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救你的。”
李白甩给秦本这样一句话,然后朝着来路又走了回去。
“你不要躲了。”
他一边走,一边说着。
“你将秦本带回去吧!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为苟家办事,总不能看着他死了吧!”
他这番话,就像对着空气在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
嗖!
一道人影闪了出来,极为诡异的看着他,一只手按在刀柄上。
瞧这人的打扮,正是苟家刀手。
“你发现我了?”他不敢置信的询问李白。
李白笑了笑:“废话!”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他再次追问。
李白拽拽的道:“三天前,在大街上,你装成要饭的。”
唰!
他的脸色一下变了。
因为他正是那时候跟踪秦本和李白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被发现了。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他惊惧的看着李白。
只听李白又道:“秦本是苟碧夫人派来的。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黑爷派来的。黑爷一定是想要弄清楚,我究竟有什么本事,敢大胆的出来混。你跟了我几天,不知道发现了没有?没有发现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
说完,他昂首阔步,从那个刀手身边,非常神气的走过去。
那个刀手紧张的握紧刀柄,真想拔出刀一下宰杀了他,让他在自己面前如此装逼。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真的拔刀。
他仿佛觉得,自己只要一拔刀,死得就会是自己。
直到李白没了人影,他才惊惧的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腿脚都有一些发软。
苟家。
大堂之上,黑爷端然坐着,一脸恼怒之色。
独孤逸站在他的身边。
在他的前面,有一个人躺着,有一个人跪着。
躺着的是秦本,他腿脚受伤严重,站不得,跪不得,此时已经包扎好了。
跪着的是跟踪李白和秦本的刀手,浑身惊惧颤抖,汗水湿透衣服。
嘭!
黑爷突然用力一拍桌子。
“你什么都没发现?”他怒视着那名刀手。
那名刀手不敢抬头,惊慌的叩头在地上,颤声道:“黑爷,我有一点感觉,不知算不算发现……”
“说!”
“当李白走过我身边时,我想要一刀将他杀了,但我不敢拔刀……”
“为什么?”
“因为我强烈的感觉到,只要我将刀拔出来,我就会死在那里了。”
“放屁!你刚才说没有人暗中保护他,又怎么会拔刀就会被杀呢?你这分明是无赖狡辩。”
“黑爷,小人不敢胡说,真是感觉如此!”
“混账东西,我宰了你!”
锵!
黑爷拔刀出鞘。
他作势就想要将那个刀手斩了。
独孤逸在一旁劝谏道:“黑爷息怒。我认为,他未必是在胡说,很有可能是真的。”
“此话怎讲?”黑爷收住刀势。
独孤逸慢条斯理道:“岑勋从小习武,养成一股杀气,一般孩子不敢亲近。但秦本暴打岑勋,上去就打趴下了,丝毫也没有犹豫。可是,秦本跟了李白几天,一直不敢对李白下手。直到李白伪装恐惧,他才敢大着胆子出手,不料却中了李白奸计。秦本是野兽般的人,对危险有敏锐的感应。他也觉得李白不好侵犯,必然是有一些原因的,只是一时没查明而已。”
“嗯!”黑爷点头。
他想起了李白在临溪楼的表现,十面埋伏的杀气都吓不倒李白。
就连他这么牛逼,李白也毫不畏惧。
先不说李白有没有人在暗中保护,就凭李白这点自身的胆色,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独孤先生,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过了一会儿,黑爷认真请教。
独孤逸沉吟道:“黑爷,说句不当的话,我认为李白言之有理,上次小姐派人差点踩死李白,也算是彰显了苟家的威风,让外人不敢小觑苟家了。李家没有追究此事,也算是低头求和了。假如再这样追着一个孩子不放,就会显得苟家太过于小气了,恐怕会惹得道上朋友耻笑。俗话说,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接连两次都没有得手,我们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能再贸然的出手了。”
黑爷恼怒道:“可这件事情窝囊啊!假如传了出去,我对付不了一个小屁孩,不是更让人笑掉大牙吗?”
独孤逸道:“黑爷,没人会认为你对付不了一个小屁孩,最多只会认为李客也不好惹罢了。李白,小小年纪,又有什么本事,谁又当回事儿?说一句放肆的话,到底要将李白怎样,这件事情才算完呢?真的将李白杀了,黑爷想过后果没……”
“什么后果?”黑爷不服气。“我养了八百刀手,难道我会怕李客……”
独孤逸摇头道:“黑爷,你有八百刀手,可只有一个孙子!”
唰!
黑爷的脸色变得惨白。
以他这张黑脸,能有这样巨变,可真是吓坏了。
没错,他只有一个孙子,被李客杀了的话,他就要绝后了。
独孤逸又道:“李客能够单枪匹马,千里迢迢带着家人,安全搬到了清廉乡,他绝对不是一般人。纵然他抵不过八百刀手,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了一件原本不大的事情,闹得最后双方鱼死网破,终日生活在忧惧之中,又是何必呢?”
“唉!”黑爷长叹一声。“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我就这样忍了这口鸟气?输得这样不明不白的吗?”
独孤逸思索片刻,眼神绽放光芒,出主意道:“黑爷,来阴的不行,那就来明的。”
“来明的?”黑爷不解。
“嗯!”独孤逸点头。“大唐皇朝的风气,文人雅士都好武,喜欢佩戴长剑,舞弄几下装逼。李白是一个读书人,想来也是不能免俗。黑爷可以举办一个比武大会,逼迫诱使李白上台去比武。在擂台上教训他,甚至是将他杀了,李客也只能认栽。”
“好主意!”黑爷拍手叫绝。但接着,他又疑虑道:“可是,李白才只有六岁,他怎会上台比武?”
“黑爷,”独孤逸打开折扇,悠闲的摇了几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小姐是女子,她会用一生报仇,不在乎等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