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洱牵着驴,对温婉额热泪盈眶说:“呜呜~以后蓝洱看到法拉驴就像看到了温温姐姐一样。蓝洱会对它好的。”说着给法拉驴蹄子、尾巴、脖子上都绑满了银饰,把法拉驴变成了土豪驴。
法拉驴整个驴都醉了,乐的合不拢嘴,撒丫子围着温晚转了好几圈,嗷嗷地叫嚣:看见没!什么叫土豪,什么叫品味,什么叫尽显奢华!
“萧哥哥,温温姐姐,后会有期!”蓝洱努力控制着披金带银撒欢跑的法拉驴,一步三回头的向他们招手作别。
小小的身影渐渐的远去,越来越小,依然开能看到她努力伸长了手臂回头张望挥手。直到变成一个小点完全消失在远方,温晚想,这个感觉好熟悉,当初离开住了十六年的仙灵山时也是这种感觉,心里闷闷的,眼前是挥之不去的氤氲。
温晚正在伤春悲秋,就在马上就要变身林黛玉的时刻——
“岂有此理!就去仓库清点药材这一会功夫,顾客就全跑光了?岂有此理,真是气死老夫了!”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先生怒气冲冲的在堂内嚷嚷。
他两只眉毛呈“八”字形囧囧的趴在两个因为生气而变红的小绿豆呃……小红豆眼上,看起来好玩极了。
温婉凑近一看,不光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胡子也翘翘的,摸摸小挎包掏出一个小锦盒递给兔子老伯:“我看您的脸色不好,肝火太旺,给您一颗神农阁秘制浓缩清肝抑火丸。一粒顶过去五粒,用水化开后外用,哪里红了点哪里,眼睛红了洗洗更健康。保证药到病除。”
老先生胡子一翘气哄哄的说:“岂有此理,刚才一定是你干的好事!现在还说老夫有病,真是岂有此理!你要是不把她赶出医馆,我就不干了!哼!”说着眼睛瞟向了萧逸何。
萧逸何忙过来打圆场,跟暴脾气老头介绍:“冯先生,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妹,刚才,也不是她故意的,冯老大人有大量,原谅师妹少不更事吧。”
“对呀对呀!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啊,我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呀,我还会画符,我也可以瞧病啊,再说了男女搭配他好我也好呀。”温晚急忙点头,看样子这个老头不好惹啊,小女子能屈能伸。
冯先生用三分之一黑眼球瞟了温晚一眼,幽幽的说:“看在逸何的面子上给你个机会,留下可以,要为了橘井堂的口碑而奋斗。”说罢冷哼一声不言语了,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甩的满天响,每一声都在发泄冯先生对温晚的不满。
低气压笼罩了整个医馆,跟这个气氛相比,温晚还是更喜欢刚才莺莺燕燕的环境,起码……可以安慰自己是在烟雨楼看姑娘啊!温晚抓着毛笔在纸上随手画了个霉运符的图案,心想若不是没有符纸,真想往冯老头身上来一张。
终于来访的病人打破了医馆的尴尬,温晚恨不得敲锣打鼓的把来人请到座位上,来展示自己卓尔不凡的高超水平。开方子抓药不行,起码把个脉也是可以的吧。
“大夫我……”来人看温晚一脸狞笑,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用多说,放心吧。”温晚笑盈盈的拍拍胸脯保证,“虽然我学艺不精,但是诊个脉还是难不倒我的。”
“我……想换那个男大夫。”
“拜托,他除了长得帅以外,其他什么的都不如我的!小命要紧不要光盯着人脸看,答应我好么?马上把手伸过来!”温晚义愤填膺的教育这些外貌协会白金会员。
那人只好哆哆嗦嗦得把手伸了过去。温晚装模作样的伸手搭脉,脸上的表情更是风云变幻,深不可测。
半晌。
“这是喜脉,凭我多年精湛的医术不会错。恭喜你怀孕了。”
“这…这这,大……大夫,我是一个男人,这好端端诊出了喜脉,你觉得这合适嘛?诶!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温晚抬头,一个满身腱子肉皮肤黝黑的男子坐在自己面前,涨红的脸上表情很复杂。
而自己的手正搭在他的手腕上。居然……诊错了?温晚偷偷瞟了一眼冯先生,然后打了个哆嗦。她发现冯先生正在用怨毒眼神死命剜向自己,“啪”一声手里的毛笔都被生生掰断了,恶狠狠的盯着温晚做蓄势待发状。
为了自保,温晚只得同情的瞅了腱子肉男子一眼,干巴巴的抛出一段话。“呃,这位大哥没准儿您出生的时候弄错了性别呢……呵呵呵龙阳之好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们不会歧视你的,哈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然后瞪着无辜的眼睛望着着她的冯先生,指指腱子肉大哥说:“不要瞪我,他一定是断袖青年阴阳失调我才诊错的。这不怪我!”
腱子肉大哥咬着嘴唇,甩泪狂奔而出,指天长啸:“隐藏这么深还是被发现了。苍天负我!”
于是,温晚又成功气跑了一位患者。
冯先生背对着温晚,仰头望天画板道:“你们给我走。马上!在我的眼泪落下之前。”
然后,萧逸何废了好大的劲才把扒在门框子上,对着冯先生挥舞小手绢的温晚拽走。
两人找了个酒楼填补内心的空白,温晚还不忘要了个包间。
萧逸何夹起一只猪蹄放在温晚碗里,微微笑着说:“当年我刚来杭州的时候空有一身医术,别的什么都不懂。多亏了冯先生帮忙打点医馆才得以顺利开张。冯先生脾气不太好,不过心肠很好。师妹你没心没肺的容易得罪人,来吃个猪脚补补心,记得回去道个歉。”
温晚点点头,满脸堆笑的夹起猪脚,咬了一大口,嗯~真香。果然内心的空白要靠把胃撑大。
有了好吃的哪儿还顾得上斗嘴,温晚弯着眉眼,一脸天真无邪的说:“看在师兄请我吃一大桌子菜的份儿上,放心吧。我会用如沐春风般的爱心去感化他老人家的。”
吃饭间,师兄妹二人在包间。听着小曲儿,喝着小酒,研究着地图,顺便商量什么时候启程去青丘的事儿。
这地图的路线很巧妙,本来到青丘是很远的,但图上又是走水路又是穿秘林又是走暗道,居然近了很多。简直就是一幅抄小道专用指南。原本三个月的路程,现下差不多两个月就能到。
“师兄不如我们早点出发,这样就可以多出一个月的时间在路上多吃吃!后天就启程怎么样?”温晚兴致勃勃的问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地图上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肯定好多吃的自己见都没见过,都去了不吃个遍那多亏呀!
“那人……应该快要回来了。”萧逸何站起身,踱步走到窗前,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然后沉吟了片刻说:“不急,不如这几日先收拾行囊,此番路途甚远,还需准备些代步马匹。”
温晚点点头,很佩服地说“还是师兄想的周到。那待会儿我随便去逛逛,买些路上用的。”
“我还有事要去医馆,采买的事就交给你了。这些不够花就到医馆找我。师兄可是传说中财貌双全的高富帅。”萧逸何解开腰间钱袋递给了温晚,陶醉的抛了个媚眼,温晚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接过来掂了掂,好沉的一袋银钱,师兄居然还是个土豪,不宰他宰谁。温晚美滋滋的咬了一大块鸭腿肉,嚼得嘎吱嘎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