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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月亮从东边移到了西边。

像地图形状的暗黑的罗伟林的血迹,以及被白色轿车保险杆挂住的脏旧的罗伟林的摩托车,直到罗伟林的两个女人来到之前,月亮都将其纳在自己的视野内,好好地照看着。

两个女人在血迹旁心酸腿软地蹲了一会儿。

李璐起身走向既像情人缠绵、又像仇人撕咬的摩托车和汽车。

她恨恨地一脚踹去,从英国进口而来的汽车立即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哎哟哎哟”地叫唤,接着“呜哇呜哇”地哭起来。

李璐又伸手狠拍它的“脸”,开骂:你他妈的臭杂种!撞了人家你还喊你还哭!

叫声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声波格外的长,月亮都听见了,它圆圆的脸庞泛起了红晕。

关于人间的爱恨情愁,它慵懒地眯眼,激愤地瞪眼,再到失望地眯眼,这样翻来覆去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地看了一世又一世,一劫又一劫;苦难深重的人类和狼族,对它也诗酒歌书、群嚎独啸地念了一世又一世,一劫又一劫。

它已渐渐迷失在人间辉煌的灯盏中,人类也清醒在对它的步步了解里,再也没有人高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了,自身不能发光,引力也小得可怜,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就连狼族也懒得对它倾诉饥饿的欲望。

梅一朵打开罗伟林摩托车的后备箱,里面横卧着三瓶啤酒和两个白色快餐饭盒,一瓶啤酒已经碎开,酒也漏尽,快餐盒里装的是梅一朵最爱吃的鲜辣口味虾。

梅一朵满含泪光地望向月亮,月亮赶紧借迅即而来的一片云,挡住了早已羞红的脸庞。

李璐第一次走进罗伟林和梅一朵的家。她的直觉是:这是一个有女人,但是没有“女主人”的家。

冬天夏天的拖鞋、男式女式的鞋子横七竖八地泊在门口,形成了世界上最繁忙的室内港湾。撮箕孤立在客厅中央,扫帚颓败地倒在旁边,翻开的书籍杂志趴在茶几上、沙发上、柜子上、桌子上,不同材质和颜色的发卡和梳子见缝插针地卧在书与书的间距里,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皮筋内芯的发圈在“趴”着的书背上圈出了各自的“地盘”。

梅一朵进屋就将口味虾和啤酒送向厨房的冰箱里。

李璐从沙发上拿起一本书丢到茶几上准备给自己腾个坐处,立即有一群灰尘四散逃离。

她替罗伟林难过起来。

罗伟林在婚纱照上电影明星一般地对她灿烂地笑着,李璐重又起身,内心哽咽道:可怜的,今晚就让我做一回你的女主人吧。

梅一朵在冰箱旁呆立了一会儿,听到了客厅里的响动,出来见李璐在帮她收拾屋子,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学校太忙了,早上七点就要到,罗伟林从不做家务的。

就跟着动手打扫起来。

李璐走过来接了她的扫把:我是做服务行业出身的,习惯了,你睡吧。接下来,你是主角,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去床上眯下眼睛吧,天就要亮了。

梅一朵听话地躺到床上。

枕头里,熟悉的罗伟林的气息压挤而出,充溢梅一朵的鼻孔、胸腔,泪水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她突然起身问李璐:你怎么知道罗伟林家住在土山县的?

李璐在客厅里停了打扫,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地说:你忘了,罗伟林的校长和同事是你要我联系的呢。他同事说的。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娘家也是土山县的呢。

梅一朵说:那你怎么没一点那里的口音呢?你是嫁到这里来的吗?

李璐说:是的。

梅一朵说:那我打个电话给你老公好吗,告诉他今晚你就陪我了,免得他担心。

李璐说:打不通了,他,唉—我也是个寡妇呢!

神经紧张而敏感的梅一朵吓得由半坐变成跪到床上,瞪圆的眼睛盯着李璐:你怎么说也?你是说谁还是寡妇?

李璐也吓得扫把都掉到了地上。

罗伟林的哥哥嫂嫂姐姐姐夫爸爸妈妈第二天傍晚才赶到医院。

隔着玻璃看到罗伟林直挺挺地躺在ICU的病床上,胸口处的床单,不知道是被呼吸机的动力还是心脏的动力冲得一皱一皱的,对着走廊上设置的喊话屏幕,千呼万唤都叫不应,罗伟林的至亲们,冲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室,把肇事者余卫,你一嘴巴,他一拳,她一爪地打了起来。

守候在不远处的保安赶紧拉开他们。

吼声、哭声、叫声,随着拉扯陡然提高了十几个分贝,这三对面容黧黑,衣着陈旧,鞋面上都沾满绛黄泥巴土黄灰尘的老少夫妻,被保安拉开后,又像反扑的潮水,重新聚拢到肇事者的身边。

