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因缘际会
张觉吃饱喝足后，躺在沙发上小憩，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这次张觉没有在噩梦中沉沦，从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可以看出来是久违的美梦。梦中的阳光柔和且醉人，张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自家的小花园里嬉戏玩耍。母亲在屋里张罗着饭菜，还不忘让张觉快点去洗手。父亲手提喷壶，播撒着雨露。雨露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出一道小小地彩虹。张觉见到这样的光景儿，高兴地直蹦。微风卷着饭香，弥漫了整个院子，张觉小鼻子不停地抽动着，接着就撒欢似的往屋里跑。一只脏兮兮的小手向盘子抓去，母亲则愠怒的打了下他的手。此时父亲撩开门帘，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切。越平凡也许就越容易得到幸福吧！幸福其实蕴于不经意间，一个微笑、一句问候、又或者一顿粗茶淡饭，真可谓大道至简。这一幕天伦之乐，人间又能享受多少，可惜这一切都是梦中月，水中花。
也许是因为最近的刺激太多了，也许是这遗失的美好来之不易。张觉不愿意醒来，一直睡到了翌日天明。醒来的张觉对着天花板发呆，其实他的大脑在快速运转着。虽然姑姑留下的钱足够自己潇洒好长一段时间，可是也不能这样坐吃山空啊！长此下去，还不成了晚清的八旗子弟，成天就会打牌、遛鸟、斗蛐蛐。家有良田万顷，不如一技傍身。懒惰是最大的原罪之一，时间久了会腐蚀侵袭人的灵魂。
要找份工作了，张觉心里想到。他这时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整个人滑到了床下。痛的他是呲牙咧嘴，叫苦连连。爬起身来，张觉开始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还算体面的衣服，对着镜子左摆右摆，显然是以为帅到了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地步。
仲夏之季，骄阳似火。张觉骑着辆铃不响剩下哪儿都响的自行车，找起了工作。可是连续找了几家，都不合心意。山姆大叔的金融危机波及了整个世界，大华夏国现在的经济也是萧条一片。没有关系、缺少门路想找份称心如意的工作，是极难地。张觉不由得仰天长叹，又一次的被社会打败了。索性也就不找了，脱了鞋，寻了处树荫纳起凉来。揉着酸痛的脚掌，张觉随手抄起身后的报纸开始打法时间。报纸的内容还挺有趣儿，类似于古今奇谈，讲的是华人神探李昌钰的故事。
说的是1986年的感恩节，康涅迪克州一个叫李琪的人报案，说自己的妻子凯莉已经失踪了一个多礼拜。李琪身份很特殊，他服务的单位是著名的美国联邦调查局。美国FBI探员妻子离奇失踪，警方立即进行了调查，在凯莉的卧室，侦探发现床垫上留有血迹，卫生间的毛巾上染有血迹，仓库的冷冻柜突然不见了。但却没有发现尸体，没有作案现场。警方在房子附近搜索，却一直找不到凶器和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警方不惜动直升机和雷达扩大范围对方圆几公里的地方进行寻找，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凯莉雇用的私家侦探出来证明李琪有一个女朋友。丈夫有婚外情，妻子在家中留下可疑血迹，突然无端失踪。从常理分析，警方认为丈夫李琪很可能就是杀人凶手。但李琪三次通过了测谎试验。侦查似乎山穷水尽的时候，李昌钰博士亲自出马。利用DNA技术，李昌钰博士在没有找到尸体的情形下，破获了震惊全美的“锯木机”谋杀案。泛美航空公司的空姐凯莉失踪后，亲友们认为她的丈夫难脱干系，但被害人的丈夫3次通过了测谎试验。后来有人举报说，当晚曾看见被害人的丈夫在街上拖着一个大型锯木机，而且他当天还租用过一台绞肉机。为了寻找物证，李昌钰不得不设法融化两尺多深的积雪，并用一只冻僵的死猪混在树枝中塞进碎木机进行还原实验，终于找到了死者56片碎的人骨，2660根头发，3盎司的肉块和一颗牙齿，这些证据的总重量只有31克，却准确测出了被害人的DNA。警方随后又找到一个编号已经磨损的电锯，李昌钰通过科学方法，将被涂掉的电锯号码显现出来，终于查明凶手正是死者自己的丈夫。
张觉看完这个故事后萌生了个想法，他想去梦中的犯罪现场看看。一是为了解开自己的心结，二因为生活太平淡太无聊了。况且，万一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提供给警方，说不定还能得到笔不菲的报酬。张觉是个行动主义者说干就干，穿好鞋袜，拍拍身上的尘土，向着环城高速的方向骑去。天气是火热的，而张觉的心却是炙热的，双腿如风火轮上下变幻着，车子像箭一般射了出去。
高大的建筑越来越少，城市的那份喧嚣也渐渐远去。远离城区，干净笔直的柏油马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车子。尾气少了，道旁的绿树都显得格外有生机。婆娑的树影随着微风轻轻地摆动，一阵阵草木的香味让人迷醉。远处的瓜农们一遍遍泼洒着水，扬起的水花晶莹剔透，落在硕大饱满的瓜上，更显青翠欲滴。飞鸟儿叽叽喳喳地在田间嬉戏，也不怕人，在瓜农旁边啄食着食物的残渣儿。
张觉不由得哼起了小调儿，怡然自得。愣神儿是张觉的习惯，此时的他正陶醉于自然的美景中。“哐铛“，张觉飞了出去，就在刚刚车子撞到了警示牌。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不小心崴了脚！摔的七荤八素的张觉，苦笑着望了眼被自己撞歪的警示牌。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除了衣服有点脏，其他并无大碍。可惜那辆车子算是彻底报废了，张觉为它坎坷的一生哀悼着。高叫一声：“闪人啦，一会儿千万别有人来抓我啊，破坏公共设施可不是小事儿。
