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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启程

启程

摊上这事也是倒霉,蒋亮亮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胖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说了一句,“人生不开心十有八九嘛,你也别这样了”。

“我去,概率这么高阿,我还算拣着了,没有天天都头疼得要死”。

“我不是在安慰你,我的意思是相对的开心也有十之二三”。

“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北京虽然不是盗墓的,但好歹也是一个倒腾古玩的,现在什么都讲究个集团化,盗墓也不例外,但一个盗墓团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人数众多,但多半都是地上的利益网所致,真正下斗的三到五个人也就撑死了,那到时候下了斗还不是咱俩说的算阿,咱俩把那个叫南宫秀的一捆,再在斗里把带的粮食吃的差不多了,带着一个虚弱的南宫秀出去,多了个人质还不是依旧是咱俩说的算阿”,说完胖鞭笑了笑,回沙发里就去睡了。

长话短说,闲言不表。

次日一大早南宫秀就拿着三张机票来到了蒋亮亮的地下室,一大早就被南宫秀叫醒蒋亮亮显得有些不满,但这个不太美好的早晨唯一一件能让蒋亮亮高兴的事就是南宫秀把胖鞭也算在了下斗的人员里。

蒋亮亮从南宫秀嘴里知道,这次的目的地是四川大巴山附近一个叫巴中的县城,巴中是个相对落后闭塞的地方,目前只有铁路和公路可以到达,所以他们只能在离得较近的重庆下飞机。值得一提的是大巴山是一条几乎和盗墓圣地秦岭平行的山脉,这两条山脉里的很近,同时大巴山也极有可能是以三星堆和世人见面的巴蜀文明的发源地。

盗墓的工具全部会在当地准备,所以飞机上的行程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到了机场,胖鞭穿了身红色的阿迪运动装,南宫秀忍不住发牢骚,“你就穿这个和我们去盗墓?”

胖鞭一脸得意的说,“当然不是,还有我的战术马甲”,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件绿不拉几的东西,蒋亮亮一看说是战术马甲,其实就是江边钓鱼的老大爷穿的那种满身是兜的东西,胖鞭特别自信的穿上了他的战术马甲,嘟着嘴说道,“我可是成功人士,哪有那么多适合这种场合穿的衣服阿,怎么你对我的战袍不满意阿”。

南宫秀耸了耸肩表示投降,“没,没有不满意,你喜欢就穿着吧,反正看着还挺喜庆的”。

胖鞭在南宫秀这得了便宜,还想问问蒋亮亮对自己这身行头的意见,蒋亮亮还没等胖鞭开口就说,“哥,你脱了吧,你现在这可红配绿阿”。

胖鞭有些不服气,“现在就流行撞色,算了,你太小不懂”,然后坚持就穿着这身上飞机。

一路颠簸到了重庆机场,蒋亮亮本以为会有什么接机仪式啥的,下了飞机事与愿违冷清的很,连个举牌接机的没有。

“你当这是拍古惑仔阿,还接机的,阿?蒋先生”,南宫秀看出了蒋亮亮的失落说道。

蒋亮亮也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可笑便没搭腔,南宫秀带着蒋亮亮和红配绿的胖鞭出了机场,左扭右扭才在一个胡同里找到了那辆可能等的花儿都谢了的破微型面包子。

“你是十年前就计划来走这个斗了吗?”蒋亮亮说。

南宫秀没太听懂,就问蒋亮亮什么意思。

“这车也太破了吧,就像给这扔了十年似的”,蒋亮亮皱着眉头说。

胖鞭也跟着搭腔,“就是,就这破车,开高速上去我都怕交警看着犯堵,把这车拖路边上浇上汽油给烧了”。

南宫秀笑了几声,“没那么夸张吧”,说完看了看这车南宫秀自己也不自信的摇头叹了口气,“是这样的,这车你在这看着是破的不行,但一会到了巴中的县城,这车就是劳斯莱斯阿”。

“让你承认这车破就这么难,犯得上这么糟蹋人家巴中人民吗”,胖鞭说。

牢骚归牢骚,到底还是要坐着破车的。

蒋亮亮上车后就觉得这车左摇右晃,胖鞭坐上来以后,这车更是“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南宫秀开着车,发动后没用多少时间便驶出了重庆城区,蒋亮亮这个根红苗正的北方人对南方的山地很是不熟悉,感觉车行这一路净是满眼的绿,和连绵不断似乎是不停重复着的山影,没多久蒋亮亮竟然第一次有了晕车的感觉。再加之这车的确是颠簸的不行,蒋亮亮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中途蒋亮亮被叫醒吃了点东西,再被叫醒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不过不是巴中,是离巴中不太远的地方。

