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趣！这个世界真心有趣！！”
在见到黑袍老人头顶上方的那条青河后，若凡的小脸上已展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
虽说书中未曾提到在天师燃烧潜力后期，会发生什么。
但从当前的情况看来，若凡已猜到了一二。
青气汇聚成烟，青烟逆流成溪。
这正是一名天师燃烧自身潜力的必经过程。
灵气本无形态，而是以光点的形式存在于天地间。
而从王老头体内泄出的气体，可以说是他的潜在灵气，正以一种很是恐怖的数量汇聚在一起。
简单点说，这些青烟只不过是人的肉眼错觉。
实际上，是茫茫多的灵气光点汇聚在一起，只是看起来像烟罢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燃烧潜力这种逆天行为，王老头确实是做到了。
并且从青河涌现这一幕来洞察，可以说他不仅做到了，甚至还成功的燃烧了自身潜力。
而且，还有更为令人惊叹的是……
青溪涸后成河，可谓破后而立。
此举，恰是晋阶的征兆。
“来吧……我潜在的力量啊……”
王老头双手高抬，仰天长吟。
此外，他的目光更是吹毛求疵般的仰视着那条青河。
灰色的瞳孔下，似是暗藏着内心那波澜的激动。
“我王某人……”
“这就要……”
他似是感觉到些什么。
这种感触颇为陌生，就好像是那种即将要接触新事物前的那一秒钟。
仅是数息时间，他就明白了。
明白了这种感觉是什么。
瓶颈……境界的瓶颈……
竟然松动了！
也就是说，难困住他数十年的绝境；
在今日，他便将……
破颈成境！
呀啊啊啊啊——
王老头咆哮着，歇斯底里的发泄着。
数十年的无果修炼，早已磨灭了他那颗争强好斗之心。
时至今日，他想象过无数种晋阶前夕的画面。
可他所想的，都与此次无关。
哗——！！
天青色的灵气河流，以潺潺之音，源不间断地顺流而下……
席卷着天地间的灵气，无止息的壮大着弥漫自伤口处的青烟。
待青烟被壮大到一定程度之后，青河不在，青烟毫无保留的窜入进了王老头体内。
一时间，黑袍老人的枯瘦身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的膨胀。
如同正在往一条动物肠子里灌注水源般，实为惊人。
仅仅数息之余，王老头的身躯就已膨胀至极限，眼看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谁知从他那青烟消失处的伤口内，竟迸射出了一滩滩颜色极度深黑的黏稠液。
这些黏稠液通体散发怪异的腥臭味，像是某些东西腐烂后的气味儿。
黏稠液落在青草上，顿时腾升起缕缕白烟，飘至苍穹。
而就在这些液体被排出体外的刹那，原本已膨胀至极限的身躯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断瘪躯着。
所谓浓缩就是精华，压榨就是精益求精。
王老头的身体直至瘪躯到了一定程度，这才稳定下来。
当即可以见得，他那灰色的眼瞳竟有了神采，他的枯瘦身体似比原来多了几斤肉。
“这……”
应是看到了一幕了不得的画面，使得若凡再度心神具惊，道不出话来。
十……
王老头的指头竟然有十根！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曾斩断了王老头用来装波的小指。
可此时此刻，在坚信自己绝不会看错的前提下，王老头的手指竟是完好的十根！
“用不着惊讶……”
似是看透了若凡的心中所想，王老头摆弄着自己左手的同时，眼睛还时不时的瞅了瞅那根小指。
“这只是我用灵力凝聚成的。被你斩断的那根，还落在原地。”
听着，若凡还把目光往某处草坪探了眼。
老皱的表皮下，是骨肉相连，紧带赤血的小指。
错不了的，这正是王老头的手指。
然而，能令他感到震惊的还不止这些。
若凡清楚的记得，自己方才那富贵险中求的一剑，确实是将王老头的右肋斩出了道大窟窿。
可现在，于王老头的右肋处，可见完完整整的老皱皮肉，以及破碎的衣袍。
难道这也是他灵力的杰作？
若凡心底暗忖。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伤你李家者，虽远必诛吗？”
王老头自诩境界已突破葬门境，原先的胆颤心态早已抛掷九霄云外。
现在的神情更是不可一世，要知道境界一旦过了葬门境，力量的增幅可谓是小巫到大巫。
咻——
未曾多言，若凡却已将手中的酒葫芦悬在腰间，朝着王老头所在疾驰而来。
他要先发制人。
趁着王老头刚刚晋阶，在还未摸透此境之前，取其项上人头。
靴底践踏青坪，心中默念心法口诀。
体内真心运转，双手模拟剑身成形。
“聚气凝指，化气为剑。”
低喝声中，紫衫少年已然逼近黑袍老人。
行进之际，少年左右两边凭空闪现利剑。
剑指舞动于凌空，剑随意形、亦随心动。
这便是李若凡前世，于一仙侠门派所习。
被众道友统称为——
御剑术。
而他现在使用的，仅是御剑术中其一剑术。
气御剑。
以真气化利剑。
斩妖除魔，削铁如泥。
“哼！雕虫小技！！”
王老头冷喝一声，随即又是轻挥衣袂，冷视近身而来的紫衫少年。
“嘁——”
若凡牙关一紧，浅淡眉峰不禁一蹙。
在外人看来，王老头的轻挥衣袖只是作势。
可实则，这黑袍老人可是暗自调动了体内提炼了为数不多的灵力。
一阵猛风袭来，若凡脚步不得不顿了顿。
此外，方前一直飞舞于凌空的银白色真气利剑，却是被这阵猛风刮的倒翻了起来。
尽管如此，若凡的攻势还没有结束。
当即，双手猛的一翻剑指，操纵着凌空的利剑迂回。
脚步继续迈出，双掌紧握迂回而来的利剑握柄。
他的思维很复杂，可是思绪却十分的清晰，就连判断也很果决。
若御剑不成，便持手中剑，力战黑袍人。
黑袍一动。
草屑四起。
面面相对。
双拳击出。
剑折人飞。
王老头轻摇了下头，嘴角扬起的弧度，足以说明他此刻的情绪。
“不知天高地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