那就只能等死。
王婆婆的老公就是药商,掌握着大量的医药资源,这在战乱的年代,这种身份的人都是各方拉拢的对象,所以王婆婆的老公在当时的年代走到哪里都是很受人重视的。
有很多人都羡慕王婆婆,更羡慕王婆婆的老公。但只有王婆婆的老公知道自己光鲜亮丽的身后是多么的危险。
因为各方势力都想拉拢,如果答应了一方,就会得罪另一方,对方绝对不会放过王婆婆的老公。
所以一般的药商,遇到了这样的年代,通常都会左右逢源,说的好听点就是谁也不得罪,说的难听就是只认钱不认人。
但王婆婆的老公不一样,虽然他看上去表现只是一个认钱的商人,但暗地里却在为人民的部队做贡献,只不过这种暗中帮助要保密,所以就连家里人也不知道。
也正事因为战乱的关系,王婆婆的老公虽然在城里经营着商铺,但却将家安置在了这种大山之中,
这一天王婆婆的老公疲倦不堪地回到家,还带回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小女孩都六七岁大了,王婆婆的老公对王婆婆说,“这是我城里面的女人和孩子,最近战事连连,城里很不安全,所以我要把她们带回这里住一段时间。”
王婆婆是个很注重情感的人,她很喜欢自己的男人,所以即便是她的男人常年在城里不回来,她也心甘情愿的等他。可想不到她等啊,盼啊的男人,要么好几年都不回家,这一回家就带了一个女人,甚至连孩子都这么大,王婆婆当时的心情就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拔凉拔凉的。
当时王婆婆的心里非常的怨恨,不仅怨恨,还特别的嫉妒。因为她老公带回来的女人很漂亮,肤白貌美,还很年轻。身穿一件红色旗袍,那身段让王婆婆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
王婆婆的老公把这个女人和孩子领回家以后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安顿好了这娘俩,没住几天就走了。走时候没有跟王婆婆说一句话,反倒嘱咐那个女人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王婆婆当时心里非常的恨,她的男人一走,肯定又要好久才能回来。她恨自己的老公,也恨这个勾引他老公的女人。
可是在那个时代,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王婆婆就算再恨,在外人面前也要摆出一副贤良。
小孩子很懂事,也很招人喜欢。那女人寻常也自己在书房里看书,虽然家务做的少,但却从来不添一点乱。可王婆婆就是越看越不爽。
有一天,那个女人出去做礼拜。王婆婆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想,她的男人这一走又快一年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就在王婆婆想的出神时,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小女孩的呼救声,王婆婆赶忙起身走到窗前,看见井檐上挂着一双手,小女孩大半个身子都在井里,只露出一个头,喊着救命。
当时,王婆婆拼命地往外冲,可却被房间的门坎绊倒了,就在倒地的那一霎那,王婆婆突然在想,她这是在做什么?这孩子是那个女人生的,为什么她要去救……
王婆婆慢慢地爬起身来,茫然地听着小女孩的声音在院子里渐渐小去。等到王婆婆走到院子里时,孩子早已沉到井底了。”
费劲了千山万苦,终于将那小女孩给打捞了上街,可早就已经回天乏术,那个女人回来后看到孩子的尸体,一句话不说,当天晚上,在墙上写下这了这十六个血字,抱着小女孩的尸体投井了……
“妈,这事怨不得您啊,都是我爸不对,他不应该带个女人回家,要不是他带个女人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听完了王婆婆的叙述,王婆婆的儿子紧忙宽慰道。当时王婆婆已经有他了,只不过还太小了,现在就算被王婆婆提起这件事,他也只能恍惚的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住过他们家,带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就一点都记不清楚了。
“对啊妈,这事不怨您,您不要自责。”王婆婆的儿媳妇也跟着自己的老公附合道。
李晨看着王婆婆,这样的事情其实真的很难说清楚谁对谁错,毕竟当时王婆婆是真的想要救人,只是突然被门槛绊倒,而后她又犹豫了一下,才没有将小女孩救下来。
现在事情差不多已经都弄清楚了,王婆婆因为这件事一直都很自责,而那个女人一直都认为是王婆婆害死了她的孩子。之前可能是因为法力还不够,没有办法从井里面出来,毕竟这口井已经被封上了。现在有能力出来了,可王婆婆的儿子年岁已经大了,所以就将目标放在了王婆婆孙子的身上。
可就在王婆婆的儿子和儿媳妇劝着王婆婆的时候,王婆婆一个劲的摇头道:”若是事情到了这就结束了,或许我的罪孽还能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