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黑墨一样的延展覆盖四方,渺小的星辰散发着点点的光辉,在夜墨的背景里面,倾洒的光芒变得遥远而暗淡,这样满天清丽繁星夜空的下方,郦河的水微微波动起伏着,红楼上的人交相切谈着。这里,一名红衣裙的女子双手环着双腿,身子蜷缩在船板上,她的脸垂着,看不见她的表情。王凡站在她的身旁,伸出的手停止在半空中,却怎么也无法向前挺进半毫。
“是谁?”王凡低沉的语音里闪着一抹奇怪的波动,“刚才董璇说的人是谁?”
“别问我,行吗?”董瑶心头有些微微的起伏,她看着面前的王凡,红润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来,关于那个男子,那个石潭镇上的天骄,缪龙。
王凡看着董瑶,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烧的空气都消失殆尽,一种缓慢而潮湿的感觉涌动着,堵着一些什么,却又一时发泄不出来,只能够成为胸腔里面隐隐牵扯着的微痛,“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解决眼前的难题。”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王凡不知道,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仅仅认识一天的女孩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他体验过太多的人情是暖,所以遇见这个爱打抱不平,有着一丝天真的女孩总有着莫名的亲切感,所以在乔家拍卖行的时候,他更是轻易地许下一个承诺,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他王凡可以尽其所能,帮董瑶做一件事。
“你解决不了的,这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凝旋二重的修行者就可以阻止得了的。”董瑶泪眼婆娑,她的双眼仿佛海潮淹没的沙滩,她喃喃道:“这件事谁也制止不了,董家不行,你更不行。”
“可是我欠你一个承诺。”王凡咬牙切齿,“只要你说出来。”
“你可以把它当作小时候母亲讲的童话故事,你可以把我当做一颗流星,许个愿望,即使它没有实现,你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真的吗?”此时的董瑶就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现在的她需要人的帮助。
“真的。”王凡承诺道,他蹲下身子,微笑地轻抚她的发丝,“我发誓。”
这时,只听见“呼”的一声,烟火好像漫天的星星点亮夜空;宛若明亮的眼睛在闪烁;仿佛可爱的孩子露出了的笑脸,夜幕已不再是黑色,此时的夜晚亮得出奇,游人们停下了他们的步伐,就这样站着,看着这逐渐绚烂的天空。这一刻,董瑶的脸上洋溢着一丝笑,王凡看着这一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刻,他们的眼睛明亮而充满生机。
……
……
……
“这不是董瑶吗?”一个身材颀长,穿着翻领的白色衬衣,外套高贵棕色毛貂的男子出现在董瑶和王凡面前。
董瑶早已经擦干脸上的泪痕,她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原来你从太上派回来了啊,缪龙。”
“嗯”缪龙的声音温和而充满磁性,“这不是知道你会来到这里参加今年的赋诗赛吗!所以我来了。”他走过人群,走过王凡,径直的朝董瑶走来。
时间仿佛就在缪龙越过自己的那一刻停住,王凡的瞳孔猛地一颤,太上派!多么熟悉的名字啊!那个杀死他爷爷奶奶的凶手,穆然便是出自于这个宗门。站于原地,双拳紧握,王凡的眼神中藏着一头狮子,它正对着眼前的男子张开了獠牙。
董瑶见缪龙朝她径直走来,心里便是一慌,急忙说道:“小凡,过来。”
王凡回过神来,答道:“哦,好。”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凡,我认的弟弟,”董瑶接着说道:“这是缪龙,缪家未来的接班人,同时,也是太上派志炫长老的得意门徒。”
“你好。”
“你好。”
互相打完招呼,缪龙转过头去,对着董瑶说道:“不是还有个身份吗?为什么不把这个说出来?”
董瑶微微一咬牙,半晌才说道:“他……还是我的未婚夫。”
王凡心底有着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他终于还是听到了,其实在刚刚,他们才上船的时候,董璇说的话中他便是察觉到了,他所说的缪兄,应该就是董瑶的丈夫,或者准确来说未婚夫。
缪龙的表情有些奇怪,往常的时候,董瑶一定会非常反感自己,甚至于说,她非常抗拒自己是本人的未婚妻这个事实。今天怎么了?缪龙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董瑶会正大光明的把它说出来。
缪龙微微的一笑,不可否认,他的笑容,会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是在王凡的心里面,却充满了一种仇恨,他没法忘记那个傍晚,那个夜幕笼罩大地时的场景,鲜血的味道,以及那就就回荡在脑海里的人们惨烈的悲鸣声,仿若人间地狱。
“董瑶,每一次我见到你,都能够感觉到惊喜,上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记得你对于这件事还是非常的反感的。”
“有吗?”董瑶反问。
缪龙的嘴角猛地抽了一下,没有吗?你不惜大闹缪府,想要毁去这门亲事,难道这件事情你都忘了吗?
“……”
“今天的月亮真圆啊!”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正唧唧我我起来。
“今天正值月圆,不如让我们上楼,呤诗作对,怎么样?”缪龙话题一转,说道。
“好啊!”董瑶答道。
……
……
……
当他们三人踏上踏板,却发现越往上走,楼上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比如说一楼还是人满为患的,到了二楼板仓上的人,却只剩下一楼的十分之一,到了第三层,这更离谱,里面的人,不过区区的十来人。
二楼有一个台子,台前围着不少人,看那衣着打扮,大多都是些读书人。王凡等三人经过二楼直接上了三楼。哗啦一声轻响,琴弦轻拨,只听到一首曲调清新的小曲传入耳内。
随后,王凡便是见到了两名可人的姑娘,她们一人身着紫红长裙,另一人淡黄衫子,莲步轻移,舞动着青春。
远处天空中浮动着漫天的星辰,星驶过一线一线,万千的星辰交汇成一条壮阔的银河,璀璨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