管燮警官在陆局长那受了刺激，怀疑起自己的工作，良心上一直处于不安。松了松领带，神情颓废的吞云吐雾起来。看着自己的属下围着特别行动组的人献殷勤，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曾经风光无限的管燮，仿佛成了瘟神谁见谁躲。显而易见，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管燮要背黑锅了，对于他这种职位不下不上，平时又不溜须钻营的人正合适。宦海沉浮，这就是政治也是给公众的交代。华丽明亮的公安大楼给不了管燮丝毫的温暖，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假。“****仙人，先入板板的。”管燮啐了一口，用脚狠狠地踩灭了烟头。“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折磨。老子我自己去查案，大不了最后不穿这身皮。”说着，管燮驱车向环城高速出发。
在临现场，管燮一丝不苟的搜寻着可能遗漏的线索。但是理想是饱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根本就毫无头绪。管燮决定进车去吹会儿冷气，这该死的天气要把人烤熟了！刚刚钻进车里，管燮视野里就出现一个身材不高，体态微胖的年轻人。灰头土脸的，浑身上下也都是擦痕。从他走路的不协调性，可以推断出应该是摔倒了。让人诧异的是，这个年轻人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小眼睛里闪动着绿油油的光芒，在搜寻着什么。咧开的大嘴，破坏了年轻人还算精致的五官。东摸摸，西瞧瞧，把他的神情衬托的很猥琐。管燮心里想真是个奇葩的年轻人。
话说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张觉了，他偷偷摸摸的扯开隔离带，四下打量着。张觉很兴奋，这周围的一切和梦里都吻合，摸着栏杆，他陷入了深深的意淫中，自己有特意功能了，是不是就可以拥有金钱美女了。哈喇子顺着张大的嘴巴流了出来，张觉还浑然不知。
“喂，干什么呢？”管燮开口道。
张觉吓得一嘚瑟，扭头看向管燮心里道：“嗬，好壮的人那，难道碰见抢劫的了，不可能吧这大白天的，在说我现在这幅德行，劫匪是瞎了吗？”
“大哥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补的孩儿。您取财我没有，那个劫色更不能给，求您给小的一条出路吧，我这里谢谢了，日后定当把您的长生牌位供于家中，日日祈祷跪拜。”张觉说了一通有的没的混话。”
管燮彻底让这小子给逗乐了：“行了，行了，我不是土匪。你是不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我只是好奇你在做什么，就开口问了一句。”
“哦，这样啊！大哥你实在长得太那个了，啊，不是，是威武，所以我就误会了。”张觉掩饰着说。
管燮意味深长的看着张觉，抽出来两根烟。一根自己点上，一根递给了张觉，张觉连连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
“兄弟是警察？私家侦探？”管燮吐了口烟问道。
张觉一听拨弄着脑袋，同时心里琢摸着管燮的身份。
“就在几天前，这里发生了三起凶杀案，你行为如此的鬼鬼祟祟，是不是来毁灭证据的。”管燮质问道。
张觉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哥，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啊！这都哪儿跟哪儿？你是谁啊，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
张觉说完后就傻眼了，带着警徽的墨蓝色小本本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张觉定是练过四川变脸术，觍着脸说道：“警察叔叔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屁放了吧，您一开始也没表露身份啊。在说了，我可是人称天真无邪，善良可爱的小郎君。那丧心病狂的凶手怎么可能是我呢，警察叔叔啊..
管燮原来心情是沮丧的，但是这个小胖子太有意思了，决定逗逗他调剂下生活。“未经同意私自进入隔离带，你知不知道会破坏现场的证据。还有看你行为鬼祟，又说不出正当的理由，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以上这几条就够关你十天半个月的，说不定还会更久。
张觉是个驴脾气，心想你丫的警察也不能乱扣屎盆子啊。好听的话整了一箩筐，最后还要抓我，当我是酸菜馅的粘豆包子啊。“谁说我没有正当理由的，小爷我是来搜集证据的，你们警察实在是太废柴了，这么长时间还让凶手逍遥法，就会欺负我们平头老百姓，缴纳各种税不如买把枪保险呢！张觉的这顿抢白一下子戳到了管燮的痛楚。
“行啊，小子，居然教训起我来了，今天你不说出了所以然来，公安局你是去定了。”管燮不屑的说。
来到栏杆前张觉说道：“就在这里有个女人死于失血过多，头部应该是被一块石头击中。还有个男人，他挺倒霉的，本来只是晕过去了，不过因为那天暴雨把他冲到了排水沟里，稀里糊涂的淹死了。张觉说完指了指旁边的水沟，看着管燮吃惊的表情，张觉说的更来劲儿了。“还有个被分尸的美女，哎！真是天妒红颜那，做我女朋友该多好，可惜了，可惜了。埋在哪了呢？”张觉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管燮的心中惊起了滔天巨浪，一个箭步迈到张觉身前，手如铁箍的攥着张觉。“大哥，轻点儿，轻点儿啊，手要断了。”张觉吃痛着说。
管燮浑然不觉，焦急的催问着：“你以为瞎说就可以蒙混过关吗？你到底是谁，还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张觉苦苦哀求着，但是没有什么效果，此时计上心头，大喊道：“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田里的瓜农纷纷向这里看来，一时间指指点点。管燮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实在是欠考虑，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立马松开了张觉的手，并且陪着不是。“对不起啊，兄弟，刚才我实在是太激动了。你的那一番话确实是骇人听闻啊。目前连警方都没有头绪，你居然说出了前因后果，我不得不诧异。况且，这件案子我心中不甘啊。
张觉也是个大方的人，看他说的情真意切，显然是个一心为公的好警察，就没有继续在胡闹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