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步入一个正常的循环,关心隔着手机一次次的煽情戏码逐渐随意,失落在时间空间里的人不被提起,忘了或者没忘。刘晓说她每天重复做着吃饭、睡觉、上课、谈恋爱这不会改变的事,偶尔会为了宿舍里的小矛盾难过一下,乔贵便做生活的哲学家事无巨细一一解答。顾蓉又换了工作,难得她过上朝九晚六的生活,玩起办公室恋情,
腻味儿乐此不疲,所有的信息都是手机传达的,一个学期,我未曾多见过她们。有一次在南屏街碰见宁峰,挥手寒暄,记得他遥寄思念说抱歉,再多的话题没有聊过,不过是匆匆一瞥,而我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学校的小小地点,食堂、课堂、图书馆,得混且混,相安无事,时间流走心安理得,提心吊胆没有过,岁月一副静好的模样。
秋天浓郁,在叶落至深时,冷气把昆明围了一个团团转转,也依然看见短袖热裤,毛衣棉袄各不相同,校园情侣一对一对,热闹和沉寂各占一半,读书写字的必修课,秀弄风月。
一个人在火锅店吃火锅,冷气让昆明显得萧素,玻璃窗,路上湿湿的,脏脏的,各种通讯软件进进出出,微博上,阿翔更新了一条消息,图片上是白皑皑的雪和无叶的树,评论留言“好美的雪,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不有多时,回复提醒,“在吃火锅,好冷”,夹住一块肉放到嘴里,我说:“昆明都这么冷,其他地方就不用说了吧,不过雪真漂亮。”“南北没法比,马上放寒假了?”“放了还不是无聊,你呢?下一站?”“去暖和一点的地方。”“羡慕。”附上表情秀,说:“要不你来找我吧。”
手机失去反应。
阿翔是个不错的人。
唇齿间温存着淡淡的温柔,犹如雏菊绽放在嘴角里。突然一个冷不防的颤栗,拿起杯子,盛了一碗汤,沿着杯口吹,热气喷头,拿开课后忘记摘下的黑色边框眼镜,喝汤会让身体暖和一些。
有些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有些思念突然来到,有些出口需要知道的人来到,结过账,直接到公交车站牌。
顾蓉的小房子里弥漫着方便面的味道,钥匙翻了半天,才开了门,顾蓉嘴里嚼着面抬头看着我。
“听见开门声都不去开门,你对我有意见啊。”
我把钥匙丢在沙发上,仰和张弛的躺靠在沙发上,她用力的吸一口面,“你再不来,我就退房回贵阳了。”
“回去啊。”
“你来干什么?”她抬起面桶喝汤。
顺势拿起手机把玩,竟然有一条留言提醒占据屏幕。“突然想起来就来了。”点开竟然是不知名的号码的留言,“有留言。”“你弄过去听听。”顾蓉站起来去扔面桶,“应该是骗子传销,各种千奇百怪的骗招,我都学会了。干嘛不说话?说什么?”垃圾桶里没有套塑料袋,她厨房边的柜子上翻着。
手机拿在手里,忘记放下,我挺直身板,下意识的直丢丢的望着背对着我的顾蓉,五味杂成,凌乱而忘记要有所反应。“说什么了?”她回过头来,“袋子也没有。”面桶已经被她顺势放到地上,她走过来,“你生病啊?脸好白。”她躲开她探到额头的手,把手机递到她手里,耳光先于理智甩了出去,震惊、浑噩,我站起来,落荒而逃。
狂奔嘶吼,野兽表达自己的情绪一般,风灌注脑袋,炸裂开来的,呼之欲出的,浆糊一样粘稠,岁月静好是生活最残忍无辜的谎言装扮,满怀憧憬与勇气想要改写过往的苦闷,准备出发的时候突然山崩地裂,阻止向前。
漫无目的碎心的逃窜,人来人玩,红绿灯口,不顾一切的向着极速转着的齿轮,时间从来不会怜悯,它在生活面前卑躬屈膝煽风点火,它掌握着力度,在你的习惯里把你推入无底洞,你以为坠落是常态,便不管不顾,意识来不及便是命运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