蒋亮亮下车后长舒了一口气,他几次都以为这车再开就得碎在半道上了。

这是一个小镇,南宫秀带队向旅舍走去,一路上什么麦当劳肯德基也是都有的,只是地方不大,感觉走不了多远就会走出这个小镇,最后三人在一间招待所前停下了。

蒋亮亮又回头看了眼自己屁股后面停着的面包车,一看这破车蒋亮亮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踹了一脚撒气,结果他么的前保险杠居然掉了下来,没死这车里自己还真是命大,自己要是交警肯定得像胖鞭说的把这车给烧了。

长时间的车程使得一行人疲倦不堪,简单的吃过晚饭分好住处后便准备睡觉了。

换做以前蒋亮亮像这般累的像狗的时候,一般都是沾枕头就能睡着,而且睡得安安稳稳的,但今晚不知道怎么的,一闭上眼睛就净做些光怪陆离的怪梦,天马行空什么都有,前半夜就做了将近六七个,几乎一闭眼就便是梦,这些梦毫无联系,却个个奇怪的很,有些甚至奇怪到让蒋亮亮自己都不知道该在梦里做些什么,或者说蒋亮亮自己也看不懂自己在梦里究竟在做些什么。

蒋亮亮又一次从梦里惊醒,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蒋亮亮竟有些不敢合眼了,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在另一张床上睡得死死的胖鞭,感觉有些眼馋,就这样蒋亮亮终于在天快微亮的时候,睡着了一会。

“起来了,该吃饭了”,胖鞭推搡着熟睡的蒋亮亮说道。

“才几点阿,我昨天睡得晚”,蒋亮亮还想再睡会,把头藏在被子了说。

“看你睡得死才没一早就叫醒你,现在都中午了,不是我说你,你凌晨四点发了个微博,把我照的和猪头似的,还他么@了我,你有劲没劲阿”,说完胖鞭硬生的把蒋亮亮拖了出来。

蒋亮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老大不情愿的开始洗漱。

之后三人又坐上了面包子,向巴中前进,这里的确是离巴中不远了,没半个小时就到了巴中县城。

三人在巴中的一家酒楼落脚,黑子已经在包房里等了半天了,这个饭局主要就是熟络一下,和简单的介绍一下大巴山的概况,没什么特别的,胖鞭一直都在吃个不停,蒋亮亮也在听见了还要到达大巴山附近的一个村子后失去了兴趣,开始填饱肚子。

饭吃得差不多了,黑子给蒋亮亮一张卡说,“这里有五万块钱,不多,但在这个地方花一天也是够了,今天是你们在城市的最后一天,出去转转吧,至于今晚的住处你们自己定,到时候打个电话我们回去找你们的”。

蒋亮亮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暗骂了一句这也太直白了吧,但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也没办法,只能悻悻的拿了卡和胖鞭离开。

果不其然,蒋亮亮和胖鞭前脚刚出门,后脚屋里其他的人也紧跟着退了出来,只剩下南宫秀和黑子两人。

蒋亮亮也懒得理睬,不是还有五万块钱没花那嘛。

蒋亮亮和胖鞭先安排了住处,是一件不错的旅店,当然是相对这个县城而言不错的,然后给南宫秀发了短信通报了旅舍的地址,就出门溜达去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里不仅有肯德基麦当劳,还有星巴克主题照相馆。

蒋亮亮和胖鞭对这座山里的城市也很好奇,不知不觉就逛了好久,回到住处的时候都将近十点了,但奇怪的是南宫秀还没有来。

二人进到了二楼的房间,胖鞭惊呼着这地方居然还有无线网和数字电视,然后窝在沙发里把电视拨到cctv5履行着他作为一名骨灰级红魔的职责。

蒋亮亮把手机连上wifi在浏览器上搜索着关于大巴山更多的事情,一条论坛上的帖子很是吸引蒋亮亮,帖子上说日本人在侵华期间曾屠杀过大巴山的村民,而后村民的尸体和那批日本人一起消失在了大巴山里,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而更奇怪的是楼主的第二个帖子,上面写着之后日本人相继又派出了两个团的搜索队,一样在山里失去了音信。

