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男子落地时就昏了过去，否则听到这句话肯定晕的更惨。
青草没听到有回答，扭回头向地上看去，男子的面色似乎更加苍白了，地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滩血。青草端正身体，凑上前去将男子胸前的黑袍撩开。
她青草会的术法大多是旁门左道，然而有一项却是无师自通，怪就怪她天生就是一株灵草，没什么别的本事，救人却是轻松。尤其救凡人。
青草在男子身体上方挥了挥手，男子身上的伤口眨眼恢复如常。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思考刚刚发生的事，庙里那群人显然是在追杀这个男子，他们进秘道后那群人不可能不跟下来，而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那么肯定是密道开关是一次性的。青草想着这些，打量起四周。一间小石室的模样，石室左侧他们掉落下来的地方有个洞口，洞口对面是阶石梯，石梯在不远处拐了个弯让人看不见后面的情况，看起来像是出口。
青草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先去前头探探路，身后冷不防传来一声沉沉的问话，“你是妖？”青草转身诧异地看着正半起身低着头不知作何想的男子，她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醒来。听他的问话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调侃道，“怕我挖你的心么？”
男子抬起头，眸光湛湛，“你是仙？”青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给你吃的是灵丹妙药。”
男子低下头，不说话。青草搞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是失望？青草见男子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开口道，“机关是你设的，那这秘道你也该带我走出去吧？”
男子闷闷的声音传过来，“你不是看到出口了吗，怎么自己不知道走吗？”
青草被他一句话噎成了内伤，她好心好意留下来却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何苦来哉？
男子优雅地站起身，看也不看青草一眼便向石梯走去，青草在身后咬牙切齿，只能跟着。
“喂，你叫什么名字？”两边石壁荡开青草清脆的问声。
“项天歌”。
“项天歌你能不能等等我，我看不见你了。”秘道变得有些狭窄，拐角颇多且一丝光线也无，青草在拐角处喊道。
没有回答，青草正走着，只觉头部一疼，脚步生生止住，约莫是撞上项天歌的背了。“你干嘛？”青草捂着额头对着面前一团黑问道。
“你叫什么？”没头没脑的问话。
“青草。”问个名字需要特地停下来吗？
项天歌沉默了一会，憋出了一句，“这名字挺适合你的。”青草还没想明白哪里来的适合，项天歌又说道，“以后…在陌生人面前不要随便暴露身份。”说完便逃也似的向前走去。
青草愣了几愣，怎么也没办法想通他说这句话的用意，她又不傻，自然懂得隐瞒身份，只是她的身份关他什么事？青草摇摇头，想不明白，还是继续走下去再说。
渐渐有光透进秘道，最后一段长长的路笔直通向洞口，项天歌停在洞口前方，光在他身后若隐若现。青草跑到他身边，不远处便是洞口，已经能看到外面地上的青草了。
“怎么不走了？”
项天歌皱了皱眉，“你在这里等我。”说罢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洞口，留下迷迷糊糊的青草。
“喂…。”青草显然不会乖乖等着，没几步便走向出口。一张布满血迹的脸出现在面前，青草闭眼尖叫出声，血色的脸应声倒地。
许久没有动静，青草慢慢睁开左眼，项天歌在不远处的一株树下看着她。她猛地睁开右眼，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黑衣人，正有一人躺在她的面前。
青草绕过地上的尸体向项天歌走去，想起刚刚自己丢脸的表现觉得应该解释一下，青草咳了两声，项天歌却先开了口。“你要去哪？”
大树下黑袍男子衣袂飘飘，尽显出皇者的风度。青草想，哪怕放到三界中，项天歌也是一等一的货色了吧。“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没报恩之前，我自然都跟着你。”青草无不厚脸皮地道。
项天歌看着青草笑嘻嘻的样子，侧目扫了扫地上的尸体，“我身边不适合带女人。”瞧不起的意思不言而喻。
青草撇过头当作在欣赏四处的景色，若无其事地说道，“可我不是凡人啊。”还在查探地形的青草并未注意到项天歌一窒的神色，她看这里除了一株大树外四处都是荒草和大山，离有人烟的地方该有多远，怎么看项天歌还是气定神闲的。
侧头一看，项天歌已背靠着坐在了大树底下，青草索性不去想这些，挨着项天歌坐了下去。“项天歌，这里是哪里？”
项天歌闭上眼，淡淡道，“荒郊野外。”
“我是问这处凡界是哪里。”青草头向后靠去，透过斑驳的树影望向天空，细碎的太阳光晃着眼，真好看。
项天歌身体一怔，“北方大草原，西方大漠国，南方楚国，东方齐国，我们现在在草原和齐国的交界处。”
“哦…”青草眯着一只眼试图透过树叶上的小孔看太阳，随口问道，“那你是什么人啊。”
“凡人。”生硬的语气。
青草收回视线偏头看项天歌，“我是问在这里你的身份是什么。”
“不管什么身份也只是个凡人。”更加生硬的语气。
青草总觉得项天歌有些怪怪的，可哪里怪又说不出来。本来还想问问他他们在这里等什么，现在看来还是不问为妙，偏过头继续看太阳。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草觉得那些光线晃得她头晕，脑袋一歪便靠在项天歌肩上睡了过去。睁开眼时四周一片漆黑，青草惊坐起身，脱口叫出了项天歌的名字。身侧人影动了动，树旁霎时亮起了一圈的小灯笼，树旁立着辆马车，马车前后各亮着两个大灯笼。灯光摇曳中，项天歌嗯了一声。
青草回头看着仍靠坐在大树下的项天歌，微不可查的呼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