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裕华睡了个好觉,早晨起来的时候朱谨已经上朝去了,摸着冰凉凉的床铺,头一次裕华觉得自己似乎不怎么贤惠。
“夫人起了?奴婢服侍你起来。”听到里面有动静,碧玉问道。
“起了,你进来吧!”掀开被子,裕华坐在床上。
碧玉掀开纱帘,外面的捧着洗漱用具的丫鬟鱼贯而入,各司其职服侍着裕华梳洗穿衣。
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裕华起身前往前厅用膳,刚吃到一般就有人来报,“楚王妃有请。”
“行了,你先下去吧,既是王妃有请,我自当前去。”昨天走的太早没来及看好戏,真是天不负我,想什么来什么。
“你去把庄婆婆寻来,我们一起去一趟王府。”放下手中的筷子,裕华吩咐道。
几人来到楚王府之时,胡妈妈已经在府门外等候多时。看着站在门外的胡妈妈裕华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真是有劳胡妈妈再次等候了,不知王妃招我前来所为何事?”再次面对胡妈妈裕华早没了第一次的讨好奉承,而是拿出了自己当家夫人的气势。
“这个老奴实在是不清楚,夫人进去便知。”逢高踩低,看人说话,胡妈妈往日里没少干,如今却是沦落到自己头上,心中不免悲凉。
因着一夜未睡,面容有些憔悴,端看了一眼做在床边的楚王,蒋容脑中不断思索着如何才能将自己摘出来。
楚王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桓哥儿,心中疼惜不以,对于这个小儿子楚王倾注了感情平日里疼的就跟眼珠子一般,如今却是因为后宅女儿勾心斗角而沦落到如此,心中不免气愤,当即就将一干伺候的丫鬟全部杖毙。
“王爷你要相信臣妾,臣妾端端不会害桓哥儿的,”看着楚王越来越冷的脸,蒋容暗道不好,开口求饶。
“本王以为你是个贤惠的,没成想你却是个蛇蝎心肠,就连桓哥儿这小孩儿你都不放过,现在人脏具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在蒋容的主院花园之中挖出了一瓶毒药,还有在厨房的小丫鬟的供词,所有的一切全都指向了蒋容。
苏锦一下子扑到蒋容面前愤恨说道:“王妃,奴婢自问平日里对您是尊敬有加,不敢越剧半分,不知是何事惹怒了王妃,竟让王妃对我的桓儿下如此毒手,他还是个孩子啊,您有什么事您冲着奴婢来,奴婢绝不敢有半点怨言,可您对着桓出手,您这是要挖奴婢的心啊!”苏锦跪在蒋容面前,磕头哭泣,好不悲凉。
楚王看着往日里疼爱的宠妾哭的如此,心中一番怜惜,招了随身伺候的丫鬟:“地上凉快去扶姨娘起来。”竟不顾同样跪在地上的蒋容。
裕华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苏锦趴在楚王怀中哭泣,楚王脸上满是怜惜,蒋容则是一脸灰色的跪在地上。
低头跨过门槛裕华给坐在床边的楚王请安,又给跪在地上的蒋容问安。
胡妈妈眼疾手快的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蒋容,蒋容收起了脸上的哀色,看着裕华说道:“让朱夫人见笑了,这次请夫人过来,是听说夫人身边有一位医术颇为了得的嬷嬷,不知可否给桓哥儿瞧瞧。”
请宫中太医蒋容和楚王丢不起这个脸,内宅之中嫡妻毒害庶子这事要是传出去楚王府的脸面自是丢尽了,自己在朝堂之中必定也会受影响,那些个谏官可都是睁着眼睛等着自己出错呢。民间医手楚王也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请。后来还是经采莲一提醒楚王这才想到当初裕华生病之时,柳峰曾为她请过一名颇有名气的嬷嬷留在身边,这才派人去请了裕华过来。
“当不得王爷夸奖,我这嬷嬷也只是懂些医术而已,当不得了得,”说完便让侯在门外的庄婆婆上前来。
“老奴庄氏给王爷王妃请安。”
“行了这些俗礼都给免了吧!拿出你的看家本事,只要瞧好了桓哥儿本王自是重重有赏。”楚王说道。
“老奴自当尽力,拿出平生所学。”说完便起身走到床边。楚王和苏锦自是站在一边细心观察。
蒋容看在眼里,脸上不经露出愤恨。“王爷我们还是移步到外面去等吧!莫要在这里分了嬷嬷的心才是。”蒋蓉细心的说道。
在外人面前楚王自是给蒋容这个王妃几分面子,随即点头,移步去了外面。
楚王走后,蒋容看了一眼苏锦,脸上露出一抹笑,凑近说道:“真真想不到,采荷真是好手段,你也看到了即便王爷相信本妃失宠,那又如何,只要有风儿在王爷就不会动我,我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楚王妃而你也只能是一个姨娘,花无百日红,本王妃倒是看看你能得宠到几时。”声音不大只余她们二人才能听到,蒋容说完移步便跟去了外面。苏锦双手撕扯着手中的锦帕,脸上则是青白一片。
两人脸色皆是落在裕华眼中。
半响过会,只见庄婆婆满头大汗的走出来。
“情况如何?桓哥儿可还好?”谁也想不到这第一个问这话的会是蒋容,楚王也是脸上表情未明,心中却是产生了疑惑,端看蒋容的表情不像作假莫非自己这是冤枉了她。
庄婆婆和裕华心中同时暗叹一声,“果然聪慧。”
“老奴已经给小少爷施针去毒,索性少爷中毒不深而且也不是什么要人性命的霸道毒药,此时并无生命危险,只要能醒来只要好好调养调养便可大好。”庄婆婆恭敬的说道。
楚王此时心中疑惑更深,挥手让一旁的侍卫将搜到的毒药呈给庄婆婆,“本王这里有一瓶毒药,不知是否和桓哥儿所中之毒一样。”
接过侍卫手中的瓷瓶,从怀中掏出一方手绢,将瓷瓶中的药粉倾倒出来,又取来一盏水将药粉倒入水中花开,取来银针验毒,看着通身全黑的银针,这才回道:“此毒的确是和小少爷所中之毒是同一种毒。”说道这时苏锦脸上缓了缓脸色,舒了一口气,楚王脸上表情未明,蒋容则是一脸阴沉。
“不过下毒之人似乎是不想要小少爷的性命,下毒所用的分量则是极轻的。”一个大转弯将几人的心又重重的吊了起来。