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洗手间的门,“慕容,你好了没有?”
“没有纸,你给我递点纸进来。”
顾蓉把纸丢过来,大声说:“你够可以啊,蹲那么长时间不吭声,你怎么来拿纸啊,哈哈。”许娆也跟着大笑,门里伸出一只手接纸,顾蓉接着说:“你不会光着屁股来拿的纸吧?”我已笑喷,顾蓉真的不会喜欢上慕容秀吗?
慕容秀出来,看着我们的笑,羞红了脸,绕过我,把枕头砸在顾蓉身上,娇嗔的说:“就你爱欺负我,就你爱欺负我。”隔着门板,打闹声一片。
幸好顾蓉早就换了双人间,不然今晚真的很难安置下许娆。两人一床,许娆和我,顾蓉和慕容秀。许娆凑在我耳边说:“顾蓉好有钱,真想不到你会认识有钱人。”“赶紧睡觉,OK?”我小声地说。碎碎声,慕容秀打趣顾蓉小声地说,“你是有钱人诶,呵呵。”
慕容秀的姿势和我一样,她的眼睛没有离开顾蓉,对视我的眼光,她也没有躲闪,顾蓉是个聪明人,她只是装作不懂慕容秀的表达,我平躺着,看着天花板,竟然就睡着。
我算是不喜欢赖床的人,打开门就看见宁峰在走道上站着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他笑着和我打招呼,“你昨晚来的?”“嗯,不知道你来了,所以没打招呼。”他呵呵的笑,他明白这话只是我的托词,“许娆还在睡?”“嗯,女生都比较能睡。”和他的对话,我很被动。
各怀心事,他又再开口,试探地,“许娆是不是很困扰啊?”我点点头,“有点吧,毕竟??????”有些话难以表达,“我知道。”他说,“我总觉得她还是喜欢我的,所以不想放弃。”我明白他的感受,如果是我,我也会觉得喜欢是存在的,许娆在这件事上用顾蓉的话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确实虚荣了点。
树影婆娑,朝阳斜生。宁峰搭着双手趴在栏杆上,很安静,认识他许多年,其实他还是变化挺大的,至少变得冷静成熟了许多。
“诶,宁峰,问你件事。”
“嗯,说吧。”
“你有多喜欢许娆?”他看着我,我接着说,“和你谈过恋爱的女生太多,许娆是不是像他们一样呢?”他做思考状,“她让我认真算不算答案?”我疑惑,他说:“想要做好一件事,让自己变得有能力给她幸福,以前那些女生没有让我有改变的想法,而且当时毕竟还小,很多时候是为了玩。”“为了她你能做任何事?”“嗯。”我笑,“包括放弃她?”他愣了一会儿,打量分析着我话里透露着的信息,直到他确定我是随便问,他才说:“假如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又有何不可呢?”他的话更新了他在我脑里陈旧的印象,我笑着说:“听到你这样说,倒真是改变了我许多看法呢,呵呵。”“呵呵,你以前特讨厌我吧?”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性子说。“怎么说?”“怎么说?怎么说?”他想着,集合心里的形容词,“很寡淡,不说话,很瞧不起人的那种样子。”“是吗?”我笑,“以前那么讨人厌啊。”他也笑,“现在很好。”“呵呵,你不会是因为许娆才说这些话讨好我吧。”“不是,不过你能替我说话是比较好的,呵呵。”“好了,我可不替任何人说话,谁对她好,我支持谁,她爱谁,我支持谁,努力吧。”我走进房间,留他一个人在走廊上思考。
我支持谁都没用,我中意谁都没用,这毕竟不是我的爱情。
所有人都起床了,排队洗漱。房间里只剩下许娆。
“我刚才和宁峰谈了一会儿。”
“他说什么了?”
“怕你为难,很喜欢你。”
“秀儿,我有负罪感了。”
“赶紧选择一个,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一语成戳,未来是个不能设想的存在,好的不会来,坏的时刻等待。
顾蓉洗漱出来,“又在上思想课了?”
“你怎么就不念叨点我的好呢?”
许娆转进洗手间,慕容秀也刚好出来,“你们又在吵了。”吵?
“待会,你们有什么安排?你们自己去,我下午还有课。”
“逃了,一起去爬西山。”
“专业实践课,天天点名,我就不去了,你们自己去玩。”想了一下,“许娆,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听见她的允达声,我接着说,“你们想要一起出动就一起,不想的话就自己决定,我准备回学校了。”
“只是逃一天的课嘛。”慕容秀嗲嗲地说,“一起去玩啊,你还又来朋友了,前不久那刘晓们也可以叫出来啊。”她在鼓动我做出合乎她们心意的选择,我摇摇头,“真不行,前不久逃了一个月的课,我不想重修。”顾蓉撇了我一眼,“去吧,课还是要好好上的。”
我敲了一下洗漱间的门,“许娆,我走了啊。”
“嗯,我给你打电话。”
错过上班高峰期的公交车,车里空空荡荡,拨开的车窗,风放肆地涌入,吹乱头发,一个人靠着车窗,朋友太多的聚会反而是不好的,说话都要分批的讲,话题只能是吃喝拉撒,无法深刻,无法私人,不是说彼此之间有距离感,只是以自己为链接的朋友圈,让自己招呼是很累的,大家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