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有一项技能是男生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那就是即使多么讨厌面前的人她也会笑意盈盈的跟你谈天说地,好像你就是她此生的闺蜜,而双方都知道这只是面子工程,但她们还是乐于将这件事演到底的。
反倒是男生看男生不顺眼,可能在教室抡凳子招呼,篮球场抡篮球招呼,反正都是招呼在脸上,撕破脸大不了就打一架,打完喝酒吃肉还是哥们。
解桂深知女生这些道道,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解桂也没见解漫漫受什么欺负,好像一直她身边都跟了一群死忠粉。
“然后呢?那个孙茜之后怎么样了?”解桂问道。
“还能怎样,她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初次见面就输我一筹,还在她小狗腿面前被打了脸,你没看她带陈雅然出去搓一顿去了么,为了重拾自己脆弱的尊严呗。”解漫漫笑道:“还真别说,这个陈雅然也真够没骨气的,我打脸打的啪啪的她还不退出,我给她一个自由空间她非要自己给自己带上枷锁,也是奇女子耶,好像当奴当惯了。”
解桂笑了,他知道解漫漫此生的愿望就是不受拘束,完全自由,但要的这种自由谈何容易,每个人都会受到家人,朋友,同学,甚至仇人的羁绊牵扯一生,但这个傻妹妹乐此不彼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这个羁绊,她就像一个自由战士从来都会忠于自己认为对的路,有一年解漫漫吃的有些胖,体重达到了一百二十斤,小妮子说从今天起我要减肥了。于是解桂每天六点起床都不见解漫漫的身影,要知道这丫头从来都是闹钟叫不醒的主啊,那半年天天如此,直到体重重回九十斤时,这个早起跑步的习惯已经让解漫漫成功养成。
解桂没少见有一百二三十斤的姑娘天天嚷嚷要减肥,说什么今天我晚餐不吃了哦,我要减肥!或者说我早饭就吃了一个苹果呢,我要减肥的。好像每次减肥都要当做口号一般来鼓舞打气,更有让解桂不喜欢的是减肥就减肥好了,非要在健身室的跑步机上秀自己的自拍,完全不知道其中要表达什么,是想说我步入小康了要做健身女神了,还是说快来看我的美脸在跑步机上多美,对此解桂连点赞的心情都没有。他的观念就是胖了就去减肥,别天天叨叨这些有的没的,胖也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才胖的,一旦嚷嚷要减肥的,他都知道这都是说着玩的,顶多两天半新鲜,第三天肚子饿的受不了或者跑的腿疼就开始找各种借口推脱,最后只会因为饮食不合理吃的更胖,喝凉水都长肉说的就是这种人。
所以像解漫漫这种在家里抱怨又重了,然后一声不吭的出门跑步才是解桂最欣赏的,如果解漫漫半年后减肥成功,不拽着解桂一块跑他会更欣赏的。
“你说完孙茜跟我说说这个陈雅然,你们女生贵圈真乱啊。”
解漫漫撇撇嘴不屑道:“她没什么好说的咯,就一普通女生想法,觉得刚入大学一定要融入一个圈子不能被孤立了,我们女生就是这样的,一旦过了这个组建圈子的时间,你再想进简直比登天还难,然后嘞,然后孙茜这么一拉拢她就从了,‘不管对不对自己胃口反正以后走路不落单就成’,可能这就是陈雅然心里想的”。
解桂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要不怎么能说女人心计,因为这群女生的勾心斗角才应运而出各种宫斗剧,其实简单来说从这个国家播放的电视剧中,就能看出这个国家人们的物质与精神层面是深是浅,解桂甩甩脑袋觉得自己又扯远了,他算算人头道:“你们宿舍就一个你,还有孙茜陈雅然三个人?没有第四个?”
解桂已经送漫漫到了宿舍楼底下,解漫漫答道:“当然四个人啊,听孙茜她俩说的这第四个室友是个考古系的,好像来头还不小,还说是什么什么冰霜女王······离她五米远都能感觉冷嘞。”
“嘶——你别说,我现在就感觉有点冷了,”解桂搓搓双臂感觉这天怎么一下就冷了,问:“北京晚上降温这么快吗?”
这时与解桂解漫漫擦肩而过一个人,正是他们闲聊谈论的冰霜女王——舍当坞!离五米远都能感觉寒气的女王登场了!
女王直直进了宿舍楼,好像刚才这对兄妹的谈话她没听见一般,解桂与解漫漫面面相觑,解桂凭着直觉也知道那人是谁了,他忍不住指指宿舍楼门口问:“那姑娘就是你第四个室友吧?”
解漫漫愣愣的看着宿舍门口喃喃说道,“为啥不来个火炉女王呢,马上冬天了不能抱着冰块睡觉啊······”
解桂笑道:“别想了,火炉在我们宿舍,你记得那个象棋兄不,我混合宿舍和他分一块去了。”
“我靠!那才是大火炉啊!”解漫漫满脸委屈的扁嘴道:“你问问火炉兄能来女寝吗,我把冰块女王移送到你们宿舍!”
“才不给”,解桂笑了,看看天也不早了,说:“要不你就先回去吧,趁着孙茜陈雅然没回来探探这个冰霜女王的底,没准跟你一样是个自由战士呦!”
解漫漫给解桂整整有些发褶的衣服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在宿舍啥事儿没有,谁敢欺负老娘,老娘就,”解漫漫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解桂嗯了一声就目送解漫漫进了宿舍楼。解漫漫走回宿舍果然看到刚才擦身而过的就是舍当坞没错了。
“嗨你好!”解漫漫一蹦一跳的跑到舍当坞面前,说道:“我叫解漫漫,你就是她们嘴里说的舍当坞吧?”
舍当坞这人果然自带降温系统,没一会儿解漫漫就觉得室内又凉了两度。
“你好,我是舍当坞,刚才楼下跟你说话的是你男朋友吗?”舍当坞有些面瘫,这是解漫漫给她的第一印象。
“当然不是,我男朋友长那样我可要抱石投湖了。”解漫漫哈哈笑道:“那是我哥,不是一个妈生的就是了。”
“兄妹啊。”舍当坞话上有点吃惊,但表情还是十分面瘫,因为这年头兄妹能考同一所大学可不容易,何况还是这个北京数一数二的好大学。
“哈哈,那个啥,我跟你说话咋这么累,你就不好奇我是啥专业的年龄多大家是哪的?”解漫漫已经无奈了,这舍当坞真是冰块啊,你摸她冻手不摸她她还自动给周围降温,简直是个话题终结者啊。
“哦不好意思,并不感兴趣。”舍当坞转身接着收拾床铺,简单粗暴的浇灭了解漫漫最后的希望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