日本侵华最大的阻碍,不是物资和装备,偏偏就是人员,日本的人口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这是真的,日军已经丢失了一队人马,那再派两个团的搜索队,让蒋亮亮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个帖子年头太久,蒋亮亮估计自己跟帖也不会有人回复,正当蒋亮亮沉思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是南宫秀那贱人吧,你去开门吧,大卫过人那”,胖鞭正看得激烈,在他眼里不是大卫在过人,而是自己的信仰在前行。

蒋亮亮知道胖鞭对足球的热爱,从小孤儿院的集体环境再加之出生的还算较早,是蒋亮亮觉得自己这代人是目前中国正儿八经踢过足球和爱过足球的最后一波人了,蒋亮亮自己踢得不好是个伪球迷,但胖鞭小时候也是球场上的风云人物阿,只是后来变胖了。这几年胖鞭一直问蒋亮亮,自己怎么越踢球越胖了那,蒋亮亮讥讽的说,可能上天想让你做个门将吧。

所以蒋亮亮也没推脱,起身便去开门了,蒋亮亮以为是南宫秀也没问是谁就直接开了门。

蒋亮亮刚把门嵌一点,透过门缝蒋亮亮看见外面并不是南宫秀而是几个中年人,不由分说门外的中年人猛地一脚踹开了门,被踹开的门撞到蒋亮亮的脸上,巨大的冲击力,顿时让蒋亮亮觉得脸上发烫天旋地转,蒋亮亮努力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门外的几个中年人已经涌了进来,对方一脚就踹在蒋亮亮的肚子上,蒋亮亮被踹的跪在地上捂着肚子说不出话,心里却在暗骂,我去怎么又是这招。

涌进来的中年男人们,喊着“警察,别动”,胖鞭窜了起来一个鱼跃跳到蒋亮亮旁边,拳头抡圆了打在刚才踹到蒋亮亮的那人脸上,胖鞭的力道不轻,那踉跄了几步扶到墙才勉强没倒。

抡拳之前胖鞭就听到了对方喊出的警察身份,也看到了对方的证件,不过这一拳是为蒋亮亮出气的,所以胖鞭还是打了。

门外的几个便衣看胖鞭反抗,就向胖鞭那涌,好汉不吃眼前亏,气也出了,胖鞭立马转变了态度开始认怂,“哥哥,我们投降了,我们爱国,我们配合”,然后自觉的举高了双手。

“你挺贫阿,来人给我拷上”,刚才别胖鞭打的那个好像还是个头头,他一说话,那几个便衣便麻利的把蒋亮亮和胖鞭拷上了,蒋亮亮恢复过来,打量了一眼踹他的那小子,那小子脸上已经肿的和馒头似的了,想必也比蒋亮亮自己好不到那去。

“哥哥,我们怎么?”胖鞭问。

“怎么了?你们自己不知道吗?”那个头头捂着脸说。

“不知道阿,您说,您说”,胖鞭装作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说。

肿脸男看胖鞭滑头的很,便说“那我也不知道,回局里再谈谈吧”。

几个便衣压着蒋亮亮和胖鞭出门,胖鞭一下挣脱压着他的便衣,扭头向屋里跑了回去,那几人还以为胖鞭要跑,紧跟着也跑了回去,谁料胖鞭只是回屋里拿了件外套,“警察同志,我这哥们好面儿,就这么出门不好”,胖鞭说。

“好面儿?”被打的那个中年警察阴阳怪气的说,“那你们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好面儿了”。

“是,是,长官教训的是”,胖鞭脸上堆着贱笑,连忙认错。

中年警察无非也就是刚才被打了面子上过不去,胖鞭这样他也就消气了,也没管太多便让胖鞭把那件外套裹在了蒋亮亮手上。

蒋亮亮开始还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好面儿了,这又没自己认识的人,但当外套搭在蒋亮亮手上的时候,蒋亮亮明白了,这外套的重量沉了许多,蒋亮亮的手摸到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之后蒋亮亮马上反应过来,脑海里掠过了一个名词,手机。

在外套内侧口袋里揣着的是胖鞭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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