一直坐在旁边的李璐眼泪重又肆意滂沱。

梅一朵看着他们像橡皮筋一样,拉开又弹回去,拉开又弹回去,同样愤怒伤痛的情绪里,不知为什么陡然升起了一股厌倦,为了这股厌倦,她又强烈地自责起来,她迟疑着走到罗伟林妈妈的身边,轻轻说了声:妈,你休息一下吧。

罗伟林妈妈回过头来,像突然发现了梅一朵一样,把身子转过来,冲着梅一朵喊叫:我好好的一个伢儿送到城里交给你,我交给你你不好好地对他,他哥哥在乡里没什么好菜吃还一年年长胖,他一年年瘦一年年瘦,他一不栽菜二不犁田,他在城里他比他哥哥长得还黑长得还瘦,你长得这又白又嫩的,你讲你给他过的什么日子,你讲啊你!

梅一朵觉得心脏在猛烈地收缩,血液像喷泉一样直往上喷,她咬紧牙关,紧闭嘴巴,闭得血腥味儿都从鼻孔里自己冒了出来。

一阵昏眩,梅一朵所有人为的控制都像刹车失了灵,眼泪哗然而出,她紧闭双眼,仰头冲着天花板竭力喊破:啊—

窗玻璃把一道血红的残阳投了进来,喊到失声的梅一朵跌坐在金亮透红的光色里,无思无虑,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茫然清澈,像浴血初生的婴儿。

不远处,一个白衣白帽的医生,心生怜惜,一年前,他给她的两个打架的学生缝合脑部的伤口,他记住了这个美丽善良的老师。

接下来的两天,梅一朵就不再讲话,手机给李璐拿着,所有的电话都是李璐替她接,同事亲友来探望,她也不作声,都是李璐代为回答。

这两天,她也没有回去,总是趴在玻璃窗上看着罗伟林流泪,累了就在旁边的椅子上靠着闭闭眼。

李璐也陪在旁边,不过比梅一朵清醒。期间,她安排来医院看望的亲戚朋友吃饭,又要罗伟林的哥们儿背了两件矿泉水上来,打电话催肇事者准备后续的钱,又逼着肇事者余卫把一张六万块的银联卡送到罗伟林的妈妈手里。看到两天都无进展之后,她就自己联系到北京的专家,谈好明天由她亲自找的专家到医院来给罗伟林确诊。

这天晚上,梅一朵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对罗伟林的妈妈说:妈,我守了两夜了,也跟罗伟林讲了两夜的话,但是他都没应我,可能他想听你们说了,今晚上就换你们给他讲好不好。明天全国最好的专家要来确诊了,我想回去准备一下。

回到家里,梅一朵把啤酒和口味虾从冰箱里拿了出来,她并不麻利,却很果勇地用牙咬开啤酒瓶,一瓶放到自己这边,又咬开另一瓶,放到餐桌对面的李璐面前,说:看得出,你是个知情重意的人,今晚我就借罗伟林的心意,谢谢你!两天,我虽然没讲话,但是我都看在眼里了,也想了很多,总之,你很有用,我他妈的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人!

说完梅一朵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口酒,李璐也跟着喝了两口,说:不要这样讲,盛冰冰说你事业心很强,是学校最有才华的老师。

梅一朵把酒瓶用力往桌上一放,用手掌的根部从右下往左上压擦嘴巴,毫不做作的粗野,是罗伟林平时的动作,看得李璐目瞪口呆,暗自感叹夫妻之间确实潜在着巨大的影响力。

梅一朵表示不同意李璐的话,也变成了大摇手,而非平日的轻轻摇头,她大摇手说:不不不!这次我总算知道了这所谓的才华有个屁用!我以前不这么想,我很高傲,我以为我熟读文史哲,我曾经跟一个朋友,对,现在我也不瞒你了,是个男朋友,原来也是我的学生家长,是政府的一个官员,很风雅,我跟他说话,连续两个钟头不停,他的任何问话我都是用有出典的诗词杂曲对答。我还在读初中的时候,作文竞赛就得过全国大赛的一等奖,大学也发表了很多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的酸诗文。哦,对,差点忘了,我还写过很多收视率很高的电视栏目剧。有用吗?有屁用!但是我原来不这么想,我看不起罗伟林,觉得他不读书,没文化。说实话,我也曾看不起你,也觉得你不过就有个一技之长,比我多赚了些钱而已。这两年,我配合全国热闹的古诗文诵读活动,搞了很有特色,有成效的子课题,我被吸纳为全省小语会的骨干,我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我以为我成功了,对,从某个角度讲,我是成功了,家长的反映也好。但是这种成功没有底气,虚的,锦上添花,只是给那些活动的倡导者锦上添一朵花,给我这样践行的老师锦上添一朵花。锦绣就已经够漂亮的了,还在乎这朵花吗?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中华五千年的文化瑰宝,学生能够脱口而出,受益终生”的,不会的,我就是榜样,我受益终生了吗?或者说我过去的这些年受益了吗?没有,反而还害了我!结婚之前,我笑罗伟林学体育的,粗,粗人一个,他就笑我学中文的,酸,酸人一个,还说学体育总可以强身健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学中文除了酸人就是骂人、骗人,像我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还自欺欺人,现在看来,都被他说对了。中文,哼!才华,我现在觉得不停地跑出来的我那所谓的满腹经纶,只像粪便里没有消化掉的残粒,反胃的时候生呕出来的残渣,永远都不能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这些书上的经验教训,知识理论,那都是前人本身的个体生命自己的体验,怎么能够拿来给别人用,甚至是后人用?即使是那些阐明大自然规律或者是人生规律的文字,那些规律适合后来的人吗?人类连自身从哪里来都争来争去的,没个统一的答案,以后会发生什么,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都搞不清啊,有什么规律?或许,那些有高度的大学者会说,人类自然的规律,要用大尺子来量,可是,人生不过几十百把年,用大尺子量,忽略日月甚至是年,可能吗?人生这样无常,生命这样无依无靠,有哪个瞬间是可以忽略的啊!罗伟林那天跟我讲的最后一句话,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签字跟我离婚,可是,他现在能签字吗?不能了,永远不能了,他在进医院之前就已经死了。哦,不要这样惊讶地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之间,这种客户和商家之间会有这么深厚的情谊,你能这么深地体恤到我的伤痛。哦,可能是你的老公也—是的,今晚回来之前,在脑外科我碰见了个认识的医生,他偷偷地告诉了我真相,判定人的死亡有三项指标,呼吸、心跳、脑,进院那天,医生只说了一项,脑死亡,这给我们造成了一个假象,他们在尽力抢救,当然,也是一种安慰,因为脑死亡说不定是植物人,植物人也有被唤醒的奇迹。其实,罗伟林的呼吸,是机器带动的,心脏的跳动,是药物刺激的,他,他早就离开了,连离婚的字都不签就离开了,话都没给我留下一句就离开了,哦,他留了这酒,口味虾,留下了他这最后一点心意,来,璐璐,我们干了这瓶酒,干了我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李璐握着酒瓶的手,随着梅一朵的述说颤抖起来,她甚至都没有力气拿起酒瓶,干了她心爱的男人亲手买的这瓶酒,虽然不是给她买的。

她记起医院的抢救室里,罗伟林眼角被呼唤出来的那行泪;她记起澳门的海景房里,罗伟林闭眼躺在明亮的落地窗边的靠椅上,金红的朝阳照着他全裸的身体,私处像一只矮而肥胖的小倦鸟,缩在阳光下的草丛里打瞌睡。她裹着睡衣望着窗外,海水杂糅阳光和云彩的色泽,暗棕泛出油绿,平稳厚实,像新翻的泥土,也像充满她心间的宁静和幸福。

他对她说:你也脱掉,躺在旁边,让它们晒晒太阳,人们都从它那里来,又要再从它那里产生人。他妈的人变成了所谓的文明人,就剥夺了它见阳光的机会,一辈子难得的机会,来,璐璐,你也脱了,让它们一起晒晒太阳,看看海景。

她羞他:还看海景呢,你也瞌睡它也瞌睡。

他睁眼看了下它,笑着诱惑:它也假睡我也假睡,不信你脱了,它看见它就会抬头醒来,飞到它的窝里呢。

“叮”的一声,她的思绪被阻隔,她茫然地又看见了梅一朵,看到她碰了下自己的酒瓶,仰脖子正使劲地往嘴里灌,有溢出的酒顺着她长而白皙,可见细细青筋的脖子直往下流,如同迅疾的雨水流过窗户玻璃。

李璐努力把左手也握到了瓶上,可是双手都拿不起这瓶酒,她觉得是自己的意识怎么都落不到手上,茫然中有一首歌逐渐清晰升起,将她的思绪覆盖,她店里的一个小姑娘经常有一句没一句唱过:

……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到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

她看到梅一朵“咣”的一声,在墙上碰折了酒瓶;她看到梅一朵迅速地把底端破成几个尖锐长齿的酒瓶扎向了左手的前臂,扯出,鲜血直流,先是流到桌子上,漫延开去,一滴滴往下、往下,连成黏稠的细线,缓慢地爬动;她听到梅一朵说:怎么一点都不痛?我从来没有从罗伟林的角度考虑过什么,我只想改变他,现在我想为他改变我自己了,也确实该改了,为了我自己也该改了。明天我就要盛冰冰把这些书拖到学校,捐给图书馆,也去害害别人!哦,算了,还是算了,烧掉算了,焚书坑儒,罗伟林虽然不是儒生,说儒生是对他的侮辱,但是,我对他亏欠的,够得上我焚书的礼节。

血依然在流,李璐依然茫然。

梅一朵趴在了桌上,闭着眼睛。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包括李璐对自己流血“壮举”的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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